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蟹王:哦。。。
校园另一边的裴以尧看着这三个圆圈,出了好一会儿神,最终他把书扣在桌面上,快速回了一条信息。
裴以尧:不看书的话,会想你。
因为不能停止想你,所以必须看书。
陈听领会到这样的意思,唇角微弯的同时,把自己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粽子,缩在床的一角,像是自己构造了一个小世界,自己乐呵。
东湖蟹王:那你看书吧,我睡了。
这么说着的陈听,其实是睡不着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太突然也太重要了,因为一个乌龙,他去打了一场鼓,收获了一个亲吻,然后稀里糊涂就跟裴以尧挑破了关系。
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陈听摸摸鼻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嘴唇,便又想起那个深入的吻。
小粽子在床上滚了滚,不动了。
“叮咚。”新的信息敲了敲粽叶,小粽子于是又探出头来,发现是一条来自裴以尧的语音。于是他不辞辛劳地从床上下去,打开抽屉找到耳机,再爬上床偷偷的听。
“明天见。”一句简短的问候,是深秋的凉夜里被暖黄灯光照亮的裴以尧啊,声音透着一股罕见的温柔。
东湖蟹王:好的。
陈听矜持的没有回语音,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手机上存着的裴以尧的照片。点开的刹那,六块腹肌冲击着他的视网膜,他的目光顺着水滴一路滑到他的人鱼线,在心里干嚎一声的同时捂住了脸。
不行不行,拒绝黄赌毒。
这一晚,除了杨树林,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
但是很快,热恋期还没有开始,陈听的生活便被学习填满了。他不断做着各种翻译作业,考过了四级,然后又接到了林绻关于考普通话和计算机证书的通知。
大学的奥义在于什么?在于考证。
陈听很是犹豫了一阵,因为除了本专业的等级证书,其他的都是看个人情况自由报考的。陈听不想迷失在考证的海洋里,最终就只随大流报了个普通话。
裴以尧对此并无看法,但陈听的观点让他有点耳目一新。
东湖蟹王:要是以后做不了口译,我就回去养蟹。
家有祖产的陈听胸无大志,既不羡慕做同传的师兄师姐,也不觉得做个渔民有什么不好。等他毕业了,他就是一个国际化的渔民。
可惜外国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大闸蟹。
但裴以尧正与他相反,他几乎可以想见这是一个以后天天跟实验室打交道的人。
“你以后要读博么?”周五晚,陈听跟裴以尧照例相约图书馆。陈听捧着裴以尧给他带的n_ai茶,小声跟他说话。
两人凑得很近,裴以尧轻轻“嗯”了一声,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他手指上沾到的n_ai茶。
陈听认真地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如果我真的回去养蟹,等你读完博士,我都要称霸阳澄湖了。”
裴以尧莞尔,嘴角那是浅淡的笑意看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原来酷哥也会笑啊。
杨树林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写summary写到一脸呆滞:我在干嘛?我刚才在干嘛?等等,陈听为什么老是跟裴以尧坐一起?
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轻松?
不学习吗?
不考证吗?
不做presentation吗?
那厢陈听拿着作业往桌上一放,胖乎乎的手指往裴以尧的电脑屏幕上一戳:“我要写这个主题,你觉得开篇应该怎么写?”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过了一会儿,陈听又伸出指头往本本上一戳:“这个要怎么翻?我换了几个单词都觉得不太贴切。”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又过了一会儿,陈听往桌上一趴,写完了,真轻松。
第29章 偷听
陈听的成绩,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时而运气好了还能考个第一第二,且尤为擅长听力, 大概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听字。
杨树林说, 他就是学神中的吊车尾。明明只要努力一把就可以当学霸,可陈听不是那种奋斗至上的人, 身上自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气质。
陈听起初还有点担心裴以尧发现他懒散的真面目,会因此敦促他上进, 但没想到跟他在一起后, 陈听发现自己更堕落了。
学习上的事情自不用担心, 关于英语,裴以尧是专业的。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裴以尧似乎根本不在乎陈听上不上进, 什么为了你变成更好的自己,什么灵魂的共鸣,通通没有。
他就喜欢在学习的时候,让陈听坐在他身边。给他准备好n_ai茶或牛n_ai, 有时还有糖果和饼干,甚至把自己装了很多重要资料的笔记本电脑给陈听打游戏。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的留住陈听。
陈听也是很忙的, 报了普通话之后要去校外上课,周末还得打工,班里时不时还会有活动。这不,圣诞节快到了, 学校举办了唱歌比赛。陈听说他们班有人去参赛了,所以他得去现场加油,不能陪裴以尧认真学习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听偷偷地打量着裴以尧,说:“你明天自己去图书馆好不好?图书馆里开空调的,比宿舍里暖多了。”
裴以尧不答,只是慢下了脚步。
陈听知道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前后左右打探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便偷偷牵住了裴以尧的手。他做得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唯有耳朵泛红。
裴以尧转头看他,他再问:“好不好?”
