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的手艺非常好,要说比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还好吃那是夸张了,但楚慕做的饭菜很合乔光昭的胃口,咸淡合适,分量合适,那儿哪儿都合适.
“你喜欢吃什么菜?”楚慕问,“我下次可以给你做。”
“那我就不客气地点餐了。”
“嗯。”楚慕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上去无害又可爱,“作为你的食费,我可以讨要一个奖励吗?”
乔光昭坐着没动。
楚慕缓缓凑过去,紧张得微微颤抖,他闭上眼,在乔光昭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就立刻退开,脸上红了一大片,他用手捂住脸给自己降温,“好了,食费讨要完毕,客人你可以点下一餐的菜了。”
乔光昭顿觉这个乖巧的男孩儿很有趣,跟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乔光昭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头重脚轻。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完蛋,发烧了。
乔光昭身体一向很好,有个十来年没生过病了,还被张行风嘲笑过是笨蛋,因为只有笨蛋才不会感冒。然而事实证明,乔光昭不是笨蛋,他不仅发烧了,还烧得厉害。
肯定是被张行风传染了,乔光昭轻易地把罪名安到张行风头上。
杜生拿来温水和退烧药,让乔光昭吃了,药一吃,乔光昭反而更头晕了。
“你给我吃的真的是感冒药不是迷魂药?”乔光昭声音嘶哑,“我更难受了。”
“傍晚要是还没有退烧,咱们就得去医院看看了。”杜生弄了一袋冰袋垫在毛巾上敷在乔光昭的额头,“我通知虎生哥了,他一会儿就来。”
“你通知他做什么?烦。”卢虎生知道了,张行风肯定也知道了,生个病都不得清静。
说曹cao,曹cao到,卢虎生和张行风已经到了。
张行风人还没进屋呢,就在高声说话,“风水轮流转,嘻嘻,笨蛋也会生病呢。”
“张行风,给老子滚进来。”乔光昭用最大的音量喊道,但他此刻的最大音量也就比蚊子好上那么一点儿。
张行风得意得脚下生风,自带狂拽特效,他跳到乔光昭床头,捏住对方的下颚,左看看,右看看,“嘻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你欺负我,这就是报应。”
乔光昭捏住张行风的手腕,用力一拧,把张行风给拧得“嗷呜”惨叫,直接飙泪。
乔光昭松开他,自己也累得够呛,“你说谁是笨蛋?嗯?”
张行风瘪嘴,坐到床角给自己揉手腕,一个病人还这么大力气,变态!
乔光昭一阵咳嗽,杜生把切好的梨子喂了一片给他。
卢虎生啧啧称奇,“乔哥居然感冒了,你昨晚干什么了呀?”
杜生脸又红了。
“你说我干什么了?”在客厅光着屁股干了楚慕呗。
卢虎生趁杜生去给乔光昭换毛巾,小声说:“你终于上了杜生了?”
“屁。”
“那还是楚慕啊?”
“嗯。”
“那楚慕人呢?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不来守着你啊?”
“炮友而已,他没有这个义务。”
卢虎生摸摸乔光昭的额头,有点发愁地对张行风说,“乔哥怕是必须得去医院,烧得有点傻了。”
卢虎生得到的是乔光昭没有多少力气的无影腿垂爱。
乔光昭没给楚慕打电话,卢虎生也没给楚慕打电话,倒是张行风不声不响地跑去跟楚慕说乔光昭生病了,用一种十分幸灾乐祸的口气。
“我今天承认乔光昭这个白痴不是笨蛋了。”张行风笑着说,“他生病啦!哼哼,我先前生病时他就可劲儿欺负我,我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楚慕那头沉默了会儿,问:“病得严重吗?”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医生,但我让我的家庭医生晚点来给他瞧瞧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生病。”
“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了啊,他这人是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吓人,他小时候有一次病得差点儿嗝儿屁了,不过这次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张行风说完后自己也不笑了,“算了算了,我不欺负他了,万一真出了事那就不好玩了。”
“我……”
“楚慕你不用管啦,他生病又没你什么事儿,那个叫什么杜生的正在照顾他呢,你忙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啊啊啊那个笨蛋又在说我坏话,我去教训他了,拜拜么么哒。”
“喂,张行风……嘟——”
楚慕坐在吕图的副驾驶座上,泄气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18
楚慕一大早开车回自己家,正碰上吕图来蹭饭。
蹭完饭吕图发觉楚慕状态不大对,一量温度有点发烧,吕图便生拉硬拽地带人去医院做了一整套的检查,打针吃药输液,一天折腾下来,烧退了,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他开车又送楚慕回家。
“完蛋,阿昭感冒了,肯定是我传染给他的,哎。”楚慕软绵绵地靠在靠垫上,“他从来都没感冒过,这一感冒了肯定很严重。”
“你的老妈子之魂是要发作了吗?”吕图揉了下楚慕的头顶,“我都不明白那乔光昭有什么好,你跟他好那么多年图啥啊?他都没想过要走近你的生活,还三天两头拈花惹Cao,你就图他器大活好?”
