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夫唱夫随啊……
杨树林在心里吐着槽,再次感叹一声单身狗凄惨孤独。
大约四十五分钟后,车子终于抵达考场。考场设在另一所大学里,等他们停好车走进去时,周末的校园里已经挤满应考的学子。
来考试的人太多了,各个学校各个年级的,就连Cao坪上都坐满了人。陈听几人便只好在路边石阶上坐了一会儿,等待开考。
石阶上冷,裴以尧原想把外套脱下来让他垫着,被陈听及时制止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儿又不是我一个人呢。”
裴以尧道:“我不管别人,只管你。”
陈听听着觉得心里熨帖,面上却还一本正经:“反正不行,衣服你穿着。我们就坐一小会儿,能有什么问题?”
林绻三人看到他们又在咬耳朵,顿时啧啧地转过头去,赶紧背几个单词冷静冷静。
那厢陈听不知不觉间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说是坐一会儿没事,可进了考场没过一个小时后就开始肚子痛。
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凉。谁知这一举动很快就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频频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陈听可不想被人盯着上厕所,只得忍着。好在这种疼痛尚在忍受范围之内,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飞快答题,觉得自己这次可以超常发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疼痛似乎能激发他的潜力,他还记得初三的物理考试,他也是疼得要死要活,结果考了个全班第一。
好不容易考完了,陈听直奔厕所。
再出来时,杨树林和卷哥卷妹都已经在出口等他,看上去应该考得都还不错。杨树林急忙迎上来问:“听听你怎么了?拉肚子啊?”
陈听点点头,“可能有点受凉了吧,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快走吧。”
四人结伴往外走,走到跟裴以尧约定的地点,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漂亮小姐姐站在裴以尧面前,正含笑跟他说着话。
“卧槽那是谁?”杨树林目光如炬。
“对啊,这又是哪儿来的美女?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吧?”卷哥和卷妹也跟着凑热闹,卷妹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到了她文件夹上印着的校徽,啧啧两声:“这不师范大学的么。”
杨树林挑眉:“师范大校的怎么了?她跟裴以尧认识吗?”
正主陈听却淡定得很,他也不说话,也不上前,就默默地看着裴以尧,一直看一直看,仿佛在用意念发功。
裴以尧很快也看到了他,长腿一迈就往陈听这里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旁边的女生,徒留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陈听笑眯眯:“你怎么不跟人家说再见啊?”
裴以尧斩钉截铁:“不认识。”
“那她怎么跟你说话?”
“做问卷调查。”
“哦。”
“她问我初恋在什么年纪。”
“那你的回答呢?”
裴以尧揉揉他的脑袋:“是现在。”
旁观的单身狗三人组默默转过了头,忍不住想骂人。
第39章 两杯姜茶
俗话说的好, 乐极容易生悲。陈听被裴以尧的初恋说所取悦,一时忘了肚子疼的事,结果还没回到学校就又捂着肚子感觉不妙。
他回头看了看杨树林和林绻三人, 目光有些幽怨——明明大家一起淋雨一起坐的冷石阶, 为什么只有他有事?
这不公平。
思及此,陈听的目光就显得有点可怜。
裴以尧还在开车, 分不出身来安慰他,但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觉得心里难受得仿佛一道题解不出来。
恋爱没有公式, 答案还会自由变动, 这对于理科狗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驶过一个地铁站,裴以尧靠边停车,道:“你们坐地铁, 我带陈听去医院。”
陈听连忙摇头:“去医院干什么?我回去多喝点热水就好了,再不济也有校医……”
裴以尧和杨树林异口同声:“不行。”
“太夸张了,哪有肚子痛就去医院的?”陈听还是觉得这有点过了。
“小病不重视就会拖成大病,你忘了大一那次了?”杨树林态度坚决, 直接打开车门跟林绻两人下车,而后对裴以尧道:“快带他去吧,咖啡店那边我来请假。”
陈听反抗无效, 就这么被裴以尧带到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受凉了,再加上肠道本来就不大好,体寒, 免疫力差。简而言之,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多多。
两人从门诊出来,陈听小心翼翼地打量裴以尧的神情,干笑道:“你看没事吧,只是有点受凉了,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裴以尧脸上却毫无喜意,让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问:“大一是怎么回事?”
