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就觉得胸口被拧了一下,原本灌了酒精酥麻的身体,因为紧张变得僵硬起来。
“是谁……带……哎……来……”
“卧槽!”孟洋放下手里的第三杯酒,差点把之前喝进去的喷出来,趴在吧台上,把整个脸都埋进胳膊窝里。他不敢去看项柠夸张又做作的演唱姿势,无奈耳朵堵不了,还是一句句地灌着——“远……古的……呼呜呜呜唤……”
“哈哈哈……”脏辫隔着吧台,拍了拍孟洋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哎你哥挺有意思,真带劲儿!”
“呵呵呵……”孟洋也不知道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被项柠刺激的,就觉得脸特别烧,应该也挺红的,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脏辫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其实,项柠唱歌不难听,甚至可以说是挺好听的,因为懂得用声,唱这种高难度的歌也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
可就是这个二劲儿会让人觉得是在维也纳□□唱二人转,有点儿对不上卯。孟洋真是第一次来酒吧,不知道还能这么玩儿,不然肯定说死都不让项柠来丢这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丢人的是项柠自己尴尬个毛啊!
孟洋安慰着自己,苦笑着把第三杯酒喝完。
项柠从激烈的掌声中跳下舞台,走到孟洋身边,拍了一下趴在吧台上没敢抬脸的人:“怎么样?你不是想去青藏高原吗?”
孟洋哭笑不得,低着头,伸出胳膊把项柠往旁边儿推了推。
“哎呦我小弟喝高了?”项柠凑近孟洋冲脏辫儿使了个眼色,“硕哥,今儿我先回去了,等过几天再来玩儿啊?”
脏辫坏笑着把孟洋手边儿的杯子收回来,做了个很懂的眼神,点了点头。
孟洋几乎是闭着眼睛被项柠拉出子夜的。
他觉得真是没法和项柠在一起了,真是时时刻刻都能搞出事情来。
“啊,”走到街上,孟洋闭着眼睛仰头冲着天说,“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忘找乐啊。”
“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吗?”项柠一不小心,顺口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连忙抬头看孟洋,见他没什么反应,超级后悔让李硕给他下了三杯猛酒,人都神智不清了,说真话也会被当成玩笑吧,叹了口气,嘟囔着问,“今晚去我那儿吧?”
“啊?”孟洋把脑袋放正,在朦胧的酒吧步行街上,看着脑袋亮得都可以映出霓虹的项柠,“你说什么?”
“今晚,”项柠清了清喉咙,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干,可能是刚才太尽兴了,吼得有点儿过,“去我那儿,你一身酒气怎么回宿舍啊,刚开学的。”
“哦!”孟洋点点头,刚才喝着甜甜的像饮料似的东西,这会儿才感觉到劲头来,这么回学校确实不妥,他用自己残存的理智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行!”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面就到2018年了!
新的一年祝大家顺顺利利。
不知不觉也写文半年了,新的一年希望自己能写出更好的文来。
感谢一直陪伴我的小宝贝们!还有我的好基友!
鞠躬!
第15章 第十五章
行是什么意思?
进行到哪儿了?
是不是可以干点儿啥?
反正都是成年人,干点儿啥?乘机干点儿啥?
回家的出租车上,项柠一直琢磨着。
车直接开到了小区楼下,项柠把迷迷糊糊的孟洋叫醒,连拉带拽地拖着他走。
这种皮肤粘贴在一起的零距离还挺微妙的,至少对于清醒着的项柠来说。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孟洋,所以能有一个正当的机会搂一搂、抱一抱,他都跟揩了油似地开心。
孟洋努力控制软绵绵的双腿,看着电梯里的项柠,冰冷地问:“你今儿怎么没穿女装?”
“你喝醉了?”项柠轻轻舔了舔唇角,有点儿做贼心虚,没好意思抬头看人,直接冲着金属板里的孟洋说。
“这酒还挺带劲儿的,”孟洋说着伸手抓住了项柠的肩头,“刚好咱们借着酒劲儿谈谈。”
项柠是那种非常瘦的身板儿,天生不胖加上后天刻意控制饮食,所以T恤被孟洋抓了一把,差不多也就把大半个颈窝露在外面了。
他推开孟洋的手,把衣服整理好,很惊奇地眨了下眼——这孩子胆儿肥了啊,都敢和主子谈谈了——他问金属板里的人:“谈什么?”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要怕就怕自己横起来把持不住的项柠突然心脏乱摆起来,有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别想玩人却被人玩儿了!