“他还长得很好看。”楚慕说,“脸小,大长腿,会打篮球,身材比例基本是黄金比例了,肌r_ou_也……”
“你够了。”吕图受不了地叫停,“让你当颜狗,颜狗就该多遭罪。”
楚慕把手机一会儿按亮,一会儿锁屏,“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呢?杜生肯定照顾不好他,他本来脾气就不好,生病了脾气肯定更不好了,一般人哪里受得了他,再说了我都没见过他生病,带病美人定然别有风情呢。”
吕图:“……”
吕图车都要开到楚慕家门口了,一个急刹车转弯,开了导航又杀向乔光昭家。
“别说乔光昭,我都弄不懂你干嘛要跟他分手了。”吕图纳闷,“你说你这又要跟人家分手,又要跟人家上床,这人生个病你上赶着都要去看望,你这分手跟没分有什么区别。”
“阿昭觉得我不够喜欢他。”楚慕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路灯,“他总是在试探我,我有点累了,他也累了。”
吕图偏头看了眼楚慕的侧脸,没再多问,“随你吧,瞎折腾。”
楚慕笑了笑。
楚慕到的时候张行风的家庭医生刚给乔光昭看完病,开了一大堆药,还给吊了水。
医生说:“药要按时按分量吃。”
医生一走,乔光昭就拒不配合了,死活不吃药。
太久没吃过药的人总对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于是,等楚慕去乔光昭房间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张行风和卢虎生一人一边按着乔光昭,而杜生捧了一把药往乔光昭嘴里灌但乔光昭死活不张口的诡异画面。
知道的这是在喂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一群人在对一个人单方面施暴呢。
“小慕,你怎么来了?”张行风一见楚慕手上的劲儿就松了,他一松,乔光昭就挣脱了钳制,一脚踹他后背上,把他踹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你又踹我!”
张行风跳起来就想趁他病要他命,楚慕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两个人中间,好歹救下一命——甭管救的是乔光昭还是张行风。
“你怎么来了?”乔光昭问了和张行风一样的问题。
“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杜生说:“我会照顾光昭哥的。”
楚慕看都没看杜生,“你就这么照顾他的吗?”
杜生咬了咬下唇,无话可说。
卢虎生小碎步跑到吕图旁边,“兄弟,你觉不觉得这一屋里特别修罗场。”
吕图盯着床上的乔光昭,“病美人是挺好看。”
卢虎生默默远离吕图。
房间里挤了一堆人,空气流通都不顺畅了,乔光昭作为主人,把除了楚慕的人全都赶出去。
杜生很不甘心,赖着不想走,“光昭哥,你还没吃药,等你吃了药我就出去。”
“吃个屁,不吃。”
“我会监督阿昭吃药的。”楚慕接过杜生手中的药,“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我……”
“出去。”
杜生被赶出房间,房里就只剩乔光昭和楚慕了。
乔光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楚慕也没摆一张好脸。
楚慕俯下身和乔光昭额头相抵,有点烫,烧还没退,他又起身,自己吃了一把药,又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然后他再次俯身,撬开乔光昭的唇舌,把药渡到对方口中。
乔光昭不吞,楚慕就用自己的舌头把药往里推,逼得乔光昭不得不还把药吞进喉咙里,还被水给呛到了,咳得撑起半边身子,死去活来。
“你说吧楚慕,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好和那头驴子双宿双飞!”乔光昭一咳完了就对楚慕发起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