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与他酒杯一碰:“希望我的表演能让您的这部片子,大获全胜。”
越来越会说话了,曲思朗满意地抱着他的果汁杯,心想:都是我教的好。
第112章 终章
《归乡》拍完后,正赶上《长逝》快要下映,秦拓这才和曲思朗赶着最后一班车去欣赏了一下这部戏。郑导作为老一辈的演员,对后期特效却非常有兴趣。这部戏很长时间都用在特效制做上,上映才会晚。此时在电影院看来,故事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感觉。
出了影院,秦拓道:“和我拍的时候差太远了。”
古都繁华的盛貌,公主在落花中看着他的背影的场景,酷刑施下时牢狱中黯淡的光影,最后一战时道家罡气与盛魔之焰的冲撞,让人眼花缭乱。特效的动与演员特写的静相得宜彰,郑导在这种大制作上,颇有天份。
他们二人戴着口罩听着旁边几个学生出场后,小声交淡着说和尚那么帅,那么柔情万种,我都要沦陷了,别说公主了。
曲思朗等着他们走远了,才笑得抖着肩看他,这就是秦拓为什么不喜欢在电影院里看自己演的片子。就算他对自己的演技再满意,但听到这种评论,总会难掩尴尬。
“温柔的觉圆师父,我都快沦陷了。”曲思朗学着那些学生们的语气,拖着调子道。
秦拓轻咳了一声,觉得这个话题是避不开了,只好道:“不是你说过我这么好,难道你还不应该沦陷一下?”
曲思朗一时没回话,秦拓觉得不解,不知道这句话为何会让他沉默。谁知过了一会儿,曲思朗似乎有微微发抖之意,秦拓转头惊诧地看过去,却看他捂着嘴笑的快要站不稳。
有什么好笑的!明明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你还爱不爱我了?!秦拓悻悻地扶着他,防止他笑得太过了摔倒。
抬头看到他这个表情,曲思朗实在想给他一个拥抱,但大厅广众之下,只能悄然握了一下他的手,靠近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笑意,轻声道:“你就是这么好,我早沦陷了,你看不出来吗?”
长街之上,路灯之下,秦拓看着他脸上被口罩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盈满笑意,盛装着他,心里鼓鼓的。
他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牵着曲思朗的手,在晚场结束后,没有什么人的街上,肆意地漫步。
这部戏拍完了,秦拓带着他回了趟家,他爸妈接近半年没见他们,此时一见,先明显地看到曲思朗还是那么瘦了。连他爸都皱眉道:“怎么你拍戏,把他瘦成这样。”
曲思朗只能陪着笑着说:“这段时间已经养回来不少,上次见您比这差远了。”
秦拓这时拉着曲思朗让他妈妈看他上次发病时秃了的那块,曲思朗忙拍开他道:“别吓咱妈,早没事了!妈,别听他胡闹,过两天就都长起来了”
秦拓他妈按住他,轻轻地拔开头发道:“就是气血亏,你n_ain_ai在的那会就说身体一亏就要鬼剃头!”说着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这得好好补一下,放心,这段事情没事就回家吃,我保证给你补回来。”
他爸也探过头来瞄了一眼,看到这里也吓了一跳,忙对他妈说:“你上次买的那个补气固原膏给他们拿一盒回去吃,小小年纪就气血亏损,老了还了得?”