“叮!”
电梯到了16层,项柠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抓住了摇摇欲住的孟洋,半推半搡着把他带回了家。
孟洋一进门就甩开了拖鞋,随便往脚下扫了一眼,也没有多余的鞋可以穿,直接光着脚丫扑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项柠把提回来的药放好,然后又脱下穿了小半天的解放鞋,打开空调,蹑手蹑脚走到孟洋身旁。
他到底还是有点儿心虚,毕竟灌人,带着不可描述的目的把人弄回家还是头一次。
“你……”
“你……”还没等项柠把话说完,孟洋翻了个身,从沙发里爬起来,指着旁边的一个塑料小凳说,“坐那。”
项柠一脸懵逼,按照他的计划,这是自己的台词,现在居然被抢了。
“坐!”孟洋努力睁了睁眼睛,声音又大了一点。
“嗯,坐坐坐,”项柠提着牛仔裤坐下去,“别耍酒疯啊。”
“我没酒疯,”孟洋的舌头微微有一点儿卷,他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惊天地泣鬼神地调整出一个谄媚的笑,两手抱在胸前握成一团,“项大哥!好大哥!我知道您是一个特别好心的人,萌萌哒,还很聪明,又很霸气。求求您别折磨我了好吗?您放过我,去祸害别人吧?”
项柠本以为孟洋能玩出点儿什么花样呢,没想到极尽全力地卖萌就说了这些,噗地一声笑出声:“卧槽!你特么吓我一跳!”
不过这个座位好像是搞反了啊。
项柠抽了一下鼻子笑得乱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了一个录音键:“你说什么?”
“大哥!”孟洋两只手半握着,比划在头上往前勾了勾,像招财猫似的,“求放过!”
“哈……”项柠后悔没直接拿视频录,太精彩了,笑着一手挡在前面,一手滑开了视频录制:“等等等……哈哈,来来来,再来一遍。”
镜头里的孟洋歪着脑袋,脸蛋儿红扑扑地,眼神迷离似笑非笑,头发在出租车上蹭了一路有点儿乱。他又一次抬起两手像刚才那样摆出小猫咪的姿势:“好哥哥,求放过!咱们明明可以做朋友的,干嘛要做仇人?”
明明可以做朋友?
项柠笑着的表情听到这的时候僵了一下——可以做朋友吗?
“大哥超有才,能唱会跳还能打走老流氓,”孟洋又来了一个卖萌三连拍,嘟着嘴、比着二、戳着脸蛋,“您就别拿女装吓唬我了行嘛?”
项柠的眼睛一直盯着镜头,他和孟洋认识也三年了,这么活泼可爱的神情还是第一次见:“还有吗?”
“没了。”这一句说完,孟洋就像是断了电的吸尘器,立刻撂挑子不干了,恢复到了冷冰冰的语气顺着沙发后背躺倒,没声儿了。
“孟洋,孟洋?”项柠手里还举着手机,喊了两声看没反应才收起来,“你睡着了?”
孟洋没出声,两条腿还吊在沙发边上。项柠起身走过去,在他头边儿站了一会儿。这人还是拧着眉毛睡的,虽然挺帅,可睡觉的样子着实有点儿丑,之前就想提醒他来着,怎么忘了。
“孟洋?”项柠蹲下,抬起手腕在孟洋的头发上摸了摸,“咱们……可以……做朋友?”
“嗯。”迷糊着的孟洋微微动了动身子,把腿收起来担在另一边儿的沙发扶手上,仰面躺着。
“好!”项柠站起来,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几度,“那好!”
这一夜,项柠睡的一点儿也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细小鼾声,他突然想到以前的自己——他第一次明确x_ing向的时候。
那一年,他十四岁,班里已经有早熟的孩子开始“谈恋爱”了。他一直很奇怪自己对漂亮女孩没什么兴趣。直到有一天,家里的电闸坏了,老爸让他去对门借一个手钳子。
他开了门敲对门,边敲边喊:“王姨,借手钳子!”
连敲带喊的好一通,对面的门开了,不是常见的王姨,是王姨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小帅哥哥。
这哥哥虽然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可是男孩儿变男人的这几年都在外地上着学,项柠再一见他当即被猛地怔住了。
那一天的小帅哥哥,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头发s-hi漉漉的,上半身没穿衣服,肌r_ou_线条清晰流畅,一直上扬着嘴角,仿佛全世界的镁光灯都聚在身上,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都像是被瞬间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