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注意形象。”沈玖言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下来。平时师姐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但也懂得分寸,今天怎么就忘吃药了?
阮夷雪没搭理沈玖言,迈着猫步走到陈斯祈面前,“好久不见了,angel。”她打了个响指,架子上的鹦鹉整齐地落在沙发靠背上,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世界真小。”陈斯祈心中暗自惊讶,脑海中隐约把两个人融合一体。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今天刻意穿成这样,自己真不会把她和BD俱乐部的KING联系起来。“她是sub。”
如果时间允许陈斯祈会解释的更详细,但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走。”沈玖言立刻改变主意。在他理解范围内dom怕sub,他不能送羊进狼口。
“啧,一见面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阮夷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对沈玖言道,“我这最近训练了几只鹦鹉,送你一只回去看好自己的宠物。”
沈玖言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阮夷雪隔着桌子抓住他的手腕,渐渐用力,“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毫不知情,这一趟你绝对不会来。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你看angel还没表态呢。”
“那只?先说清楚我不会养,死了你别心疼。”陈斯祈低头喝茶,冰冷的双手似是失去了知觉,只能凭感觉用力。他想人家人生充满惊喜,他的人生却是充满惊吓。要是自己再不表现的冷静点,沈玖言一会儿就能把屋顶端了。
“angel在俱乐部最受人喜欢的地方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x_ing格,怎么弄完都不怕过头我要送你的东西在楼上,敢不敢一个人和我去拿?”
“阮夷雪你适可而止!”沈玖言脸色很不好看,“你又干了什么?”
“空气清新剂里加了类似泻药的东西,你要是乖乖喝了茶就什么事也没有,哎呀,你看,茶喝完了。”阮夷雪拿起茶壶盖给他看里面,“不过你三岁让我喂耗子药不也没吃死吗?这次就更不用紧张了。”
“走。”陈斯祈打断阮夷雪的疯言疯语。沈玖言虽然生气却也没做什么,这两人间的姐弟情应该远没有外表那么浅。
“放手…”刚上楼阮夷雪就从后面抱住他,“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
陈斯祈用手臂顶住阮夷雪不断贴近的身体。阮夷雪低头在他胳膊上亲了亲,“对女人都这么不温柔,你这种货色活该被人上。”
“我不是angel。”
“为什么?是因为你不会再回去还是因为你扔了你们的契约信物?”阮夷雪的力气惊人,反扭着陈斯祈一条手臂看他的手指,那道伤痕只要人看过就一定不会遗忘,连同主人的疼痛一同扎根人的内心深处。
“果然是个死倔头。”阮夷雪放开他,从屋子里拿了一个塑料盒出来,示意他打开。陈斯祈蹲下身把盒子放在地上,开盖时一只毛茸茸灰白毛色的小东西探出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谢谢。”陈斯祈把盖子盖回去转身往楼下走。东西他不要。
“angel。”陈斯祈停了一下,后背被东西顶住,电流的速度比他躲避的速度更快,身子脱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沈玖言脸色苍白地支撑站立着,“阮夷雪,别逼我和你动手。”
“有了恋人忘了姐。哼,玖言,圈里没有正常人,你接受不了就乖乖躲在angel身后。”阮夷雪冷嘲热讽着,“我送得东西,还没有哪个奴隶敢拒收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连更了
第59章 得过且过(七)
阮夷雪是沈玖言恩师阮灵昀的独生女,从小到大无论是才华还是容貌都没什么出众之处,但x_ing格却怪异得出奇。在沈玖言零碎的幼时记忆里除了被恶整外几乎没什么共处的美好记忆。
就算这样,阮夷雪依旧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想必在对方心里也是一样,所以她送得东西一定是有意义的。
阮夷雪送得是只长尾巴圆耳朵的生物,黑豆眼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但就是这么个玩意可以把人咬得鲜血淋淋。
陈斯祈抱着盒子站在街口发愣,米老鼠把车慢吞吞的驶过来。沈玖言打开驾驶座的门拎着米老鼠衣领就是一拳。陈斯祈从后面想拦住他,“九爷你冷静点。”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米老鼠在中间提议游说,沈玖言根本不会带他来。
沈玖言回头指着车后座,“过去。”他越是生气越是一言不发,捏着米老鼠的脖颈连杀意都起了几分。
这样的沈玖言不是为了耍帅,而是真得气到极致。
有人喜欢安排他的生活,他不介意安排人的死活。
米老鼠没想到他真得会下重手,渐渐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上终于少了笑意。他说,“你最好冷静点,被人拍到麻烦的是你。”
“对,麻烦的是我,那就请你不要猫哭耗子。”沈玖言松了手,探出车门的半个身子又被米老鼠拉住,“我究竟是不是假慈悲用不着自己给自己贴标签…我怎么样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还是说我能害了你。”
“那你能保证你做得每件事都万无一失吗?整天装逼什么都不说,你以为人拿把羽扇就是诸葛亮了吗?”沈玖言用力甩开他的手,“别逼我打你。”
“呵…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米老鼠乐了,回应他的是摔门声。他问后面的人,“你不下去?”
