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笑那卖货的老头儿呢。”杨伟把罐啤放在桌上,一屁股墩进沙发里又呵呵的笑起来。
“那老头儿怎么了?又玩手机呢?”陈醒漫不经心的问。
“哎哟别提了,”杨伟笑着仰靠在沙发上,“那老头儿正看小毛片呢,我一猛子扎进去,他赶紧捂手机,你说那声音也捂不住啊!”
“看把你笑的,好像你就不看小毛片似的。”陈醒也笑了,坐去沙发边上拆啤酒。
杨伟还乐的不行,“不是,我肯定没鸟他啊,我自己去抱啤酒,柜台那儿就嗯嗯啊啊的,我本来还想挑挑生产日期,这下也不敢耽搁了,随便抱了箱去结帐,那老头儿都没法接钱。”
“我cao,他就不会关了啊?”陈醒拆出几罐啤酒,摁灭烟,先打开一罐自己喝着。
“我就说呢,我举着钱等他半天,你猜他怎么着?他着急忙慌的把手机塞屁股下面给我找零,屁股底下就一直嗯嗯啊啊的,可笑死我了。”杨伟乐的直捂脸。
陈醒差点儿喝呛着,“今个竟遇见神人了,我刚那个顾客更二逼,愣把木吉他当电吉他。”
杨伟因为之前心情太压抑,突然间找到个乐子就笑的停不下来了。
“哎哟喂,更搞笑的是,我买酒出来抬头一瞅,他店名又黑了一块,现在变成日超市了,怎么这么应景儿啊?哎哟,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陈醒也跟着他乐了好一会儿才停住,“哎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杨伟好不容易才刹住笑,听陈醒这么一问,心情又有点儿郁闷,“别提了,我今个倒霉,我公路让人偷了。”
“cao,活该你买那么贵的,还整天瞎j-i.巴显摆,我不早警告过你。”陈醒讽刺他两句,又安慰他说:“丢了就丢了,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慰安小偷了。”
“你说的轻巧。”杨伟叹口气,闹心的挠了挠脑门儿,“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老子失恋啊cao啊心里难受啊他妈的!”
“哎?”陈醒更觉得稀奇了,“不是,伟哥你什么时候恋过?我怎么不知道。”
“要恋过我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啊!”杨伟挥舞着胳膊,表情痛心疾首。
陈醒瞬间靠在沙发背上,笑的直抽:“你他妈搞了半天还没……算了算了我不笑话你了。行了,吊丝不哭,站起来lū !”
“lū 个毛!”杨伟老实的坐好,端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罐儿,“我也想明白了,你这么帅还单身呢,我也不急这一时,继续追,就不信我追不到手!”
“这就对了。”陈醒赞同的跟杨伟碰了碰啤酒罐,随口问:“哎,怎么苑阳和梁越没和你一起?”
杨伟举起啤酒喝空,放到一边儿,又打开罐新的,这才叹了口气说:“人家小两口儿忙着恩恩爱爱呢,哪有闲功夫搭理咱们这些单身狗?”
陈醒一怔,不自觉捏紧了啤酒罐,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了句,“谁跟谁谁谁?”
“梁越跟苑阳啊!俩人都同居好几天……”
杨伟忽然刹住口,觉得不应该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但想想陈醒也不算外人,只好又补了句。
“哎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我都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是同x_ing恋。”
陈醒很久没转过劲儿来,却又觉得,这么简单就能想通的事情,转不过劲儿来有点侮辱自己的智商。
梁越虽然说过他打算在正道上混,但不一定不会变卦啊,只要变卦,那他肯定会找苑阳。
苑阳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可也说过他没什么别的朋友,除了自己以外,他还能跟谁?
就连自己不都错觉过,他们俩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简直天生一对儿吗?
所以,不管是梁越追的苑阳,还是苑阳追的梁越,他俩能好上,再正常不过。
可是陈醒郁闷了,这事儿搁谁谁都郁闷,跟杨伟的郁闷内容还不一样。
杨伟起码还有机会接着追,他这个,甭惦记了!
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好朋友睡一块儿了,多他妈讨厌?
关键是俩人还一直没跟他说清楚挑明白,多他妈烦人?
想想就蹿火!
陈醒起身去了吧台,猫腰在吧台里一通乱翻翻着找东西。
杨伟纳闷的瞅着陈醒,“哎,你不喝了?找什么呢?”
“我找个门牌。”陈醒气哼哼的说,“前几天买了个新门牌,我还没挂呢。”
“怎么了这是?”杨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现在急着挂门牌干什么?”
