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那个小情人吧……给我打!”
谢尔东无法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脸上被踩了好几脚,不会破相了吧,他悲哀地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尔东被人架起,往外走去。谢尔东被打的晕晕乎乎,只能踉踉跄跄地跟上身旁人的脚步。
被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无视俩边对峙的局面,谢尔东第一眼便看到了郑恒,担心之余,心里免不了一阵欢喜,果然,来救我了。
郑恒见谢尔东进来,冷笑一声,却是施施然点了一支烟,走到沙发前坐下,“龚叔,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随便找来个人揍几下给我看,就妄想让我放过你了?”
名唤龚叔的人见郑恒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也不急,他掏出枪抵在谢尔东额头,“少给我来这套!你要是不答应放过我,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蹦了他!”
“好啊,反正我也玩腻了,你正好能帮我解决个大麻烦呢。”郑恒弹弹烟灰,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别怪我没提醒你,仔细想想我是为了而什么来对付你。”
龚叔一番思索,惊出一身冷汗,“罗淼?”如果真是因为罗淼,那自己手中这个自以为是王牌的人,不就没有丝毫作用的么。
郑恒状为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嘛,总算能想通了,那你也能死而无憾了嘛。”
这里的郑恒,陌生地令人心悸,他斜斜倚在沙发上,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场,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明一灭的烟,绝美的脸庞却怎么也看不真切,扫过自己的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左右各站着两个提枪的手下。
“不可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个月你都跟这个小子厮混在一起,还让他住到了那间房子里……”
“你也说了只是几个月,这些难道能比上我跟阿淼十几年的交情?龚叔原来也这么天真啊。”郑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实话告诉你吧,他,充其量只能算是我无数床伴中的一个,第一次还是让我下了药才搞到手的,总要意思意思照顾一下不是。这么久了,也差不多没有什么兴致了,你要开枪就开吧,只不过……”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令人胆寒的狠戾,“你伤了阿淼的仇,可不是那么容易算清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尔东多想在这个时候冷笑一声,怪不得那个时候自己那么容易就失控了,怪不得罗淼受伤的时候他那么着急,怪不得郑恒从来不说,我喜欢你。
龚叔听完,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面色惶急,“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却突然换上一张嗜血的脸,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郑恒,你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说着,拉开保险,子弹上膛,就要扣动扳机。
“慢着!”
龚叔一听,嘴角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
郑恒从怀里掏出枪,却是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谢尔东。
这一番变故,不仅谢尔东,连龚叔都愣住了。
“我郑恒不要的东西,那轮的到龚叔动手,我自己处理就好。”开保险,上膛,与龚叔一样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更是行云流水的干净利落。
“呵呵呵呵……”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闷笑,谢尔东抬起头,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进郑恒的眼里,拨开浓雾,里面藏着的,是疼惜?错觉吧,是不屑。豆大的泪水一颗颗从血红的眼眶中滚落,自己捧在心尖疼爱的人啊,最后落得要劳驾他亲自动手处理的下场,郑恒,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尽能如你所愿么?
趁着众人皆被谢尔东一番又哭又笑震住的时候,谢尔东猛的起身,往墙上撞去,失去意识前,谢尔东仿佛听到几声枪响。
郑恒,我恨你……
第十五章
“叩叩。”
“进来。”
韩薇薇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对还在电脑前工作的男人说道:“学长,下班时间早过了,你还不快点下班。”
男人点点头应了,却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愿,“恩,我把这里做完就走。”敷衍的口气谁都听得出来。
又是这句话,韩薇薇还想再劝。
男人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说道:“好了,你快走,龚磊还在楼下等着呢吧。”
韩薇薇无奈,老公确实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只好不死心地再补上一句,九点之前必须回家,还威胁说要打他家座机去查岗,这才转身走出办公室,咔咔咔的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
男人摇摇头看向被顺手带上的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也能称得上是家么?不让自己被失落的情绪掌控,男人将注意力转移回桌上的资料上头来。
盗窃商业秘密啊,不算复杂……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过了许久,桌前的男人终于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踱步来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不知怎么兴致来了,看着干净的能映出自己模样的玻璃,20好几的男人竟像个小男孩般,在上面先是呵了几口气,手握成拳,在玻璃上一印,再用食指点五下,一个胖乎乎的小脚掌就出现了,男人感兴趣般低笑了声,又画了几个脚掌。兴致来了,男人用手抹去那些脚丫子,重新在玻璃上呵气,先是写下龚,磊,在他旁边写下韩,薇,薇,再在两个名字中间了加个爱心。
看着玻璃上歪歪扭扭的字,男人忍俊不禁。突然,寂静的夜空喧闹起来,竟是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一滴水落在那个爱心上,男人收敛笑容,愣愣地盯着水滴抵不过重力的拉扯而掉落。
在这个雨夜,在这个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毫无征兆的,男人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
如果没有那场雨,自己也不会遇到他吧。
郑,恒。谢,尔,东。男人一笔一划地写着。最后想了想,又把自己名字擦掉,只呆呆盯着另两个字。
恨他么?
是恨的吧。谢尔东告诉自己,不然,他找不出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这八年来的念念不忘。
当年其实他伤的并不算很重,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加上轻微的脑震荡,谢尔东与墙壁的那下子亲密接触也要不了他的命,只是把父母吓了个半死。
看来自己那下昏迷的很是彻底,对于他是怎么脱身的,谢尔东一点印象都没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母亲魏连红血红血红的眼睛,听到的是父亲谢幕云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魏连红并不知道是谁送谢尔东进医院的,只是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儿子正在急诊室抢救,那人还说因为谢尔东无意间闯进了两大黑帮火并的现场,才会被殃及到,只是倒霉而已,凑巧而已,后来那人电话便怎么也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