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威廉愿意原谅,结果他脑子一热,跟上次一样说错话,毁掉唯一的补救机会?
马尔斯不确定。天杀得不确定。
威廉让他不确定。
再等等。他告诉自己。或许等到他弄清路易斯·霍利的身份。至少如果到时候威廉真要提出分手,他就有了合理的借口能继续留在对方身边。
……
回到基地时天已经微亮,房子里安然静谧,除了他的脚步声外没有他响。马尔斯漫步回房间,刚在廊道里转过弯,就遥遥望见有个人影堵在自己的房门口,坐在地上睡得酣畅,脑袋直点头。他向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那人低垂的脸——诺里斯——心里一阵无语。
马尔斯当做没发现Beta,打开门径直进到房内,反手将门关上。诺里斯愿意睡门口是他自己的事,不代表马尔斯就得对此有所表示。他取下腰带,打算冲个澡,补两小时觉再起来。塞缪尔想再确认下后天的行动安排,马尔斯认为与其让塞缪尔充当信使向其余人转达,还不如将大家召集起来增开个短会。
门把手忽然被转响,马尔斯警惕地回头,在想到不经允许拉开他房门的可能人选后,翻了翻眼睛。很木奉,现在他得学会进屋锁门了。说好的隐私权呢?
“你回来得好晚。”诺里斯打开了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立在y-in影中没有上前。
“我想怎么安排私人时间是我的事。”马尔斯单手c-h-a兜,面对他冷静地回道。
“我只是……担心你。”诺里斯又说了这句话。“如果一个小时后你还不回来,我会去红灯区找你。”
“你就没想过我是因为cao|得太开心所以乐不思蜀?”马尔斯冷嘲。
“那我可以等你结束了……一起回来。”诺里斯扣了扣木门上的一小条裂缝。“今早有短会,不是吗?你肯定会在那之前出来。”
跟这家伙有什么好废话的。马尔斯不想把宝贵的睡眠时间浪费在无足轻重的人身上。“出去,关门,我要休息。”他等不及开完会后详细研究U盘里的文件了。
“我会的!我就是想问……”诺里斯加快了语速赶忙说,“马尔斯,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就算只是x_ing也好,炮|友、一夜情、只上床不谈感情……我都不介意!我们就试试,不试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男朋友好?马尔斯……”他在黑发Alpha冷漠的眼神中咬了咬嘴唇。“我不会对你的心上人泄露一个字的。”
马尔斯盯着他,胸腔里的火焰蓬勃燃起,又疲惫地熄下。“你喜欢我什么呢?”他问,想起很久以前——比他加入中情局还要早——也有那么一两个人总缠着他,口里说着喜欢,无怨无悔向他献身。但他呢,几年、十几年过去了,如今连那几张面孔都记不得了。
他最近一年读了很多感情类的书籍,许多话看过就忘,难以共情,但有一句令他印象深刻——「你爱你会爱上的人,而至于那个人是谁,就是你无法选择的了」。
他的多巴胺就是中意威廉,不顾他的意志,见到那金发就会发疯。他做主人的难道就要因此将这折磨人的小东西从脑袋里摘去?
见鬼的不会。他不能更享受感情在身体里活跃的滋味。
“你……你美丽……又那么强大……”诺里斯讷讷地说,带着些微羞怯。“在你身边让我安心……你有能力保护我,我……我也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我们会组成很木奉的家庭!”
马尔斯失望地拉下了嘴角。这不是他想听的。为什么?就因为他是Alpha?就因为他“强大”?所以一定得做保护的那方?更何况这世上他最不期待的就是自己的血脉。
他想念威廉拥他在怀时的有力臂膀。
“你给我的我不想要,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离开,诺里斯,”马尔斯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再也别提你喜欢我的话,否则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作者有话要说:
波西斯:Per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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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评论&留言&投雷&灌营养液的各位。咪啾。 如果有新读者,本文有篇前文《第八分局》,讲的是副CP马尔斯X威廉的故事。如果感兴趣,可以到作者微博@茅屋匠_TheKing收获前文。
第17章 02 波斯少年.08
弗雷德从厨房取了瓶水,拧开瓶盖边喝边往房间走。回廊里的灯随着他的前行亮起,又因为他的离开自行熄灭。他拐过一个弯,安静的走廊里忽然多了道异声——
“Bang——Bang! Bang! ”
那一声嗨过一声的“Bang”软糯而尖细,弗雷德几乎在听到这小n_ai音的第一秒就认出了主人是谁。
果不其然,一头亮灿灿的金发出现在对面拐角。小威尔见到他,圆楞楞的灰眼立即弯起,尖声咯咯直笑。“胡瑞德!”
