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狂又不要脸的男人!
做出这样的总结,她便原谅了自己的再次挫败,眼皮儿动了动,目光瞥向了带着金色光芒的窗户。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十分。”
天嘞!
占色脑子懵了懵,几乎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睡到了上午十一点才醒过来。她向来不是贪睡的人啊!一时间,她懊恼不已。
捻了捻她的鼻尖儿,权少皇凑近给了个早安吻。
“宝贝儿,昨晚你睡得很香。”
香个屁!
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占色恶狠狠地瞪着他,心里寻思着,反正已经十一点了,她索x_ing再睡一个点儿,等十二点起床吃午饭算了。拉上来被子,她又鸵鸟般钻了进去。
男人看了看她,低闷一笑,直接起床去了卫浴间。
不一会儿,水流声儿停了,男人‘嗒嗒’的脚步声儿又传了过来。
“占小幺!”
占色听到他在喊,抬起头睁开眼,“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目光就被骇住了。
臭王八蛋洗完澡出来了,身上到没裸着,穿了一件儿睡衣。可他的睡衣没有系上,一身带着水渍的肌r_ou_块子就在面前,还有那个整晚戳着她横行霸道的大象鼻子,更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视线中。
如何别开他那些恶劣行径不说,这男人长得真挺爷们儿的。
可惜了!
见她直愣愣盯着自己瞧,又皱眉又叹气,权少皇反被她看毛了。
“看什么?起来收拾衣服。”
目光凝了凝,占色实在忍不住吐槽了,“我说四爷,我在想啊,咱们大中华几千年的礼义之邦,怎么就会出了一个你这样儿的人渣呢?实在匪夷所思!”
“占小幺!”男人咬牙切齿。
站在床边儿盯了她几秒,他抹了一把头发,突然勾唇y-in笑,一把撩开被子就又钻了进去,抱着她的身子滚了一圈儿,就压在了她的身上。眸子危险地盯了她几秒,唇就俯到了她的耳边儿。低哑的嗓子,沙哑又激情难抑。
“不想度蜜月了?那你就跟人渣在床上——苟合吧!”
咚咚咚——
权四爷正想逞凶,三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儿声就响了起来。
门外,是铁手带着犹豫的低沉嗓音。
“四爷,大姐和大姐夫过来了!在楼下等。”
权凤宜和晏仲谦来了?
占色心里跳了跳,对上了男人的眼睛,心里道,莫不是为了晏容的事儿?
059米 女干夫浮出水面。
不管权凤宜和晏仲谦是为了什么来的,既然人来了,两个人就得去应付。
比起占色心里的忐忑来,权少皇面儿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疾不徐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还回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自个先套上衣服下楼去了。
占色一怔。
作为权家的新媳妇儿,她还能赖在床上么?
思索着权凤宜夫妻俩的来意,她手脚没停就麻利地起了床。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洗漱好着装整齐了。可直到她下楼,也没有想好对策。
不用说,权凤宜夫妇跟晏容之间关系,比跟她占色要亲近得多。而中国人向来都有“帮亲不帮理”的传统,因此,不管是不是晏容挑事儿在先,就算人家嘴上不那么说,心底还是会觉得她占色做得不对。
如果他们要求她删视频,或者再提出其他什么要求,她该怎么回答?
还有,权少皇知道了她干的这件事儿,又会怎么处理呢?依那个男人的x_ing格,一定会埋怨她没有事先告诉他。可他是会站在大姐那边儿,还是会站在理字这边儿?
下意识思考着,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好在,她心下再纠结,脸上也能表现得淡定和坦然。
到了客厅,她没有见到人,稍稍奇怪了一下,就见到孙青过来,指引着她去了大客厅外面的小花厅。那是一个玻璃面儿的小花厅,摆放着许多盆栽植物,闲时占色偶尔也会去那里看看书。
这会儿,上午的阳光正盛,小花厅里视野开阔,正好能将锦山墅外面花园的雅致尽收眼底,还能嗅到园中的花香,真真儿是个休闲的所在。
可,人还没有走进去,她便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儿。
脚步一顿,里面就传来权凤宜的质问声。
“老四,昨晚上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四十多岁的权凤宜,声音很浑厚有力,比起一般的女x_ing来多了些大气,少了点儿婉转。加上她此刻略显急躁的情绪,听上去像极了长辈在教训自个晚辈。
然而,占色却不明白了。
昨晚什么事是权少皇干的?难道他们来,不是说晏容的事儿?
