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甸甸平时看多了各种极品婆媳斗来斗去的小说,对于韩老太太这位好婆婆,她真的很受宠若惊,导致心理压力很大,额头冒出了一颗痘痘。
周末周商商约她一块儿逛街,顺便带她接触一下韩家人的同辈们,也算结婚前先打个熟面。
其实程甸甸知道周商商不是什么热络x_ing子,很多事情都也可以看出来她不爱应酬,但她还是那么用心尽力地帮她进入韩家的圈子,程甸甸有点不知道如何回报的感动。
有些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有些真的是特意帮忙。
逛完街,两个人一块儿做美容,周商商是这里的老主顾,结束的时候商商又送给了她一张价值五万的美容卡。
会不会好过头了?程甸甸想。
而对周商商来说,她也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投缘的人,而她又是不缺钱的人,所以有些地方表现出来就给人非常豪爽大方的感觉。
“以前我都一个人过来,也挺无聊的。”周商商这样说,“现在好了,有你可以陪我。”
“其实这样的美容项目,我们在家里也可以做啊,要不这样,以后我们就在家里做,一起研究怎么样?”程甸甸骨子里真的是一个节省的女人。
“这样一次两次还可以,但是多了就麻烦了。”周商商说。
“但是这样很浪费啊。”程甸甸给周商商算账,“一次好几千,我算了算成本一次不到几百,我们在家弄不仅省钱还有意义。”
当朋友消费观念不一样的时候,就是一个相互磨合和彼此认可的过程。幸好两个人都是可以商量的人。
周商商想了想,赞同程甸甸的观点,同时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浪费也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啊。”
这是什么歪理?但是这个歪理,还真让程甸甸脑子有点开窍:“高!实在高!”
下午回来的路上,程甸甸接到了主编的电话。西城的一桩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丈夫醉酒用啤酒瓶打死了妻子,程甸甸立马拦了车进入了工作状态。
从西城警察局了解情况出来又去了一趟死者家里。
死者留下两个小孩,姐姐9岁,弟弟7岁,采访两个小孩结束,程甸甸专门跑到商场买了几只玩具后又去了一趟死者家属。
主编让她针对此次事件想一个法制主题,程甸甸对着电脑想了半天,然后从传统的丈夫应该如何判刑改成了小孩抚养问题的责任分析。
这个社会上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血腥案件,有人伤人,有人受伤,只是有些悲哀是没有办法用金钱和眼泪来买单的。
军区文书给韩益阳整理文件的时候,他把一张报纸递给文书,然后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把这篇文章剪修下来。”
文书知道这位程甸甸的记者就是准首长夫人,剪贴的时候格外仔细,小心翼翼剪下来后贴在首长的一本工作本子上。
秋季有一场总陆军集体空前演习,韩益阳是这场演习蓝军的总指挥,他作战指挥部他拟定了所有计划时,一位连长灿烂着一张笑脸问:“首长,如果这次我们赢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全军吃喜糖啊?”
“没问题。”韩益阳说完,有人抿唇笑了,“铁树终于开花了……”
“有什么好笑的,谁都会结婚,早晚问题。”面对几个人说的玩笑话,韩益阳训斥说,他将手从投影上的地收回来,虽然神色沉稳,嗓音低沉厚实,因为习惯x_ing控制情绪显得有些平板,但是依旧可以从里面听出准新郎官的喜悦。
傍晚韩益阳给程甸甸打电话时,程甸甸正去杨家的路上,手里提着从鹿侨带来的特产,有些是他爸妈帮忙准备的,有些是她自己买的。
程甸甸跟韩益阳说过自己十岁那年溺水被人救起的事情,也说过那个人因为救她而失去了生命。
但是唯独没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杨欣。
这个秘密她打算好好找个机会再好好说,结果韩益阳又因为公事提早回了军区。
程甸甸去杨家的时候,杨爸爸正带着一副眼镜看什么,他走上前问杨爸爸,杨爸爸告诉她说这是当年杨欣出事时全班同学写给她的话,原本是丢掉找不到的,但是前几天杨阿姨打扫的时候,被翻了出来。
说完,杨爸爸像是怕她难受,转过身拍了拍她的手:“甸甸,别多想啊。”
那么多纸条,程甸甸一眼看到了韩益阳的那张纸条,这么多年,他的字迹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她拿起那张纸条,字迹力透纸背,可以想象当时韩益阳写这几个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命运的确是掌握在每个人的手里。
这就是当年韩益阳写给杨欣的告别话?