“嗯,嗯,晚上好呀,darling。”弗雷德也不在意他黏在一块不准确的发音,对于一名11个月大的婴孩来说,小威尔的词汇量与对部分单词的清晰发音已经相当非同一般了。
更不同寻常的是小东西自从会走路后与日俱长的疯劲。用欧文老管家的话说,这孩子的破坏力让他回想起了年轻时被莱昂兄弟俩支配的恐惧。亲眼目睹了几桩小威尔的“犯罪”后,弗雷德不得不同意。
“晚上好!”小威尔捏着把玩具枪,扶着墙慢吞吞走到弗雷德脚边,仰起小脸对他甜蜜地笑。“枪!我有!”
弗雷德蹲下身,不放心地检查了遍小家伙手里的玩具,确认了它没有杀伤力才真正安下心。两天前小威尔不知怎么偷出来了他Daddy的佩枪,一边口头配音“Bang!”一边对着人乱比划,幸亏他年纪太小扣不动扳机也上不了膛,所以没造成什么实质灾难,但也足够吓人的了。
“爸爸呢?”弗雷德拂了拂小家伙绵软的浅金头毛。
“嘎在洗找?”小威尔学着面前人的动作摸了摸那头黑发,自动自发走近了些,试图爬上弗雷德的膝盖。年长者在心里叹气,背靠墙壁坐了下来,主动放下腿,让小东西能成功坐进他怀里,而不用重复好不容易攀上他的腿还没抱稳就立刻滑落的失败。“陪我说话嘛?”
你这么点点大哪来那么多要说的话啊。弗雷德腹诽,面上却和煦如春风。“你想说什么呢?”
“Papa似什么呀?”他说出第二个“pa”,一个圆整的口水泡泡从嘴里一并吐出,又“啪”地破裂。小威尔看了看掉在衣领的自己的口水,又看了看弗雷德,嘿嘿傻笑。
弗雷德嫌弃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擦干净了小东西的嘴周,然后将脏了的手帕塞在幼儿的衣领处当作围兜。他避开小威尔的提问。“Daddy怎么会放你一个人瞎溜达自己去洗澡?你是不是撒了谎啊,小东西。”
小威尔像是没听到般重复自己的问题:“Papa似什么呀?”他开始咬玩具手|枪。
“理论上来说,”弗雷德抱着他站起身,将小烦人鬼往婴儿房带。“Papa是你Daddy的丈夫,你的另一个爸爸。”
“他债哪呢?Papa?”
“这我就不知——”
“威尔?”远处传来威廉的声音。
“Daddy!”小威尔高兴地挥舞玩具枪,差点砸中弗雷德的脸。
威廉转过拐角,终于找到了自家对捉迷藏情有独钟的调皮鬼。他看到那抱着小威尔的高瘦身影,眸色微沉。“爸爸只不过趁你睡着去洗了个澡,你都能把自己搞不见?告诉我,你怎么说服潘把新换的牵绳剪断的?”
“森么牵僧?”小威尔一脸天真,长睫毛微微眨动。
威廉眉梢微抬,懒得深究小东西是真不明白还只是在假装无辜。“谢谢你,弗雷德。”他对黑发男人说,一手将儿子从对方臂间接过。
“不客气。”弗雷德在那对绿眼的盯视下坦然道。“你知道老板在哪吗?我有急事找他谈,但他不在房间,电话也打不通。”
“格里芬?”威廉想了想,“去储酒室找找。”他给弗雷德指了方向。“98%的几率他醉倒在里面不省人事,泼桶冰水在他头上应该能叫醒人。实在不行就两桶。”
金发警司不负责任地甩下建议,抱着儿子往婴儿房走。弗雷德双手环胸,对爬在威廉肩膀向后探脑袋的小家伙做了个“我对你们无话可说”的表情,引得小威尔咯咯直笑,伸出短胖的大拇指与食指中指,比了一个前后参差不齐的“三”。“两冻!”
威廉听见,低声一笑。“那么喜欢见别人受难,小恶魔?”
“Papa呢?”小威尔的注意被他吸引了走。
“Papa是英雄,保家卫国呢。潘又放给你看了他的影像?”
他们的对话声逐渐飘远,弗雷德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想到还在等待回音的那位小企业家,认命地踏上了前往储酒室的路。
……
格里芬确实在储酒室,白天鹅也是。
弗雷德对着那只趴在格里芬脑袋边的灰毛猫一挑眉,无声念了句“小叛徒”。一个小时前他还在烦恼白天鹅又跑去了哪鬼混,结果它没瞎跑,只是屁颠颠又当了次格里芬的尾巴。看来以后如果他再要找格里芬,直接给白天鹅打通电话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