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萧玉衡表示本二哈不懂。
一句游戏台词是怎么说来着？先爱上的人是输家，曾经随随便便就把王小天从上铺拽下来踩的人，如今被单方面揍的没脾气，萧玉衡叼着n_ai黄包打开电脑看了看，便立马明白了他暴怒的理由。
王小天是要拿校内奖学金的，而一个专业只有前十名能有，他们这一届软件工程有三个班级，原来王小天考班级第二是妥妥能拿的，但现在考第三就有点儿悬了。
“不怕，我给你打探情报去！”萧玉衡知道不弄清楚排名王小天整个寒假都过得不舒坦，于是立马利用自己的人脉给他问消息去了，虽然此时留在校内的人数仅剩下5%了，但萧玉衡还是找到了有另外两个班成绩单的人，然后开始对照。
“你排专业第八。”萧玉衡笑着对王小天汇报：“奖学金是稳的。”
王小天听了终于安心了，在一旁收拾行李的他沉默片刻，状似随意的追问：“你第几？”
萧玉衡自信一扬眉：“第一。”
“……”王小天又手痒痒了，想揍人。
收拾好行李之后，王小天便无所事事的坐在椅子上看萧玉衡，X市离Y市隔着大半个中国，王小天嫌高铁太贵，即便用学生证买也只能打75折，于是买的K字开头的半价票火车，凌晨一点从X市北站出发，坐28个小时的硬座，然后隔日清晨到Y市，再转一趟长途汽车，转一趟小巴车，才能到他家的村。
路途差不过花去了两天时间，但胜在省钱，花费只有坐高铁的二分之一还不到。
“你还不回家吗？”王小天忍不住问萧玉衡，虽然萧玉衡也收拾好了行礼，但并没有走人的意思。
“我送了你再回家。”萧玉衡解释道，他并不带电脑回家，所以电脑还开着在那儿放歌：“反正我家就在本市，叫个出租车的事。”
“但我是凌晨一点的火车。”王小天微微皱眉：“等上车都深夜了。”
“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你还担心我深夜回家被人诱拐了不成？”萧玉衡一脸的不在意，然后朝王小天招手：“来，咱们看一场电影，然后吃顿晚饭，就可以走人了。”
王小天想着这一放假，两人便是一个月见不着面，不免有些惆怅，再加上这几日看他陪着自己呆在这越变越冷清的学校里，心里也是感动的，于是过去了，把自己的小木凳搬到他那高大上的轮滑椅旁边，和他一起看电影。
“坐我腿上吧？”萧玉衡眼睛闪亮亮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王小天斜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萧玉衡见他不同意，于是要和他换椅子：“你坐我的，舒服点。”
王小天依旧没理，萧玉衡献殷勤失败多了，也就习惯了，之后和王小天商量一下，两人选了一部美国科幻片看了起来。
待看完了，便各自带着行李出门，王小天拖着一个拉杆箱背着他的破旧大黑书包，而萧玉衡只背着一个名牌背包，里头就装着几套换洗衣服而已。
王小天最后检查了宿舍一遍，确定开关什么的都是关好的，阳台的门窗也锁上了，才用大铁锁把宿舍的门给锁上，然后和萧玉衡一起离开了宿舍。
吃完饭，又在饭店里蹭了两小时的网络，两人才上了出租车，到了火车站，虽然是晚上了但里头依旧人山人海，萧玉衡虽然是本市人，但还是第一次来这个专门走长途的火车站，走哪都很新鲜，让王小天差点以为他是来观光的，而不是来送车的。
座位已经没有了，王小天于是找了个还算干净宽敞的地方呆着，把拉杆箱一放，屁股往上一坐，姿态很老练的开始等车了。
萧玉衡觉得他即便坐拉杆箱上都是帅的，于是拿出手机对着他“咔擦咔擦”便拍了几张，王小天不太喜欢照相，于是伸手去挡，然后嘱咐他：“不许发网络上。”
“知道。”萧玉衡笑着应道，把照片备份到了云盘上。
王小天见萧玉衡没地方坐，又想着离检票还有两个小时，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萧玉衡过来，萧玉衡受宠若惊，然后美滋滋的挨着王小天坐下了，之后又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合照，还勾王小天的肩膀，摆POSE，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
王小天真觉得他是来观光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检票点，王小天站了起来，本想酷酷的和萧玉衡说一声“拜”，但心里头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于是实在忍不住，便装着淡然的样子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心跳的有些快，汹涌而出的惆怅感让王小天很不喜欢。
萧玉衡在王小天抱住他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继而搂住他给他一个热情的回抱。
虽然这个时间点火车站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王小天于是稳了稳心绪，将萧玉衡推开了。
“我走了。”王小天说道，吐出一口气。
“嗯。”萧玉衡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王小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我爱你。”
