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 作者:苏芳流里【完结】(17)

2019-06-30  作者|标签:苏芳流里

  “那箱里面是海洛因麻古还是什么违禁枪械、管制刀具?”

  沈思嘴角一哂:“对我有区别吗?我有未来吗?不然呢?”

  “这车?”

  “没错。”他语言稍稍滞塞:“你告诉我,我没身份证、护照和钱,我还能做什么?我连……”

  “你疯了吧!”我冲他吼。

  他微笑着看着我:“这就是我的处境,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推人跳井的是我,往井里投石头的还是我。

  “那你吸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吸烟。”他看着我:“我选择慢x_ing自杀,得肺癌好过失智跳楼。”

  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来的还不算太迟。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从今天起,我来拯救你。我也来做那么一回救世主。

  “我这样,你还跟我混在一起吗?”他忽然认真的问,我看见他闪动的睫毛和微微发抖的嘴唇。

  如果要报复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嫌恶的甩开他的手,然后大声喊着要下车就可以了,一定一击必中。

  我想过报复他的,从他永远对沈谊偏爱开始;从李简告诉我,他不碰沈谊,他只用我和李简来代替沈谊开始;从他告诉我他永远不会喜欢我开始。

  只是我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我的仇恨譬如朝露短暂。

  我立刻垂下头,羞涩道:“让我养你吧。你不要做这些。”

  我看见沈思眼睛里面情感复杂的涌动了片刻,眼神变得清明,他的手贴上来,还是同一种问题:“我有什么好?”

  被捕获的野生老虎会问驯兽师“为什么是我?”吗?

  命运没什么道理可讲。我自己也算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他的主意的。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也可以不是因为钱,才如此钻营。

  我凑近他,吻他:“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过去听过无数次的台球入袋的声音。

  “啪”的一声。

  我知道,现在沈思是我一个人的了。

后来想起来,被那一个吻动摇的人不是沈思,而是我自己。

  在那一个吻之后,沈思似乎默默同意了被我包养的事情。我脸上的得意是掩饰不了的,我问他:“我每个月要给你多少零花钱才行?”

  沈思笑着不说话。

  我问:“两万够吗?”

  沈思笑笑。

  我恨透了他那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咬牙道:“我可以给你五万块一个月,但是你要答应我条件。”

  沈思看了我一眼:“什么条件?”

  “你得听我的!”

  什么条件都可能被他钻空子,但是这一条不会。

  沈思凑我凑的很近,他声音低哑的说:“好的,我会在床上好好听你的。”我闻到他身上的烟气,那种彻底的颓丧也让我一瞬间有些失神。

  我被他吹过来的热气弄的脸红了,结结巴巴、义正言辞的对他说:“不止是……上床……”

  “哦~”

  “那行不行啊?”我问他。

  他把手上的烟掐灭在车里的烟灰缸里:“差不多吧。”

  一路上,我都在想,什么才叫“差不多吧”。不过我不打算让沈思告诉我,我是不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的,只有更沮丧。但是反过来一想,既然他都答应什么都听我的了,那我想听什么还不是在我?

  于是我箍着他的胳膊,盯着他:“那好,我们现在试试吧。”

  沈思笑着问:“你要现在在车里做吗?好啊。”他开始解衬衫纽扣。

  “不不不。”我赶紧伸手拦他,车正好开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这也太奇怪了吧。

  “哦……”他的手停下来,颇为恶作剧的看着我。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沈思也会开开玩笑,他原来也不是那么乏味和高高在上。他那种带着邪恶和狡黠的笑真好看。我一瞬间有点愣住了。

  他笑了一会儿,然后问我:“所以,怎么试呢?”

  我正经的咳嗽了几下:“那你先说点好听的话来哄我。”

  “你真可爱。”他笑着叹气,车鸣着喇叭,催着前面的车流快点通过绿灯。

  “你快说啊。”我催促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哈!”我明白过来,原来那句“你真可爱”就是他哄人的极限了。

  不行!生气!我在车里边摸便拧他的大腿。

  他不反抗,大腿真好摸,肌r_ou_的紧实感让手流连忘返。

  车逐渐减速,他在一家苍蝇馆子门口停了下来。他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

  他从仪表盘上放着的一叠钞票里抽了两张出来,过来牵我的手:“先吃饭吧。”

  他牵我的手,牵的理所当然毫无顾忌。

  我觉得我的心脏开始泵血不足,幸福的快要喘不上气,大抵也就是如此。

  沈思一进门,饭店老板就过来打招呼:“小张,货配到了?”

  沈思点点头:“我跟朋友一起的,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就帮你搬上去。”

  老板客客气气的指了一下包厢:“去里面坐吧,饭点刚过,里面清净。”

  沈思没客气,还是拖着我的手往包厢里面走。有一个扎马尾辫的服务员往我们这边看的时候,沈思也没放手。

  说包厢也不算,也就是两块三聚氰胺板隔开的一个小空间,放一张圆桌子,地方已经开始局促起来了。

  我们刚坐下,那个扎马尾辫的服务员就跟进来。

  “还是蛋炒饭吗?”似乎她跟沈思很熟。

  沈思问我:“你想吃什么?”

  那种语气,还是过去他住白房子的时候说话的口吻。一瞬间我有点恍惚,好像他还是住在那里,好像现在只是一个游戏。

  我拿过来菜单,盯着贵的点,最贵的98一盘正宗土窑j-i、其次是78的牛尾炖萝卜、再继续是68的虾仁豆腐煲。沈思在一旁坐着提醒我:“干锅牛蛙的味道不错。”

  “那就再加2份干锅牛蛙。”

  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思一眼:“只有你们两位,点这么多,吃的掉吗?我们家的菜量挺大的。”

  我当然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是嫌我们两个浪费,她是在心疼沈思,她在给沈思省钱。

  沈思还是笑:“你就当他是头猪吧。”

  “不许说我是猪。”我赶快行使包养的特权。

  沈思立刻打住,改口道:“好,你千万不要当他是头猪。”

  女服务员从沈思那边得到了甜头,立刻眉眼笑的舒展开:“好,二位稍等。”

  她一走,我就问沈思:“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沈思轻描淡写,冷淡以极:“没关系。”

  “哼。”我气得用鼻孔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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