“好。”裴以尧这下干脆了,干脆到停了下来,抓着陈听的手不放。陈听的手是热乎的,又r_ou_又软,手感超木奉。
陈听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耳朵上的红倒是愈来愈鲜艳。跟裴以尧在一起后,他就总是做一些让陈听觉得羞耻的动作,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
就这么一只手,还有茧子和疤,就算r_ou_了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可裴以尧就是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有时甚至直接揣兜里了,能不放就不放。
“你快放手,宿舍快关门了。”陈听小声提醒他。
“你给我的。”裴以尧强调事实。
陈听只得认栽,可他不知道自己嘴上嫌弃的时候,眼神可是飘忽的。再加上那红红的耳垂,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裴以尧抬起空着的手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情不自禁,那手就滑到了他脸上,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
陈听要生气了。
“你闭上眼睛。”他拍开裴以尧的手,一脸正色。
裴以尧不解,但既然陈听这么要求了,只要他能做到的,当然不会拒绝。哪怕陈听也想要捏他的脸,也无所谓。
于是裴以尧闭上了眼,却不知陈听的嘴角缓缓勾起,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陈听张开双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而后在裴以尧也要抬手抱住他时,转身就跑,“晚安!”
裴以尧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路灯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依旧像一朵蒲公英。卫衣的帽子还一颠一颠的,红彤彤的像个小太阳。
他拿出手机来,发送一条语音信息。
“下次别跑太快了,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陈听跑进宿舍楼里,一边走一边听,红着脸喘着气,十指飞快地给他回信息。
不要脸。
不行不行,删掉重来。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这个语气有点迷之傲娇。
呵。
怎么有种小妖精的错觉?换一个字呢,哼?
陈听被自己雷到起j-i皮疙瘩,最终他干脆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
发送完毕,他松开手指,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宿舍门。
另一边,裴以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手指按住说话键,继续道:“明天真的不见我吗?”
陈听:“咩有空。”
裴以尧:“咩有空,听听也有空。”
陈听:“听听没空!”
杨树林:“听听你在厕所干什么呢?”
陈听赶忙从厕所里探出头来:“我在跟我妈聊天。”
杨树林不疑有他,因为听听这个称呼最早就是阿姨叫出来的。新生报到第一天,听听长听听短,搞得连宿管大爷都知道了听听的名号。
陈听不敢再这么张扬了,便改为打字。虽说他迟早会把裴以尧介绍给杨树林,但时机尚未成熟。
而此时此刻,裴以尧的舍友正亲眼看着某位走路带风的酷哥第三次捧着手机从外头回来,暗自嘟哝:“见鬼……”
翌日晚上的歌唱比赛,陈听班里的人几乎去了大半。因为恰逢圣诞的缘故,现场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一进门就有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发放鹿角发卡。
发卡是一对的,小巧精致,还会闪烁发光,甚是可爱。
杨树林随手就帮陈听戴上了,还嚷嚷着要给他拍照,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周围人都这么装扮,所以陈听倒没啥不好意思,但他拒绝拍脸。是以杨树林发出去的朋友圈九宫格里,就有那么一张脸被完全捂住了的卷毛鹿耳听,旁边的林绻和吴应文做着夸张的鬼脸,仿佛是正准备偷听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