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cp:“死”而复生深情(嘴硬)攻 X 能看到“鬼”话痨单纯受
攻:陈以道 受:乔阳
嘴硬心软攻,碰上没心没肺的发小,原本只打算把爱藏在心底默默守着,但家庭变故导致二人在少年时经历“生离死别”,成年后再次重逢,攻因为误会不愿意面对受,受却以为攻是只“鬼”。
1.见鬼
当乔月月迅猛的把短靴卡在门缝里的时候,乔阳惊叹于姐姐的强悍,他目不转睛的偷看着门里那只鬼,模样和从前不大一样,好像突然成熟了些?这与印象中那穿着蓝校服的少年实在大相径庭,但皱着浓眉压住眼睛的凶样,倒是和从前没什么分别。
“你躲什么啊?有意思吗?”乔月月一撩头发,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拍开了厚重的防盗门。
乔阳被姐姐拽着硬是挤进门里,他光顾着看鬼了,背着的画板“哐”的一声卡在了门和墙中间,把他扯得倒跌回去,“哐!哐!哐!”连撞了好几下都进不来。
乔月月正气势如虹,扭头就吼:“你就不能横着进来!”
“哦哦。”乔阳缩着脖子,赶忙回头去拉画板子,他穿得多,运动羽绒服鼓鼓囊囊的,在门缝中艰难转着身体,好容易进来了他再去看鬼,鬼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乔阳仿佛能听到他在骂:“蠢。”
“我就告诉你,今天你想让他住这也好,不想让他住这也好,反正我弟弟他住定了!有本事你就把他赶到大街上去。”乔月月口若悬河的叨叨了一堆,乔阳躲在姐姐身后有些局促。
“你们没有住的地方?”
“有的。”乔阳探出脖子c-h-a嘴:“还住原来那里啊。”
乔月月掐着弟弟的手,斜出一个眼刀:“你别说话。”
“哦。”
“出了这个门我就要赶飞机去了,家里没人,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给他吃。”
“自己做饭。”
乔月月:“他不会。”
“你们家附近不是很多小吃店吗?”
乔月月不假思索:“拆了。”
“呵,”陈以道显然不信:“给点钱让他自己买,饿不死。”
“......”乔月月哑口,硬憋出个理由:“他没钱。”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乔阳对姐姐这种无理取闹耍赖皮的行为臊得脸热,忍不住小声提醒:“姐,我会煮泡面。”
乔月月踢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你个缺心眼的,闭嘴。”
那鬼已经不耐烦起来,盯了这对姐弟半晌,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头也不抬:“我有钱,我借给你。”
“......”乔月月见势不妙,把弟弟往前一推:“谁要你的臭钱?陈以道你少看不起人,我弟弟在你家这一个星期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把你家给拆了!就这样,再见!”话音未落,人已经跨着步子走到门口,乔阳一个踉跄,见他姐真的要走,急了。
追到门边却被他姐一个转身压住门,拦在了门内。
“姐...”乔阳从门缝里瞅着姐姐。
“没出息的,”乔月月抬起手唬他:“不是你自己要来的么?给我老实呆着,信不信我削你。”
乔阳松开拧着的门把手,像被抛弃的狗子。
没办法,低着脑袋走回去,往沙发上颓废的一坐,心里想着乔月月这个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就这么把他和一个陈年老鬼放在一起,万一陈以道不念旧情,把他吸光精气了可怎么好?
想到这,他后知后觉抬起头去看鬼,发现陈以道就站在他对面,下颚紧绷着,玻璃茶几横在中间,上头摆着一杯冒着白雾的茶。
乔阳被他睨着,不自觉收敛起坐姿,两颗眼珠子心虚的乱转,不一会儿手已经规规矩矩的安放在膝盖上,缩着脖子正襟危坐,如同一只肥鹌鹑。
不熟悉的环境,对方又不说话,乔阳浑身不自在,眼前也没有可以谈论的话题,他只能瞧着眼前那杯热水,忽然嘿嘿一乐。
陈以道面无表情:“你笑什么?”
乔阳见他和自己搭话,怪激动的,眸子亮亮的看着他:“不喝汽水喝白开,我姐说年纪大了都这样,养生。”
他兀自嘿嘿笑,陈以道越发冷下脸,乔阳嘿嘿了半晌也嘿不出来了,只看见陈以道拾起杯子甩手狠狠砸在地上,玻璃和水花炸出脆响,伴随着大吼:“滚!”
