“你可别跟卡菲尔看对眼了。”伊莱狠狠瞪我一眼,警告我道。
“我去!开玩笑!”我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吃醋了?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卡菲尔啊?”说完之后笑着看向伊莱,发现这小子并不理我的笑话,而是更加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仿佛在说“再多说一句话就撕烂你的嘴”。
我耸了耸肩,“好吧,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回家后把这些事情写成日记,丹尼斯这小子偶尔来观摩一阵,“我去你居然还在写这玩意儿。”
“你都看我写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惯?”我转过椅子看向丹尼斯,丹尼斯挠了挠头:“我一直觉得写日记这事情跟你这人不怎么搭。”
随后这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直到某一天,我跟着伊莱走到皇宫外围,恰好见一辆穿梭列车抵达至皇宫,一大群人搬着沉重的木箱一队接一队往皇宫内送去。
车上的标志是帝国文物鉴定组的专属,运下来的东西无一不被特质的箱子严密封锁住,箱子外围也印着一较显眼的标志——天马的形状,艳红的颜色。
这标志大约是有某种特殊意义,我猜这些东西是送到皇宫后方的博物馆中的。
“这些都是什么啊?”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一旁的伊莱道。
伊莱默了一阵,才说:“大概是残酷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文物。”
我一听“残酷战争”这四个字,心中就不住一紧,原来是那个时期的东西……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想去看看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于是便贱兮兮地问身旁的伊莱道:“你想去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吗?”
伊莱闻言,挑了挑眉,“我没多大兴趣,我看是你想去吧。”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心中有那么一股劲儿驱使我去看看那些东西,我曾经被打发当过里面的小保安,也知道皇宫内的博物馆票非一般人是不好弄到的,伊莱就不一样了……
伊莱再一次摇头说自己不好奇,不想去。
我一咬牙,对伊莱道:“你不好奇没事儿,钱我出,我去看,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搞张票?”
一看伊莱那神情就知道他鬼点子又上来了,“好啊,”他果然点头同意了,“但是我要利息哦。”
我:“……没问题!”
回去后丹尼斯知道了很惊讶,“拜托,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历史?再者说,那个卡普通人的办理费用能抵你两个月的工资,你脑子没病吧。”
我默了一阵,而后走到床边,趴下身子从床下掏出一储物箱,上面已沾满了灰尘,微微一吹,便呛得丹尼斯直咳嗽。
凭借记忆输入密码打开,里面都是我曾经写过的日记本,丹尼斯顺势坐到床上,趴下身子好奇问我为什么要翻古董。
我从箱子内部最角落的地方拿出一个日记本,当年我因为记忆不好天天依靠写日记来记忆发生过的事情,现在虽然写日记的频率没有曾经那样频繁了,但仍然会选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用箱子专门将我写过的日记本装起来,会按序号标出日记本的顺序,虽然中间的一些日记本太多我丢掉了一些,但最早期的都在这里。
而我翻出来的,手上的这一本,上面标着番号1,这是我写的第一本日记。
翻开它,可以看清我略微潦Cao的字迹,我一目十行地过着,而后开始快速翻阅,直至最后一页的扉页上,那里画着一个标志——天马的形状,艳红的颜色。
我清楚地记得是我画的,但想不起当时是依照什么画成的。
但是……我又想起白天与伊莱同行时看到的那些箱子上的标志,那个标志跟我所画的这个一模一样。
脑内有一个念头告诉我要去看看,但潜意识里也知道,也许那个标志并不是我花那么大价钱去买那张入场卡的主要原因。
我的脑子忽然有些乱,甩了甩脑袋,才意识到丹尼斯在叫我。
我将日记本上我画的东西跟今天我看到的都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默了一阵,指着日记本上我的作画,对我道:“你这……画得确定是飞马?”
我真想一日记拍死这小子!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问一下玛丽夫人,你记忆差的时候她不是说她跟你熟吗?”
丹尼斯一句话点醒了我,让我回想起了那位对我有些冷漠但却的确说认识我的玛丽夫人,我跟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她曾经的确帮过我,虽然我也很久都没有联系过她了。
第67章 part.67 残酷战争时期
我带着我那本日记,即刻动身打算去玛丽夫人的住处找她,丹尼斯直说我冲动,“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你现在去干嘛啊?”
