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该对你的封法医保证吗。”景衡瞪了他一眼。
“封法医拒绝了我,我失恋了。”裴临变脸速度快得景衡都佩服他,这五分钟之内,裴临换了多少个表情了。裴临委屈巴巴地看着景衡,脑门写着“快来安慰我”五个大字。
景衡心理平衡了,所以心情突然转多云了。“活该。”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裴临的痛苦上,尽管裴临一点也不难过。
“表哥,你说封法医的爱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很优秀?”
六年了,借口还是同一个!封芮真懒。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宗琳,她怎么知道你学会的是绘画。”景衡跳过了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始追问。
“我们曾在英国的一个画展上见过,她在姐姐的生日宴上认出了我。”
景衡愣了愣,消化了裴临对乔净的“姐姐”称呼,看来,这次裴临回国确实是打算相认,终于成熟了。
“真的只是谈画展?”
“大概5点,我们交流完她就走了,你可以查监控。如果我们真的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5点离开?宗二只对绘画感兴趣。”裴临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后来我洗了个澡,酝酿一会准备睡觉。谁知道哪个房间玩得这么刺激,大清早索命。否则,你敲了几声,我会给你开门?”
景衡有点心虚,但这只能怪那个女人承受能力太小,还有,豪华总统房的隔音效果太差。其实,景衡冤枉总统房了,当时大门敞开,而假期的这个时间点,大家尚在睡梦中,安静的环境下突然出现那么高分贝的惨叫,估计同一走廊的房间都能听到。
“宗顺死了。”
“啊?”
“你能想到的那个宗顺。”
“宗琳是嫌疑人?”
“你怎么不猜你自己。”
“这是以宗琳名义开的房间,况且,以你看到我在这个房间的反应可以看出,我的出现在你的意料之外,”裴临淡淡笑了笑,对自己的猜想挺自信,“如果宗琳不是嫌疑人,你不会无聊得一间间查房。”
“宗琳是报案人,而你,”景衡不知道为什么,就见不得裴临得意的小模样,“现在沦为嫌疑人了。”
裴临:“……”
看到裴临郁闷的表情,景衡心情不错。
“既然宗二是报案人,岂不侧面为我做了不在场证明?”裴临挂上灿烂的微笑,“昨天傍晚开始,我和宗二一直在一起,而她走后,我一直待在房间,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对吧,表哥?”
景衡:“……”
又是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哦,对了,还有一种可能x_ing,”裴临煞有介事说道,“趁宗二离开房间,我从28层跳下去,杀了宗顺后又蹦回28层。当然,这段时间必须控制在宗二下楼到发现尸体。”
“你蹦一个给我看看。”
“我只说这是一种可能x_ing,我又不是蜘蛛侠。”裴临笑着耸了耸肩。
“你确实不是蜘蛛侠,顶多算蜘蛛精!”景衡顺着裴临的话接了个玩笑,却突然笑容消散殆尽,眯起眼睛的景衡充满了危险。“裴临,你怎么知道宗顺死在了盛世酒店?还是死在楼下?”
裴临此时特别想扇自己一耳光,让你废话!让你多嘴!玩脱了吧!
“哦,原来他真的死在了盛世酒店的楼下啊。”裴临笑了笑,反正看着挺镇定,挺冷静的。
“裴临,我要听实话。”景衡的语气平静,神情也平静,但正是太平静了,裴临反倒担心了。
“猜测而已,谁知道我猜得这么准。”
“裴临,换个衣服,五一假期请你警局一日游。”景衡起身,说着想去拉裴临。
“宗二告诉我的。”
“继续编。”
“我和宗顺近日无怨远日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裴临换了一种方式回答景衡的问题。
“所以警方才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你就这么认定我是凶手?”裴临的眼神变了,流露出一种景衡都没看懂的情绪。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宗顺死在了盛世酒店楼下。”
裴临选择了沉默。
景衡想揍他一顿,为了不让自己失控,景衡气冲冲走了。裴临松了口气,幸亏景衡不再追问,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笑话
景衡下了楼,心情极度不佳地冲进了酒店的监控室。焦尔被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景衡惊得不敢出声,谁不长眼惹了景队?