她就站在门口,不等权少皇回答,权凤宜就已经瞧见她了。皱了皱眉头,很明显,她对占色的看法又差了很多。
“既然来了,还杵在那儿干嘛?”
一听这话,就有火气儿在里面。
长姐如母,何况权少皇早年父母双亡,这大姐更是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占色深切地了解这点儿,因此也了解权凤宜在权少皇心里的地位,虽与这位大姐见面的时间不多,可每次都比较注重与她相处的礼节。
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她招呼了一声儿“大姐,姐夫”,便直接坐在了权少皇的身边儿,闭上了嘴巴。既然没有人问到她,那她就不会主动开口。
转过头来,权少皇略略低头,握住她有些凉的小手儿,暗暗捏了捏,又笑着递给她一个‘没事儿’的眼神儿,才笑着对权凤宜否认了刚才的话题。
“昨晚什么事儿?我不知情。”
占色心抖了一下,依旧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知情?”
权凤宜沉声反诘,看着这大弟弟对弟媳妇儿那个宠爱劲儿,哪儿还有当初的样子,一想,心里着实别扭。
晏容离婚后,一直住在家里。昨儿晚上,她一晚上没有回家,今儿一大早才混身s-hi漉漉地跑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哭诉不停,那可怜劲儿,惹得晏家n_ain_ai,也就是她的老婆婆,眼泪抹了一趟又一趟。
话说,她到底出了啥事儿?
原来,昨晚跟占色争吵之后,晏容几个人又唱了会歌,与艾慕然商量了下,她最终给占色发了那条短信,以为这事儿就结了。
可,不料——
凌晨两点,她唱完歌出来,与姐们几个告完别,上车才发现汽车上藏有人。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就直接被人给掳了。堵了嘴,拴了手,整个人泡在金色年华附近一个建筑工地的臭水沟里,一条长绳子挂在臭水沟边上的树枝上,活活泡了一晚上,叫天无路,叫地无门。直到今儿早上才被人发现提了起来。
那个惨……
而且,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干刑侦的晏容,知道遇到了高手。不肖多想,她就认定是权少皇干的了。
现在晏容回来这么一哭诉,婆婆又在边上骂过不停,权凤宜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小姑子,她的个人感情比较复杂。婆婆一向很宠这个女儿,她老公也很宠他唯一的妹妹,作为大嫂,为了夫妻之间的关系,自然对她也很宽容。
因此,这些年,两个人的姑嫂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可出了这事儿,又是自家弟弟干的,老婆婆责怪,老公不好吭声儿,她这个做嫂子的,就不得不出头来解决了。
“老四,容容她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对你媳妇儿干的那事不厚道。可你媳妇儿已经拿视频要胁她了,她也妥协了。大家都是亲戚,两个人就算扯平了吧。你也犯不着做得那么y-in绝……”
一听这话,不明就理的占色,浑身不得劲儿。
听权凤宜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她做的事儿了。
可后来,晏容又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权凤宜称为y-in绝?
察觉到她的不适,权少皇再次握紧了她的手,勾了勾唇,没有看他叨叨不停的大姐,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声都没吭的晏仲谦。
“姐夫,那件事虽然不是我干的。可你那个妹子,确实欠教训了。”
晏仲谦的态度和权凤宜不同,刚才在权凤宜质问权少皇的时候,他坐在那里不停地喝着茶,没有责任小舅子半句,更没有岔半句话。
这会儿见权少皇叫到自己,怔了怔,目光复杂地看了过来。
“少皇说得对。不过,你姐的话也在理。你说那事情不是你干的,那咱们现在就不扯这事儿了。就当事情过去了。容容对弟媳妇儿做的事,我替她道歉。至于公招的事,我保证,以后容容不会再与她为难。但是——”
说到这儿,他目光闪了闪,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陷一般,神色怪异地看着权少皇。
“但是,我也希望小占能把视频先删了,那个东西要是不慎被有人心传了出去,不仅影响到容容个人。对于晏家,甚至对于权家来说都会有不良的影响。少皇,你应该知道轻重。”
到了这会儿,占色才仔细看起这位姐夫来。
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的面色明显清减了不少,面上的纹路也深了许多,鼻翼上的法令纹很深。而且,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瞧上去竟显得有点儿憔悴。难道就为了晏容这事儿?
心下沉了沉,她琢磨着觉得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