杨爸爸抬头看了眼她手上的纸条,突然想到一件事:“甸甸,你帮我看一样东西。”杨爸爸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匿名的汇款单。
汇款人是佚名,除了这就只有金额和收款人,上面的字不多,程甸甸还是第一眼看出了这是韩益阳的字。
一共19张汇款单,算起来从杨欣去世,每年一张。
“你看看这两个人的字是不是一样?”杨爸爸拿着汇款单跟韩益阳的纸条对比说。
程甸甸没有看便点头说:“是同一个人。”
杨爸爸没有程甸甸那么肯定,但是也觉得□不离十:“我跟杨阿姨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这笔钱我跟你杨阿姨都没有动过,这些年有你们家的帮忙,我们也不缺钱,所以这钱就这样一直存着,说起来很奇怪,欣欣以前也没有多少朋友,到底是谁在帮我们呢?”
程甸甸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
杨欣的日记写到高三结束后就不怎么写了,高三那年,她并没有考好那场人生最重要的考试,成绩出来后她决定复读,可能复读真的太忙了吧,所以她就没怎么写日记了。
唯有几篇,也是关于未来的迷茫和对韩益阳的思念,还有对姜千榕的鄙视,日记里她用水x_ing杨花来形容姜千榕。
程甸甸想到韩益阳说的“她喜欢上其他的男孩子。”
难道杨欣的“水x_ing杨花”就是指这个?
程甸甸突然很想见韩益阳一面。
……
傍晚饭后,韩益阳正在作战指挥部跟副指挥长商量突击事宜时,一位士兵长走了进来:“报告首长,有位姓程的女同志找你。”
21、第二十一章
韩益阳快步走到招待室,便看到里面那个戴着鸭舌帽女人抬头看着墙上的奖杯的纪念章,他挥手让跟过来文书先回去,然后一步步朝里面的女人走去。
程甸甸背靠着韩益阳站着,桌子上放一杯小兵给她沏的绿茶,她没有心思喝,所以就站着看看墙上挂着的各种纪念章。
从小她听爸爸说过军区很多事情,然后她踏入这片土地时,还是被这里嘹亮的号角声张震撼,这片热血又富有魅力的土地,是不是也有她男人在这里留下的汗水。
身后脚步声响起的时候,程甸甸知道过来的人是谁,她转过身,笑容灿烂地立正稍息,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韩益阳先是微愣,然后走上蹙着眉头问:“怎么过来了?”
程甸甸抬眸,一张小脸里有一丝局促:“我不打扰你,我住一晚就走。”
韩益阳伸手摸了下女人的脸,动作比他摆着的脸要可要温柔许多,语气虽然僵硬,但是话却也是动听的:“多住几晚也是可以的……我先带你去我的住宿。”
韩益阳在军区的住宿是一套独立的房子,白墙红瓦在藏在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中,连同房子都看起来格外绿意盎然。
韩益阳带程甸甸上了楼,上面除了书房和主卧外还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一套小沙发以及一台不到40寸的液晶电视。
韩益阳把程甸甸带到最容易消磨时间的书房,这里有书有电脑。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现在这里呆着,电脑可以玩,但是有些东西不要乱碰,知道吗?”
程甸甸乖巧地点头:“我就看看书。”
韩益阳伸手摸了下她的帽沿:“如果我回来晚的话就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