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激动。”史蒂文凑近,神秘兮兮搂过了裴溯,裴溯正想推开他,却听到,“乔欎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
“乔欎是卧底。”
裴溯不可思议看着史蒂文,史蒂文的表情很严肃,“当年爆炸,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但我们没有找到乔欎的残骸。我们知道你和乔欎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当时刚苏醒,大家为了不刺激你,就没把乔欎是卧底的事告诉你。结果我们没想到,你会以为我们误会你是卧底,主动辞职了。”
“你现在告诉我,是担心封芮的失踪与他有关,”裴溯淡淡笑了笑,却有点悲凉,“如果我见到他活着,会崩溃?”
“阿溯,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我不知道,你也不该告诉我。”裴溯推开了史蒂文,声音变得冰冷,“你不该利用阿临。”
“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如果他出事,我会杀了你给他陪葬,然后我就自杀。”
“你就这么相信他,哪怕他身上流着月的血?”
“他是我的孩子,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他,他还能依靠谁?”裴溯的笑容很浅,一会温柔,一会嘲讽,“难道靠他那个贪生怕死的妈?”
“我们没有找到疑似月的尸体,她可能还活着,除非上帝之眼抹除得太过干净。”
“小偷不就是一辈子东躲西藏么。”
“你损人的水平不减当年,怎么说她也是你儿子的妈。”
裴溯扫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潇洒地走了。
“裴老师,阿临不能被保释?”宗政在警局外等候多时了。
“没事,走吧。”
“裴老师,那个外国警察是谁,你的朋友?”宗政不能进警局,他只能在外等候裴溯,没想到会见到一个外国男人搂了裴溯!重点是裴溯没有马上推开他!
裴溯看了宗政几眼,随之转移了目光,淡然回道:“我曾经的同事,他喜欢女人。”
“哦。”宗政瞬间明朗了,发现世界竟这般美好。
判若两人
裴临安静躺在拘留室的床伴上,翘着二郎腿。木板真硬,地方真小。他挺郁闷,难得乖了一回,待在家养脸上的伤,结果,自己就被请到这里了。平时他到处折腾,他也没进这里,果然乖不得,他天生就是折腾命。
“你先出去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嫌疑人。”景衡假公济私地支走了看守裴临的警察,关上门后,偷偷打开了牢门。
“裴少爷,您老挺自在。”
裴临侧了个身,手臂撑着脑袋,姿势颇为风情。“我记得国际刑警来了,警局已经轮不到你作主了,你也被关了?”
“你就不能盼点我好?”
“想不出。”
“虽然你被打入冷宫了,但我对你痴心不改,特意来临幸你。”
裴临差点被景衡的话惊得没撑稳自己的脑袋,“虽然我中文水平有限,但我能听出这话的恶心程度。”
“小临子,你竟敢嫌弃朕,该罚。”景衡浅笑走近,把裴临的手扳倒在床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哥,你不要脸,我要脸,我不喜欢被别人盯着看。”
“放心,我关了监视器,支走了附近的警察,方圆几里只有我们俩,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国际刑警走了?”
“主事的那个外国老帅哥是你爸的旧情人,你爸已经把他调/教好了。”
裴临:“……”
于是,景衡趁裴临反应时,吻了上去,裴临不甘示弱,积极回应了景衡,两人吻得忘我,景衡的手就不安分了。幸亏裴临自控能力比较好,及时推开了他。“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这个鬼地方。”
“好吧,我也觉得这地方我施展不开。”景衡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然后不甘心地又吻了。
“哥,你把我手机拿回来。”
“你要做什么。”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开始了正事交流。
“李斯特找不到我会担心。”裴临担心李斯特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而这些事,裴临绝不希望见到。
景衡一听到李斯特,脑子瞬间清醒了,连忙放开了裴临。他想,以后自己和裴临上床,以裴临的疼痛承受能力,一刺激把李斯特放出来了,李斯特的微笑,他是承受不来,他怕以后不举。这真是件麻烦的事!
“你怎么了。”裴临见景衡突变的脸色,坐起身,好奇。
“李斯特什么时候会出现保护你。”
“啊?”裴临没料到景衡会问这个问题,脑子一时短路了。“我遇到生命危险。”
“只是遇到生命危险?比如,如果你觉得很疼,他会不会出现?”
“哥,到底怎么了。”裴临被景衡的问题绕晕了,“如果我觉得疼他就会出现,我被裴溯打了,他怎么没出现把裴溯杀了。”
似乎挺有道理。
“但是他会不开心,那天他确实想杀了裴溯。”
景衡现在明白了,原来那个“他”指的是裴溯。所以,其实,李斯特出现的频率很高。“阿临,你能离开李斯特吗。”
裴临陷入沉默,他承认,李斯特最近越来越疯狂了,对自己也很凶,但李斯特也是为了自己。
“阿临,你一直藏着你那位朋友,我会吃醋的。”景衡换了一个迂回战术。
“我如果喜欢他,我们早在一起了,”裴临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心意,“我找个时间让你们见见吧,他虽然讨厌警察,但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你,况且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他伤你。”
景衡惊悚了,裴临要让另一个人格见自己?!但其实,景衡一点也不想见到李斯特!
“我暂时不能把手机还你,”景衡偷偷观察了裴临的脸色,还好,反应不激烈,“你放心,我会很快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绑架封芮的是万祎吧。”
“你怎么知道。”
“认识我,又认识封芮,并且有能力伪造号码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裴临淡然笑了笑。“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嫁祸给我,难道她喜欢你,我和她是情敌?”
“你以前听你妈妈提过一个女孩吗,”景衡认真说道,“她是上帝之眼的成员,她提过妈咪,我怀疑她和你妈妈有关系。”
“当时我还太小,不记得了。”
“你对上帝之眼了解多少。”
裴临摇了摇头。
“晚饭想吃什么。”
“你做的。”
“以后给你做,现在没这闲情,给你买吃的还得靠你爸和那位的关系。”
“我想吃裴溯做的。”
景衡微愣,“大少爷,您可真能折腾我。”
“如果他不愿意,你就随便买点吃的吧。”
“阿临,你算准了他愿意,你也挺能折腾他的。”景衡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对父子了。
“我从小就没被打过,他欠我的。”裴临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话对裴溯的刺激有多大,换做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动手。
“我欠你们的。”景衡郁闷地走了,他在纠结自己该怎么向裴溯开口。
裴临没想到自己的晚餐不仅是裴溯亲自做的,裴溯还亲自送到了拘留室。裴临后悔了,自己瞎折腾裴溯做什么,现在他来折腾自己了。
裴临在裴溯的目光下,打开了保温盒。
“你吃过了吗。”裴临纯属没话找话。他记得他的中文老师告诉过他,中国人见面打招呼喜欢问“你吃饭了吗”,他觉得这句话非常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没有。”
裴溯的回答在裴临的中文老师的教学范围之外了,一般人不都是回答“吃过了”?
“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在这里吃吧。”裴临把唯一的一双筷子递给了裴溯。“我不会用筷子,我用勺子。”
裴溯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但接过了筷子。
“饭给你一半,我晚饭吃点少。”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裴临忍不住腹诽,你好意思说我瘦?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哦。”
父子俩在警局拘留室开始了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
裴临后悔把筷子让给了裴溯,勺子对于某些菜,实在太难夹了。裴临与青菜斗争了十秒中后,眼前出现了裴溯的筷子。裴溯直接把青菜递到了自己面前,那么,自己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裴临张开嘴,接受了裴溯的喂食。“谢谢。”
终于在裴溯和裴临间出现了“父慈子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