陈听就知道躲不过,只好实话实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扁桃体发炎引起了发烧,然后去挂水了。”
“时间?”
“差不多……一个月吧?”
“一个月?”裴以尧蹙眉。
刹那间,陈听觉得周遭气压骤低,于是立刻伸手抓住了裴以尧的手:“医院里好冷啊,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
高铎说过,示敌以弱是恋爱的不二法门,在雄x_ing生物间尤为见效。
果然,裴以尧冷峻的神色稍有和缓,把他的手揣进兜里十指相扣:“走吧,带你回去。”
然而这个回去,回的是裴以尧家。
陈听扒着车门不肯下车:“要是被阮姨知道我身体不舒服,那就相当于我妈也知道了,她肯定又要打电话来跟我唠叨的。”
裴以尧无奈:“我爸去出差,我妈跟着一起去了。”
“真的?”陈听将信将疑。
裴以尧不再言语,干脆利落地将陈听从车里抱了出来,并步履不停地往屋里走。
“我自己能走!”陈听挣扎,这可真是太惊悚了,万一叔叔阿姨在家呢?被保姆看见了也不好啊。
可裴以尧独断专行,要不是他把陈听放在沙发上的动作够轻柔,陈听还以为他这是在抢什么压寨夫人呢。
酷哥好是好,就是有时太霸道了。
“你坐好,我去给你熬汤。”裴以尧塞给陈听一个抱枕让他抱着,塞完又觉得差了点什么,余光瞥见闻声跑来的牛r_ou_面,干脆把牛r_ou_面抱起来也塞在陈听怀里:“捂手。”
一人一狗两脸懵逼地看着他,直到裴以尧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陈听才慢悠悠地看向牛r_ou_面。
“汪!”牛r_ou_面也扭着脖子看他,大眼睛乌溜溜的写满了困惑。
“牛r_ou_面啊。”陈听轻声叫着它的名字,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它蓬松浑圆的面包屁,道:“你说你主人怎么就那么不温柔呢?他是一个独裁者对不对?要不你跟他说说,我其实觉得我挺健康的……”
“汪汪!”有话好好说,放开我的屁股!
牛r_ou_面拼命挣扎,可它越挣扎屁股就扭得越厉害,就越是让陈听爱不释手,把它抱在怀里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
“汪呜!汪呜!”牛r_ou_面发出了抵死不从的叫声,然而他的主人并没有出来救他。
它,一只坐过飞机的高级狗,被主人抛弃了。
于是当裴以尧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和谐相处的画面。牛r_ou_面安分地趴在陈听的腿上,任由陈听揉揉它的屁股,摸摸他的耳朵,听到裴以尧来了,还故意把屁股对着他。
看来牛r_ou_面跟陈听很投缘,很好,裴以尧想。
“先喝点热水。”裴以尧把一杯颜色很可疑的饮料放在陈听面前。
“这是什么?”
“姜枣红糖水。”
陈听狐疑,裴以尧看着不像是特别会照顾人的,冰糖雪梨那次还是受阮姨指点,这次又是谁?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裴以尧自己做的,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陈听就不想刨根问底了。他怀着感动之情拿起杯子,入手的温度让他对裴以尧的贴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后为了表达他的诚意,咕嘟咕嘟猛喝了两大口。
喝完,他沉默地思考了几秒,充满真诚地问裴以尧:“你放了多少生姜?”
裴以尧也沉默了几秒,说:“生姜驱寒。”
陈听:“……你喝一口。”
裴以尧:“不。”
说好的爱我呢!
陈听气得想让牛r_ou_面咬他,因此对他的汤也不抱任何期望了。
裴以尧也不逼他喝剩下的,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觉得不舒服就去楼上躺着,让牛r_ou_面陪你。”
“好啦。”
“去吧。”
待陈听抱着牛r_ou_面上楼,裴以尧回到厨房,拿出手机哒哒哒打字。
裴以尧:到底放多少姜?
一鸣酸n_ai:怎么了?一整个竟然不够吗???
裴以尧:你家到底是不是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