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笑着揽住潘东明的肩说:“得了,做给谁看呢,别骂的狠了回头可是不好哄。”
潘东明拧着眉毛说:“你说说我干嘛弄来这么个祖宗,丫的成天不让我顺气儿,我哪天指不定就被她给气死了,能作着呢。”
江涛忍不住笑得更欢:“你不乐意谁还能气着你?得了吧,赶紧的看看去,我看她也吓得不轻,你可收起大便脸吧,要真吓坏了我看你跟谁急去。”
一干人出了酒吧发现谢乔一人可怜兮兮的站在马路边,许蓉刘宇飞早逃之夭夭了,看见潘东明俩人就跟看了鬼魅一般,不用撵跑的比用鞭子抽都快。
杨群跟那个叫大伟的勾肩搭背的走到谢乔跟前,大伟向谢乔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冯大伟,总参谋部测绘局的。”
谢乔赶紧伸出手点头轻声说:“你好,我是谢乔。”
冯大伟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就是没见过,今儿一见,果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辛少踢了一脚:“赶紧的别废话了,送我去医院。”
杨群扑哧一笑,对冯大伟说:“赶紧吧,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丫的是不是鼻子折了,要是,你可得给我打个电话,我买串鞭炮去。”
辛少恨不得撕烂了杨群的破嘴,差点跳起来指着他抖着嘴皮说:“靠,要不是你我还能负伤了,丫的还说风凉话,杨群,今儿这帐我算记着了。”
杨群对着他吐舌头还把手放在耳边扇了扇:“我气死你丫的。”
潘东明也不管别人径直上了自己的车,谢乔跟一只小乖猫一般自觉的打开车门子上了,回到了别墅进了大门潘东明刚停好车,钥匙还没拔掉,谢乔却是无比利索的打开车门子“哧溜”下车一溜儿小跑的窜了。
潘东明看她滑稽的样子憋不住笑了,拿钥匙敲了敲方向盘自言自语的说:“切,还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等他上了楼进了房间一看,谢乔早上床用被子蒙着头躺那儿不动了,他暗暗好笑,解了扣子脱了衣裳,进浴室开始放热水,水放的差不多了就出来走到床边,猛的掀开被子,他刚想说:“洗洗再睡。”谁知谢乔跟身子底下按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起抓住他领带就搂住他脖颈了,整个人跟条八爪鱼一样紧缠在他身上,还颤着音急急的说:“别打我。”
谢乔的作为很滑稽,可潘东明却笑不出来了,她还穿着那条烂裙子,身上还有烟味酒味奢靡的欢场味,他隐隐的有些怒气,就用力的去掰她搂紧他脖颈的手,咬着牙说道:“放手,不然真揍你。”
谢乔一听更不愿放手了,今儿晚上看潘东明在酒吧里干架她算是彻底的看明白了,他以前生气揍自己是多么的小儿科,多么的手下留情,比起酒吧里躺下的那几个血淋呼啦的男人,她该多庆幸哪,还好他只是用手拍了自己几下,要是跟揍别人那样揍自己,她吓坏了,不敢想,就她自己那小身板儿估摸着早没了,坐在他车上回来的一路上,惊怕之余她从头想了想,其实要是她真好好的潘东明除了y-in险点外他们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每次他揍人不是因为她的言语刺激就是她的行为恼人,谢乔这人虽然轴可她不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潘东明脾气古怪可也不是随便说恼就恼说翻脸就翻脸,他跟一根蜡烛差不多,不点不着。
可她着实害怕自己真要一撇手这男人便对她动武力,她还没有从那场混乱中拔出来,不但头疼欲裂还心有余悸,整颗心都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难受。
“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不放。”
谢乔只怕挨打了那还顾得着他生不生气,干脆一闭眼整个人都挂在他脖子上开始哽咽,开始服软,小声说:“我没想那样,我只是高兴,我没喝多少,我……”
潘东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高什么兴?见了罗昊一面儿你就兴奋成这样了?”
什么??
谢乔的心一下子瓦凉瓦凉的,这人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难道是杨群气的狠了全说了?