王小天的眼睛有些红了，于是连忙低头，过了好一会才神色平静的抬起头来，只不过眼眶依旧泛着红。
“又不是生离死别。”王小天淡淡说道，然后拿起拉杆箱转身走了，态度冷漠中带着几分决绝。
人潮汹涌，大家又带着行李，但挤在人群中的王小天依旧一眼就找到了萧玉衡，他站在检票口的栏杆外头，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王小天从排队到检票完，就与萧玉衡对视了不下十眼，直到后头的人把他往前推了，王小天才在萧玉衡的注视下走下台阶。
一月的寒风扑面吹来，夹带着细雪，火车已经停候在那儿了，王小天一走上车厢，便疲惫的趴下了。
吸了吸鼻子，王小天很难受，不是困倦了，也不是因为硬座车厢里难闻的气味，而是因为想着那个人。
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一次，王小天是对自己说的，在心里。
因为王小天旁边的位置已经坐上了人，他不必起来给人进去，便一直趴着，直到外头响起了口哨声，然后火车开始慢慢晃动，王小天才叹了一声气，抬起了脑袋。
王小天的运气比较好，抽中了两人座中靠走道的位置，即能享受到桌子又方便走动，只不过硬座毕竟是硬座，想伸展开手脚都很困难了，更别说睡个舒服觉了。
只求待会别有无座的人跑来堵自己走道靠自己的椅子。
王小天这样想着，然后便感受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他的后头走了过来，明明他前面还有很多空间，这人却偏偏站到了他的身边。
王小天在心里“啧”了一声，但大家都是坐不起飞机、高铁和软卧的人，所以王小天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不过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愣住了。
萧玉衡对他露出一笑，递给他一瓶热乎乎的牛n_ai：“原来站台上还有卖东西的，长见识了。给。”
自然的好似他们在宿舍里头。
王小天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牛n_ai，又抬头瞅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萧玉衡往自己的裤兜里一掏，亮出了自己车票，笑的一脸纯真：“就跟你屁股后面检票进来勒。”
王小天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和他出发地与目的地都一模一样的车票，脑袋炸了。
what？？？
第70章 火车上
王小天都要疯了，盯着萧玉衡手中的火车票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火车经过一个变轨晃动的有些大了，他才猛然有了反应，继而很丧的弯下腰身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去面对萧玉衡跟他上了火车的这个事实。
萧玉衡看他开始散发出y-in郁气息，心里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戳他：“小天，你生气了？”
王小天揉了揉脸，又长叹了一声气，已是平静了不少，其实若这会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宿舍里，他绝对要发火的，但现在都凌晨一点了，大家都很疲惫，大多数的人都闭眼歇息了，所以王小天只能强忍着脾气。
“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车。”王小天冷静的说道，趁着现在火车驶离X市还不远，还能把这混儿子送回去。
他说完就掏出手机开始查这趟列车的行程表，看下一站是几点到又是到哪一站，然而萧玉衡却学着其他没有坐票的人直接往走道上一坐，便伸手抱住了王小天的大腿。
“我不走，我要跟你回家。”萧玉衡说道，把王小天的腿抱的紧紧的。
王小天“啧”了一声，皱眉了，眼底满是烦躁：“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跟你妈妈出……坦白也就罢了，还想跑我家去闹吗？”
“不是，当然不是！”萧玉衡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上你家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我知道你家是村里的，观念上比较保守，对同x_ing……”
王小天连忙捂住了萧玉衡的嘴，只因他注意到周围有几个人在听他们说话，毕竟这个时间点已经很安静了，除了火车的声响几乎没几个人发出声音，所以他们的谈话声便显得比较突出了。
萧玉衡见王小天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由露出了浅笑，还偷偷亲了一下他的手心，王小天当即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微微红着脸斜睨了他一眼。
这人……这车厢里有一百多号人呢，他居然还敢这么大胆，王小天不由低骂了他一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