陈醒不说话,翻了会儿终于找到了门牌。
门牌是挂在门上的那种,花式艺术造型挺洋气,中间一片空白,可以填字。
比如,本店开门接客,欢迎大驾来嫖之类的。
陈醒又找了根油笔,把门牌摁在柜台上,潇洒的在空白处划拉一会儿,写下一排大字。
然后,解气的拎着门牌挂去了轨迹琴行的店门上。
[梁越与狗不得入内]
后面还加了三个相当有魄力的感叹号。
杨伟眨巴着眼读了两遍那排大字,噗嗤笑了, “cao,你跟梁越有仇还是……”
杨伟忽然笑不下去了,接着再眨半天眼,才猛然醒悟过来,吃惊的看向陈醒。
“陈醒你也是…你,难道你也喜欢苑阳?”
陈醒瞅了杨伟一眼,“你不是听见我跟他表白了么?”
杨伟稍一回想就想起来,那天他们从小饭馆回来这喝酒,陈醒喝多后逮谁跟谁表白,后来又把苑阳单独拽出去的事,原来不是喝多了?
难怪那天,梁越那么反常。
杨伟惊觉自己的反s_h_è 弧,长的快能给地球捆一圈儿了。
可要是因为这个,坏了几年的朋友关系,杨伟觉得太不划算,都怪自己嘴碎。
“陈醒,你这,不能这样吧?你跟梁越好歹几年的朋友?”
陈醒端着罐啤一口气喝干一整罐儿,瞅着杨伟笑了一声。
“伟哥,麻烦你去告诉梁越,我陈醒不服,他要想独占苑阳,就得有本事让我服他。”
“你这是图什么?”杨伟忽然觉得继日超市的看片老头儿之后,自己又看见了一个神经病。
陈醒指了指店门上挂的门牌,冷笑着说:“你让梁越来找我,我要跟他公平决斗。他赢了,我就把门牌取下来,输了,我他妈就一直挂到我店关门!”
“哎我cao,我算是服了你们了!”杨伟也服气的笑了,“你们这爷们儿跟爷们儿的感情,我是理解不了,较起真来个个跟吃了炮药似的。”
陈醒不搭理他,闷着头灌酒,心里气愤的寻思着。
这到底是被夺了所爱,还是被戴了绿帽子?拎不清,拎不清,闹心!
梁越你给我等着,醒哥我非得教教你,怎么做人!
第67章 关灯吧
“阿嚏!”趴在书桌上认真背课的梁越忽然打了声喷嚏, 顺手从旁边抽出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继续认真复习。
苑阳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走到衣架旁取了件厚外套, 给梁越披在肩上。
“你衣服穿太薄了, 披上外套吧,别冻感冒了。”
“没, 可能有人念叨我呢。”梁越拽拽外套,朝苑阳笑了笑, “你刚才背到哪儿了?”
“和你差不多。”苑阳说着, 坐回梁越身边儿, 低头接着看课本。
“苑阳,咱们列个时间表吧?”梁越忽然说。
“什么时间表?”苑阳转头看他,“干嘛用的?”
梁越想了想说:“就咱俩几点做什么, 全规划好,这样按时间表的顺序来,比较有规律。”
苑阳在梁越家已经住了好几天,这几天里他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那就是梁越每天回到家后, 所做的每件事,都像是有顺序有规律似的,极少发生改变。
比如进门先喝牛n_ai, 听英语,回屋先冲澡,然后学习。
每学习一小时左右,中间会玩半小时乐器或者做半小时健身, 一直持续到深夜。
差不多天天都是这样,枯燥中夹杂着少许的自我娱乐。
“你列吧,我这人总是想到什么是什么,你列好表,我跟着就是。”苑阳说。
这种事让他列他也列不出来,他很少有什么规划,尤其是对自己。
如果有,那他早就不是现在的苑阳了。
“好吧。”梁越应一声,找出个日记本,在本子上一边念叨着一边记录。
“……中午在教室练英语口语,晚上一小时数学,半小时健身……”梁越转头扫一眼苑阳,“苑阳你得健身了。”
“好。”苑阳赞同的说。
梁越点下了头,继续念叨着写:“再一小时语文,半小时自由活动……哎你有想到什么能放松的内容么?”
苑阳仰头瞅着屋顶想了想,“没,要么?和你亲热半小时?”
“cao!”梁越笑了,“我一猜你就得说点儿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