乔阳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跑,拉开门被画板再次隔住,摔了一个屁墩,又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便冲出了门外。
2.诈尸
寒冬腊月,跑得他气喘吁吁,乔月月的车早开得没影了,他独自在深夜的街头狂奔,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冷风把他的嗓子眼灼烧得抽筋似的疼,他蹲在马路牙子上,想着来的时候姐姐同他说的话。
“老姐,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
乔月月把着方向盘,y-in恻恻道:“是啊,但是我相信诈尸。”
后座的小外甥激动得嚷嚷了一路:“妈妈,他要是跳起来怎么办,他跳起来我能跑得过他吗?......”可惜的是,他妈没给他和僵尸赛跑的机会,把他和他爸关在车里了。
这会儿他们八成已经在机场了,一家三口的旅游,乔阳不想打扰。
身后的画板压着肩膀,跑了一路才发觉包里头的颜料很重,乔阳其实没弄明白,他姐一直不相信他能见到鬼,今天怎么还主动带他去见呢?况且他在家有时也能见到陈以道的鬼魂,干嘛非得出来见,更令他惊奇的是陈以道今天突然变老了,还变得这么凶,比平时...凶多了。
剧烈的喘息把泪腺刺激得格外敏感,他低着头,咽了口干涩的唾沫,看见有水滴落在花砖上,慌忙起身。
刚跑完是挺热的,但没一会儿寒风就冻骨头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乔阳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矫情,收了一包泪,漫无目的的走着。
出门前他姐没给他拿钥匙,也没给他拿钱,走回家少说一个小时,而且也进不去,掏出手机纠结再三,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打给姐姐,乔月月已经心有灵犀的打了过来。
“弟,睡觉没?”
“没。”
“这个点还不睡觉想什么心思呢,晚上不准画画听见没。”
“嗯...姐...你有没有在我包里藏钱...我怎么找不着钱...”
乔月月一听他这蔫了吧唧的口音就知道不对劲:“放着呢,在包最里面的夹层。等等,你现在在哪呢?要钱干什么?”
“嗯...”乔阳左右看看,跑到街角正儿八经的念着路牌:“春风路向左,东风路向右。”
“春什么冬什么!你大半夜跑出门干嘛?”
乔阳摸着路牌杆子,支支吾吾:“陈以道说...吃多了...嗯,要出来散步。”
乔月月额角一跳,被丈夫即时抓住了手,强忍着怒气:“回去。”
“啊?”铁杆子冻手,他吸了吸鼻子:“不要了。”
“你站在那别乱跑。”乔月月语速极快的说完便挂了电话,丈夫张文正抱着孩子,劝她不要那么大火气,和人好好说话。
乔月月甩开他手,等着陈以道接通的空隙怼丈夫:“不是你弟你不心疼。”
张文正吃瘪,他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太大,乔阳却是个软柿子,别说和人吵架了,就是受了气也自己蔫一会儿就好了,这姐弟俩倒是互补,张文正听着妻子在电话里骂那个叫陈以道的,想起她曾和自己说起弟弟从前不是这样的,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多半是拜陈以道所赐。
一个“死”了很多年的男人。
3.
一连被掐了五六个电话,乔月月连旅行都想放弃了,张文正和孩子盯着她,无声的抗议着,这几年乔月月把自己忙成了工作狂,身边还带着个脑子不甚清明的弟弟,若不是张文正和她不小心有了孩子,她是断不会答应结婚的,好在张文正是个体贴的人,一再保证会把乔阳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看,乔月月才答应嫁给他。
好丈夫和乖儿子眼巴巴的望着她,好不容易请到的年假,好不容易订到的特价机票,临上飞机了要反悔,未免太扫兴。
她走到候机厅外,给乔阳打电话让他立刻打车过来,大不了机票改签,她是断不能把弟弟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但乔阳却死活不答应,说自己已经在回头的路上了,陈以道在等他回家呢。
乔月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张文正抓住妻子的手,问她为什么突然又这么担心起来,乔月月摇摇头,脸色很不好看:“人都是会变的,乔阳变了,陈以道也会变。”
“但是你说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张文正温声安抚道:“况且乔阳已经这么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是吗?她反握住丈夫的手,蓦然鼻子一酸。
“包里有钱,还有一张卡,弟,你别委屈了自己,陈以道要是不理你,你也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在家当孤魂野鬼吧。”乔月月碎碎念个没完,话说越多越是挂不了这通电话,说到后面乔阳没心没肺的跟她笑哈哈,祝他们旅行快乐,她“诶”了一声,话头一截眼眶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