焦尔沉默,不代表景衡不说话。
“监控看得怎么样了。”
“停车场门口的监控拍到宗顺在凌晨3点31分进了停车场,再也没出来。”焦尔偷偷瞥了景衡一眼,显然景队不满意这个结果。“5点07分有辆宝马离开,车牌我已经让人查了。”
“5点26分,宗琳的汽车出来了,比报案时间晚了7分钟,没有可疑之处。”
“那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出入?”比如裴临。
“保安。”
“你继续看。”景衡对着安保负责人冷淡说了一句,把正在神游的负责人吓得不轻。“昨天负责巡逻停车场的保安名单给我。”
“哦,哦。”
这四个保安原本应该在员工宿舍睡觉,但是现在,他们被硬拖起来面临警察的审问。
“昨天你们在停车场有没有遇见可疑的人。”景衡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四人身上,四人挂着一副萎靡不振的迷糊样。
“警官,我能问问,酒店是不是又出事了。”一个保安小心翼翼试探,他在四人中应该是最年轻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乱糟糟的头发,衬衣扣子上下扣错。
“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其他别多问。”
“是!”景衡的语气把四人的困意震退了几分。
“一个个说,你先吧。”景衡指着第一个开口的青年。
“昨天停车场没什么奇怪的,和往常一样,”青年保安显然不明白景衡的问话用意,“警官,什么人才叫可疑?”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该出现的人没出现。”
“酒店客人很多,除了一些常客,大部分都不认识。”青年有点委屈,自己哪记得每个客人,该不该来又不是自己说了算。
“警官!我想起来了!”一个中年保安开口,看他激动的样子,估计完全清醒了,“今天凌晨我在停车场遇见了宗三少!”
景衡终于有了兴趣。“继续。”
“按照三少平时的习惯,凌晨应该在高潮,不会出现在停车场,我当时挺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三少当时心情挺不错,竟然回答我了,说是宝贝在等他。”
“你没跟过去?”
“三少和他的宝贝办事,我跟去干吗,”中年保安笑了笑,有几分猥琐,“我对现场那啥没兴趣。”
“你们巡逻时都没去瞧瞧那车子?”
“我看见了。”另一个走颓废风的保安低低开口。“我巡逻时看到三少的车有动静,我以为他们在玩刺激的事,我就走了。”
“你看到车里的人了吗。”景衡语气带了些急迫,他不太喜欢和这种说话慢吞吞的人交流,费时,耗神。
“三少办事我哪敢打扰,”保安慢悠悠解释,“上次小高不小心撞见曹少爷办事,被曹少爷骂了一顿,从此我们看到那些少爷的私家车,会自动避开。”
其他三人一致地点了点头。
“除了宗顺,其他人呢。”
“宗二小姐算不算?”尚未说过话的保安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宗二小姐很少来酒店,大概5点多,我们都要下班了,我看见宗二小姐独自来了停车场,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没理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5点多离开的,她大概心情不好吧。”
“我们刚换班,大概昨晚10点一刻,我看到宗二小姐和一个男人离开停车场,去了大厅。”青年保安接话。
景衡很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保安这里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景衡回到局里,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景队,宝马车主查到了,是风致集团副总乔净。”
什么?!景衡正在喝水,惊得被水呛着了,咳个不停。
“景队!景队!没事吧!”万祎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吓得哭腔都出来了。
景衡无语拍了拍她的肩,为什么他在万祎眼中看出自己快死了的意思?“我没事,死不了。”
“景队,宝马车主是乔净。”万祎递上一叠A4纸,“这是宗政4月份的私人账户转账记录,和4月的通讯记录。”
“辛苦了。”景衡接过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开始研究。万祎虽然呆呆的,但是办事干净利落,竟然还给通讯记录做了统计,看上去一目了然。然后,景衡看到一个可疑号码,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通讯录中的“裴老师”,点开一看,手机号码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