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不想理他,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小声的威胁:”不跟我说话是不是?那行,我也说累了,找个轻松活儿,亲你得了.”
谢乔赶紧的掰开他的手,不情愿的小声说:”小时候还不都那样,谁没挨过父母的打.”
潘东明吃吃笑着轻咬谢乔的耳垂低声说:”被我打的时候是不是特恨我,恨不得拿到剁了我?”
谢乔的心理猛的一惊,潘东明的一只手已经攀上她细长的脖子,轻柔的抚摸,渐渐加重力量:”好姑娘,说说看,是不是特恨我?你那天在厨房拿到刀到底是想干嘛呢?是不是恨我的
根了就想拿刀结果了我?”
他还在笑,嗓音低沉,听的谢乔手脚冰冷,只吓得心理砰砰乱跳,她磕巴着说:”不,没有,没有,我没这么想过....”
“真没有?”
“真的,没有.”
“就算有,也没关系.”他松开手,还是笑,”过后我就明白了,你要是寻死觅活想弄死自个儿也不会拿把砍刀啊,有几天晚上你老是做噩梦,醒了就看这我老长时间,当时我就想了,你 怎么还不动手呢,知道我等你拿到砍我等的多辛苦么?”
谢乔的背上全是冷汗,一股股凉意串上脑门,紧紧搂着她的潘东明此刻在她眼里就是一条紧缠着她的毒蛇,用他的y-in毒他的力量慢慢的绞杀她,他居然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却还是镇静的睡在她的身边!
“我,我没有....”
:嘘——”潘东明用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蹭着:”傻妞儿,别跟我说谎,也别跟我玩儿鹰,亏你没动手,不然,这会儿你准是躺在这片儿湖底,要么跟你的家人一起躺在不知哪片儿荒山头呢,好乔乔,你玩儿不过我的,这辈子也别想,别忘了,咱两室要一起下地狱的.”
谢乔说不出话不能动弹,任凭潘东明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温柔的抚摸温柔的亲吻,她的心却从胸腔里沉到万丈深的冰窟窿里....
孽债34
潘东明摸了摸谢乔的手,问:”冷么?”
谢乔乖乖的点点头,他就让车夫停下,随手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票子递过去:”老爷子不用找了.”
车夫喜滋滋的说谢谢,他就拉着谢乔往回走,不远的地方居然停着他的车,引擎还响着,司机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谢乔才明白,原来她跟潘东明坐着三轮车游车河的时候,他的车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从这个男人的嘴巴吐出的话,谢乔根本就辨不清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可是她却相信此人的确是y-in险狡诈,想起刚才他竟然可以那么温柔的说出那么毒辣的话,她就像寒噤. 此刻被他紧拥着谢乔也没了挣扎的欲望了,乖的像只吃饱后的小绵羊一样,她听见潘东明敲了敲司机的椅背说:”今天晚上不上山了,去碧桂园大公馆吧.” 这间公寓一样是大的冷清,潘东明从后揽着谢乔泡在浴缸里,一边用泡泡球擦她的脖子一边问:”你妈什么时候离京?”
“明天.”
“我让人备了些东西,赶明儿走的时候你就给送过去,葛医生都跟我说了,手术什么的让他们放心.”
“....嗯,明天我想去学校看看我同学,行么?”
他从后面低低的笑,伏过头来对她的耳朵吹起:”当然行了,我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不过,以后好好的跟着我,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就成,嗯?”
谢乔在心里叹口气,还是轻轻的点点头,就算她曾经有双展翅的翅膀,如今也被身后的男人折断了,她想到了苟延残喘,原来苟延残喘就是这种滋味,就像是末期的癌症病人,徒劳的挣扎后依然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潘东明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想什么呢?叹什么气?想想,我可是为了你吃醋呢,感不感动?”他说着手就攀上她的胸,”以后多吃些,看你瘦的尽是骨头,连这儿也小了.”
扭过她的头他就吻上去,气息开始不稳,又板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抱着我,乖...”
谢乔的身体又一次不顾她的意识背叛她的心,当高潮像疾驶的车轮子碾过她的神体的时候,她躺床上有开始扭动攻击,潘东明伏在她身上憋不住笑场,粗喘着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
到:”我说你能不能安安生生的让我美了,眼看我就要到顶儿了,你这又抓又扰的,尽往我脸上招呼,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哪.”
他轻轻的亲着谢乔的嘴巴,低哑的说:”真想不到啊乔乔,在床上你原来也可以这么彪悍,我简直要被你迷倒了,怎么办你说?”
谢乔扭过脸深出口气,虚弱的说:”你压的我难受,快起来,,,”
不带这样的吧,你美了我还难受着呢.”他低笑着凑到谢乔的耳边暧昧的又说:”要真不想做了也成,你叫几声给我助助兴,用手帮我弄出来我也没意见...”
谢乔红着脸退他,他就笑,一边压制一边抽动:”好好好,难为情了,我这就完事儿还不成?” r,u<y_YW
第二天一早谢乔被潘东明叫醒,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钟,她有点烦,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睡的来梦都没有,一翻身又要睡,又被他扰人的摇了摇:”起来吧懒妞儿,今儿你妈他们不是要 走了么,你不去送了?”