曲思朗不敢拔秦妈妈的手,等她放开去找固原膏的时候,才反手轻轻责怪地推了一下秦拓,扬声道:“妈,不用忙,您把牌子告诉我,我回去自己买着吃就行。没有秦拓说的那么严重。”
秦拓他妈自然不会放心,笑眯眯地把固原膏找出来:“你们还不是要在网上买?那寄回来时间可蛮长,这个你先拿回去吃,看看管不管用,还是不好就要去看医生。”说着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天天跟着你,都不好好照顾他。”
秦拓摸摸曲思朗的头发,感觉他最近没怎么掉头发后,似乎额头又长出来些绒毛,才满意地说:“我有时候看不住嘛。”
他妈拿完固元膏,和曲思朗说完怎么吃,又想起什么,从里屋拎出一个大盒子来:“你爸说外面卖的那种不好以前的好了,这个是特意找了棉农收的,又软又厚,我都套好被罩啦。”
曲思朗探头一看,红通通的,竟是一床喜被。他还没说什么,秦拓先喜笑颜开地接过来。
秦拓他爸这时才咳了一声道:“虽然不好办得太明面上,但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别的东西现在都做的好,就这个东西,越做越差,还不如我们自己订的好。”
曲思朗伸手去摸了摸,笑道:“果然又软又厚,谢谢爸。”
秦拓他爸嗯了一声道:“吃饭吧,吃完了陪我下几盘。”
曲思朗高兴地答应了,主动去厨房帮秦拓他妈。大概总是长年不见,秦拓他爸放了半年,这事也不算太纠结了,坐到一边对秦拓道:“既然是你自己要定下来,就好好过日子,别朝三暮四的。”
秦拓看了曲思朗的背影一眼,小声对着他爸道:“咱家不出那种人。”
这床被子拎回去,当天秦拓就拿出来直接用了,还美名其曰地说这才是被揭红浪。但这个被子配上曲思朗钟爱的四柱床,总有点不伦不类,秦拓盖严了这个被子道:“总觉得应该放到你家那个架子床上。”绝对配到上天入地。
这个被子盖上确实非常贴身,连被罩都是软绵绵的,曲思朗蜷在里面闭着眼睛道:“才不要!我又回去住不了几天,放到那边我就享受不上了。”
秦拓看他喜欢,便道:“等下次回去问问我妈在哪儿做的,我们多做几床,回去也送你哥一床。”
这个主意好,想到他哥盖着这么一个被子,曲思朗笑得发颤:“我哥盖上肯定会像个土财主。”
你别总欺负你哥了!顺着曲思朗的话想下去,秦拓脑中出现一个长袍马褂瓜皮帽的曲大哥,笑着挠了挠身边人
两个人在被子里互相挠着,终于从笑变成喘。
这日子过着什么都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还缺点。
曲思朗既然算是病愈,就得回汇欣销假上班,秦拓呆在家里,慢慢琢磨着这家缺点什么,突然想起了很久前曲思朗说的话,他微微笑了一下,出去买了点东西。
曲思朗晚上一下班,推开门就被家里布置惊呆了,秦拓在家里的房顶上挂了红色的拉花和气球,墙上贴了一个硕大的囍字。秦拓虽然笑眯眯的,但眼神飘忽,似乎不太好意思看他。
曲思朗四处转了一下,发现不但客厅里这么贴了,连冰箱柜子上都贴了小小的囍字,他推开卧室,这下不但贴了囍,他那个四柱床上还挂了大红色的纱。
秦拓有点尴尬地摸摸眼睛道:“来不及订新的床缦了,先凑合一下吧。”
这已经不是床缦的问题了,他抬眼看着卧室正中间贴着一张他们俩自拍的合照,还用玫瑰花和满天星圈了个框。
如果这是很多年前,曲思朗肯定不屑地说:“俗!”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罢工了,他指着那个花做的照片框:“你拿到花店让人家给你做的?”你不怕人家认出你来,给你曝到网上?
秦拓忙道:“没有没有!当然不是,我买了一束花回来自己做的。还剩了点我c-h-a花瓶里了。”
曲思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秦妈妈新红做的被子上也放了个囍字,秦拓这是买了多少剪纸!他左右看看,然后不解地指被子上撒的百合和莲子:“这是干什么的?”
秦拓抓着头发,有点无措地说:“一般不是红枣花生什么的,我觉得咱俩也不太可能,就换了个吉祥话。”
曲思朗瞬间明白过来,从“早生贵子”换成了“百年好合”。
他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忐忑的秦拓,突然就笑弯了腰:“秦拓,你真是太牛了!”
他说着,边笑边又绕了一圈,突然欢呼一声,扑到秦拓怀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拓松了口气,此时才笑着接住他,抱着他转了个圈:“我爸说的对,虽然不能明办,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
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说回家再说,曲思朗当时着急,反驳他回家干什么,洞房花烛啊!
现在想想,他应该补曲思朗一个洞房花烛。
他把曲思朗放到床上,俯身亲亲他的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戒指,边戴到他手上边道:“亲爱的曲思朗先生,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和我共渡一生,”
“无论富贵贫穷,疾病健康,都尊重他,爱护他,忠于我们的誓言,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曲思朗轻声和他一起念完,抬头亲吻他的唇角道:“我愿意。”
他们一起经历过危险,也经历过几近死亡的病痛,此刻还在一起,相信以后也不会分开。
秦拓吻回去,含糊地道:“礼成。”
曲思朗在他的亲吻中,微微笑起来。哪有一边念誓词一边戴戒指的?难道我还能不同意,夺门而逃?
他闭上眼睛,边亲吻边摸上手中的戒指,想着最后一句:
我宣布,我们是神赐的新人。
早晨起来,难得秦拓比他起的早,听声音大概是去做早餐了。曲思朗蜷在他的大红色被子里,想了想,从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对着卧室的布置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亲友群里,然后欢快地发语音:“快快快,给我发红包!”
乐臻最先表现了震惊:“曲学弟,你的审美日益下降!这么俗气你也好意思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