她赶紧摇头:“不,不是,没想见他,是意外。”
潘东明被她勒的难受,抱起她的腰坐床上,让她继续那个姿势坐在自己腿上,揽着她说道:“哦,不是因为他高兴,那是因为宁筱雅冤枉你们高兴了?”
谢乔彻底服了,就没有潘东明不知道的事儿,她把脸埋进他脖子里不说话了,实在没话可说,这男人的话围着罗昊宁筱雅转来转去,自己哪能斗得过他,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绕进去了说错了话,到时候还不是自个倒霉。
这段日子跟他处的战战兢兢的惧怕,小心翼翼如覆薄冰,自己的委屈无奈,羡慕许蓉刘宇飞的开朗自由生活还有今天见着罗昊时的失望,多种滋味都让她感到愁闷绝望,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的未来,这种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她还能够坚持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深藏在内心里的焦虑悲苦此刻需要宣泄个通透,眼泪流过她笔直的鼻颊,流到微弯的唇角,流进嘴巴里,又苦涩的落进扭曲着疼痛的心里。
搂着潘东明的脖颈她终于由哽咽啜泣到痛哭失声,潘东明就抱着她让她哭,直到她哭得昏天暗地他实在不能忍受了才收紧手臂,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说:“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说?还要别人告诉我,别哭了,知道你难受,不过再难受也不能跑去买醉吧,那地方鱼龙混杂的,要真出事儿了你去哪哭去?我是生气可没想打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去洗洗?你闻闻,这身上什么味道都有,赶紧的,洗洗睡觉,折腾半宿不累啊。”
谢乔抽抽鼻子抬起眼皮悄悄的看了看潘东明,实在摸不准他的话是真是假,哪成想潘东明正在低头瞧她,俩人眼光一相遇潘东明就笑了,他说:“好啊,敢偷看。”说完了忽然伸手在她腋下挠她痒痒,谢乔跟触电一样赶紧撒手,脸上还挂着泪呢可是吃不住生理上的刺激,咯咯咯的就笑出来,笑了两声觉得不对,又闭上嘴巴,抹了抹眼泪说:“我洗澡去。”
潘东明一把拽住她一使力就把她给扔床上去了,伏下身子跟她脸对脸,他问:“还敢不敢跟我犟了?”
谢乔咬着唇不说话,他就继续挠她,直到她大笑着求饶说不敢了他才住手,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子,潘东明轻轻的说:“你怕我什么呢乔乔,我跟别的男人一个样,就是容易着急上火,你要是顺着我点儿我能跟你急?还有,我说过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别什么事儿都让别人告诉我,今儿晚上这事儿咱就算了,事出有因,不过你受了宁筱雅的那委屈,没关系,我给你报仇。”
第四十章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床头的加密电话便响了,潘东明闭着眼睛摸索半天才接起,是总部办公室秘书打来的:“东子?没起呢?首长要你中午回家吃饭,记得啊。”
挂了电话潘东明才迷瞪过来,他拍拍额头呻吟一声,扭头看了看钟表也没睡意了,胳膊被还在熟睡的谢乔压的发麻,干脆起床洗漱去了隔壁房间健身。
一边跑一边想,老头肯定得了什么信儿了,不然打电话催他回家的肯定不是他,他爹那脾气那眼神,他想想都怵,洗了澡就给潘老二打个电话,想问问口风他也好找对策。
谁知潘老二说:“咱爸昨个晚上才到家,怎么了?你闯什么祸了?”
“二哥,”潘东明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闯什么祸,你乱猜什么那。”
“那你干嘛紧张?”
“不是,谁紧张了,这不是好奇么,你说他昨个儿才回来,去哪儿了?”
“……东子,你都多少天儿的不回家了,啊?这十一去各军区慰问,都走了一个礼拜了你竟然都不知道。”
“那,中午你回家么?”
潘老二在电话里嗤嗤笑:“怎么,害怕了?”
“切,不是老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么,我又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啊。”
“我们都不在家,就你自个,首长单独接见你,你多荣幸。”
“别介,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