没人理他,米老鼠回头看着正小心触碰老鼠的人,纳闷道,“你怕老鼠啊?”
陈斯祈那样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在老鼠的头上,就算对方回应他的是温柔的舔舐一样会被吓到。“不怕。”陈斯祈抬起头回应米老鼠的瞬间,老鼠抱住他的手指小小地舔了一口。他大幅度地抖过后压制住扔鼠的冲动,将它小心抱回收纳盒。
“我请你去吃个饭吧,当赔罪。”米老鼠当然不关心他究竟怕不怕老鼠。就这么个跟女人似得小白脸,真不知道沈玖言是不是眼疾加重了。
“那你应该请沈玖言…先说清,我不喝酒。”
他不是不爱喝酒,而是喝不了酒。但这种东西和米老鼠说也没什么用。
米老鼠找了个没什么特色的小饭馆,就是标准物美价廉的那种。他给自己要了瓶啤酒,翘腿看着窗外,“他已经好久没和我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红颜祸水。可惜他是蓝颜。
“越是好朋友越是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这没什么可惆怅的。”陈斯祈拣了口米饭,“何况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吃饭而不是去九爷家里跪搓衣板,也足够证明你不担心了。”
“你平时和沈玖言也这个调调?”
“要不怎么说爱情的力量呢。”陈斯祈托着下巴笑得邪魅,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冲米老鼠抛个媚眼。他吃得七分饱后就停下,“鸿门宴也只是有惊无险,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和我走一趟。我认识一个心理师,你去和他做份测试。”米老鼠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就不相信你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
“告辞。”陈斯祈拿了装老鼠的盒子,米老鼠一步迈上来挡住他的路,“你是怎么从安冼那里逃出来的?还有那年是怎么救的陆潇?”
陈斯祈冷笑一声,从米老鼠身边错身而过,贴身携带的折叠刀在米老鼠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血珠立刻滚了下来。“沈玖言和你念及旧情,我可没有。”
沈玖言明天早上有场戏,晚上肯定已经回旅馆了。陈斯祈自己打车回去,在门口站着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房卡在沈玖言那里。他敲了几下门,酒味从门缝往外冲,呛得人头晕脑胀。
屋里没有人回应。林轩从隔壁露出头来,用口型和他说,“醉了。”
“醉了?”陈斯祈没见过沈玖言喝醉酒的样子,敲门的手悬在空中。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拽着他衣袖就把他拉了进去。
借着惯x_ing,陈斯祈很荣幸地扑倒在地毯上来了个亲密接触。缓了半天才起来。
沈玖言见他起来一屁股坐在他腰上,按着他手和脖子整个趴下来,在他耳边嘟囔着问,“你去哪儿了?”
其实陈斯祈觉得九爷喝醉酒挺可爱的,声音也糯糯的,粉红的脸颊有点烫,挨上来却舍不得推开。
“被你家护主的抓去吃饭了。”醉酒的人没什么力气,反倒是身子沉得要命。沈玖言体重和他差不多,压在身上久了绝对能断气。
“又是他,怎么老是他…一个个都把我当孩子,什么东西都替我决定…斯祈我要你…”伏在身上的人在他脖子上小啃了一口,s-hi漉漉的舌头小狗般一路向下舔。
陈斯祈挣了挣,“讨吃去厕所,放手…啊!别咬我。”
陈斯祈不敢用力推他,刚爬出来又被沈玖言按住。他隐约看见床头柜前的地毯上放着什么东西。沈玖言一双微s-hi的醉眼被那东西盯住,一把拽下被子蒙在陈斯祈头上,“不准看,把眼睛闭上!”
软软的声音还挺凶,可惜陈斯祈已经看见那是什么了。他感觉身上的人爬开去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一路嘟囔着,“不要怕,烧了,烧了就看不到了…”
害怕?陈斯祈不知道自己看见那些东西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沈玖言知道。他远比陈斯祈自己更在意这些伤害。
哪怕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要努力不让对方再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