她还是懒懒的起身,揉揉眼睛看见潘东明已经是衣冠齐整要出门的样子,他一边打领带一边说:”给你妈备好的东西都在车上放着呢,你记得给他们拿去,司机过会儿接你,早餐在 桌上记得吃,我得先走了,今儿有晨间例会等着我呢.”
潘东明走过来弯下腰在她面前指指自己脸颊:“给个再见吻吧.”
谢乔捂着嘴巴说:“我还没洗漱呢.”
谢乔下床冲进洗手间里去,潘东明镀过来靠在门梆子上看她慢吞吞的挤牙膏,说:”我让刘嫂给你拿了衣裳在床头放着呢,司机在楼下等我就先走了.”
谢乔听见了他关大门的声音才慢慢放下手中的牙刷,她有想起了潘东明昨晚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拿着牙刷的手轻轻的抖,心里又是瓦凉一片,虽然他一直跟她说狠话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可是她就是信,她信他就是那么狠毒的人,微微抬头看着镜子,昨晚上哭的狠了两只眼睛到现在还肿着,她慢慢的坐在抽水马桶上去,从门框里往外看,这间卧室的装饰欧派时尚,风格典雅,这个公寓听听名字就知道非大富大贵之人消费得起,大公馆,听起来跟某某国的大使馆似地,这么丰沛的物质享受,她却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如一缕孤魂,空虚 孤独.
她有过一小段非常快乐的童年,后来寄宿在学校,跟一帮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同学相依为命,小小年纪面对的不是关系溺爱,而是孤独与不可知未来的茫然.她并不是坚强的,她恐慌过胆怯过,特别是礼拜天同学们被家人一个个的接走,渴望被爱让她不知哭s-hi多少次被头,这种渴望爱的意识一发不可收拾,偷偷的看琼瑶的小说,里面死去活来的爱情让她 憧憬,偷偷的看古龙的小说,大侠笔下的浪子让她整天做着白日梦,渴望身边突然也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仗剑江湖快意人生.
常叔叔曾经说,只有学习好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才能让自己摆脱困苦,她就逼着自己勤奋再勤奋,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辛苦,高考结束后心里没着落了一段时间,通知书下来后她居然以全地区总成绩第一被第一志愿录取,她简直不敢置信,以为做梦,知道自己学校送来了大红花大红鞭炮她才如梦初醒,她能去北京上学了,她要出人头地了,一时间小镇的人 都知道了谢家出了金凤凰,虽然她拿着奖学金,可还是利用所有空闲时间打工,快餐店,家教,超市收银员什么都干,她赚下每一毛钱,要为父母省些学费,后来弟弟病了,她就遇见 了潘东明,再后来,是罗昊,一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跟罗昊的那一年令她手足无措的恋爱,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美好的不真实.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罗昊时,他正在为一家罗盘奠基做宣传.那些人称他为罗先生,身边有人悄悄嚼舌头:钻石王老五,花花公子代言人.她是礼仪拿着托盘,上面托着一把小小的精致的小铁锹,罗昊拿起小铁锹的时候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拢乱了她的一湖春水,这个男人高大挺拔气质非凡,下巴上隐隐一层青在,那微微上挑的唇角抹着弯弯的弧度,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大侠笔下的浪子,罗昊给她打电话时她简直受宠若惊,可是他那么坚持,固执,一次次不顾她的拒绝请她去吃饭,请她看电影,请她去听音乐会,在她打工的地方等着她半夜下班送她回学校,还要坚持送到寝室口,他的细心体贴浪漫早就打动了她的心,她一直所渴望的那种爱情再也不是白日梦,成为了事实,她成了莴苣姑娘,被她的王子解救.
罗昊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知她不喜欢应酬从来不勉强她做她不喜欢的事,他放弃自己的娱乐时间陪着她享受二人世界,爱她宠她捧着她....也许真的就是一场梦,因为再美好也从来都是她自己孤身一个人,身边的朋友海浪一样一波波来了又去,最后离去的,还有爱人.潘东明撒旦一样带着邪恶的力量出现粉碎了她所有的美好期望,她该怎么办?遇上这样的男人她该怎么办?她想了很久,她可以偷偷跑掉,中国这样打,会能没有她容身的地方?可她随即想到一句话,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爸爸妈妈还在杭州,他会不会真的对付他们?想想罗好,跟他二十多年的朋友,他都能恨的下心去伤害,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与他在一起也有几个月时间了,他这个人喜怒无常y-in晴不定,说出来的话随着心情变来变去几乎没有一点信用度,知道了自己恨他要死却还是神情铸定的夜夜躺在她身边,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是个定时炸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却没有人能给她一点建议或是安慰,她谁都不能说不敢说,此刻的孤独寂寞无助像把火烧的她坐立不安,她有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宇飞许蓉,有多久没见到她们了?她们的实习怎么样了?顺利么?她太怀念在学校时每晚必开的”座谈会”了,她太需要被救赎了,坐在马桶上想了一个多小时,谢乔才起身,面对着镜子,女孩子的脸上悲悲切切,她绝望的想,她就是一个燃尽最后一滴油的煤油灯,熏黑了灯罩燃尽了自己,一片黑暗....她终于抬手用s-his-hi的手指在镜面上划拉,罗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