我说了一声:“我就去看看。”就加快步伐往记忆中玛丽夫人的住处走去。
几年前,因为玛丽夫人生了病,向我求助,我放弃了去军校的机会,回来在皇宫内打工挣钱,其实虽然嘴上说着与她关系不熟,但内心也还是感激她那些年对我生活的帮助,也许跟我这些年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有关,对于她,我觉得生疏之余,还感觉有些莫名的愧疚。
玛丽夫人没有居住在阿伦赛宫内,我曾去过几次她的住处,虽然不记得路,但记得地名,出了皇宫我就打了一个夜行极速列车报了地名向那边驶去。
走到玛丽夫人门前,她此时已经熄灯了,我忽然感觉自己这么晚到这里来有些冒昧,试探x_ing地敲了敲门,想如果别人已经睡下就离开。
敲门声过之后,门很快便开了,玛丽夫人见来者是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而是直接要我进门,问我有什么事。
我讲日记本拿出,翻到最后那页,将我自己所画的扉页展示给她看,“玛丽夫人……你知道这个标志代表什么吗?”
玛丽夫人垂眸看了一眼,而后便转过身径自向厨房走去,“你们这些年轻人,最喜欢喝饮料了吧,我这里刚好有一些,我不喜欢,给你喝。”而后便是类似于清洗杯具的声音,她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自说自话,自做自事,那奇怪的话语及行为,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是一个机器人。
她取饮料的时间用得有些长,我就那样站在原地,约摸过了十分钟,她才手端一杯无色的碳酸饮料向我走来。
她的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她将那“碳酸饮料”递给我,盛着那液体的杯壁有些凉,我夜晚赶路也觉得有些口渴了,便仰头一股脑全部喝了下去,而后将空杯子递给玛丽夫人。
玛丽夫人见我喝完,这才接下我刚刚问她的话:“你这么晚了,就为了这个标志来找我?”
我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又不知道如何作答:“这个标志……有什么吗?”
玛丽夫人看我一眼,道:“没什么,就仅仅只是联邦的一家木制厂的产品品牌标签而已。”
“什么?”我有些震惊,“不可能吧……那为什么其他的日记本上没有?”
玛丽夫人坐到了她家的一张沙发上:“你已经忘了,这些日记本是我给你的,现在帝国早就已经没有贩卖纸质的物品了,你失忆之后忘记了光脑的使用方法,但却记得如何写字,所以我托我一个亲戚从联邦那边批发回了一些本子,供你记忆,这一本是你使用的第一本,那家木制厂的员工用手画的方式将他们工厂的标志画在了这一本上……”
得到的这个答案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玛丽夫人说得没错,我醒来后有一段时间的确记忆能力低下,记忆紊乱是常有的事,所以可能已经忘记了她跟我说的那一出,但是……在我的记忆中,那个标志明明是我画上去的啊……难道我记错了吗?
我纠结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向玛丽夫人提出疑问,她就说现在太晚了,她想睡觉了,意思是在赶我走。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总赖在这里,于是便带着疑惑回去了。
回去后将来龙去脉讲给丹尼斯听,丹尼斯拍拍我的肩说我多虑了,“也许真的是玛丽夫人所说的那样呢?”
我的脑子里有些乱,但想来想去总得不到个结果,最终只得作罢。
几天以后,伊莱帮我把博物馆的票拿到手了,并且自己也搞了一张,我问他价位是多少,他却说:“我又没要你付钱给我。”
不知道这小子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我下意识地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你不是要酬劳和利息吗?”我问他。
伊莱轻笑一声,告诉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喂,”知道这小子鬼点子多,我给他警告,“你可别提太过分的要求啊。”
“不会的。”伊莱将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手上那两张博物的馆通行卡在我眼前晃悠,“你不是很想去吗,走吧。”
以前我也当过阿伦赛博物馆(也就是皇宫内的那个博物馆,这就是它的名字)的小保安,所以对这一地段还算熟悉,当厄斯瞧见我和伊莱二人一起来逛博物馆的时候,他冲我挥手打了个招呼,并且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当初伊莱那事儿,我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保安室,所有的活儿只有他一人揽下,我回来后就又被调职了,想来厄斯摊上我这么一个同事也是苦逼。
“……你以前当过这里的保安?”在身旁的伊莱忽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