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说:“你下班吧。”
他亲自检查打开了包装的成衣,他从前是外行,可几年下来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批大货不但压花深浅不一,面料摸着克重至少相差四十克以上,他这一路被顾承压下去的火气飙上来了,冷冷的对对方员工说:“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把孔阳给我叫过来!”
“老板去澳门了……”不知谁应了一声。
从旁又冒出一个女声:“我当时谁呢,顾老板呀。”
顾楚回头,是孔阳的妻子。他不乐意叫她嫂子,这女人他实在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她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孔阳不会受挑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偷工减料,长此下去,厂子迟早毁了。
他把成衣丢在了脚边,冷冷说道:“报二百六的价,做二百一的货,还要延误交货日期,你们这厂子够大牌,我小小一个做外贸的,供不起你们这样的大菩萨。这一万件我一件不要,面料重织重做,不能按时交货,等着违约吧。”
“顾老板你现在好大的派头啊,真上了档次了,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厂了。”女人冷嘲热讽,“你大概是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孔阳接你的货,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吧,穷成那样还敢开公司,你不是诈骗吗?”
这话说的,旁人都不敢喘大气儿了。顾楚面不改色,说:“我再说一遍,这一万件全部重做,逾期交不了货,后果自负。”
一向和气的人,较起真来也是相当不客气,他是摆明了要公事公办,也是特意挑了孔阳不在的时候,免得当面给他难堪。
他三分怒意做了十分的架势,说完抬腿走人,那女人却不依不饶了,一直到楼下停车场了还在纠缠:“顾楚你这过河拆桥的小人!”
顾承横七竖八坐在车里看一本德语小说,眼角瞟到顾楚下来,还没看仔细就听见这一句骂,他一掰车门就出去了。
“这谁啊?”他问。
顾楚拉他:“回车里去。”
顾承不乐意:“谁呢就敢这么跟你说话。”
顾楚不回答,问:“想好了吃什么吗?”
顾承十分费解:“为什么要让她骂你?为什么你要忍?”就是顾长安也不会这么跟顾楚说话,顾长安私下里暴躁得很,但从来没有跟顾楚发过脾气,顾承看得见,顾长安很小心顾楚,每次顾楚去英国看他,顾长安如果不能亲自陪同,暗地里至少也得派两个人跟着他,而且他也不止一遍对他说过,不要跟你顾楚哥哥顶嘴,听他的话,所以在顾承的意识中,顾楚是受不得气的。
顾楚很抱歉让孩子听到看到这些,世间一切丑陋的东西他都不希望被顾承接触到,尤其是与他相关的,所以他下意识的说:“抱歉。”
顾承的火气立刻就被扑灭了。
顾楚说:“没什么事。就是,狗咬你,你总不能也去咬回来。”
顾承没觉得好笑,沉默着坐在副驾驶。顾楚看了他好几眼,想起顾长安有一次说,小兔崽子连他都要蒙,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知道。顾楚觉得顾长安对顾承还是太严厉了,五岁就送回英国读幼儿园,一年就假期能回来,回来也是课程满满,生生把本来无忧无虑的孩子折磨得心事重重。他暗暗告诫自己再不要给孩子制造压力。
两个人去了“翡翠”吃小牛排,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接着又跑去打游戏机,一直到十一点顾楚要送顾承回去,顾承却说早跟管家说了今天不回了。假期他在顾楚那里住的次数不少,为避免家里老人有微词,常常借口住在顾长安的“行宫”里。
只是拿顾长安做挡箭牌,次数多了免不了挨顾长安的骂,九岁了,还总跑去跟人睡,断不了这口n_ai了还。
顾承挨了骂也不做声,只在心里应,你三十九了不也一样断不了他这口n_ai么。再说顾楚疼他跟疼心肝r_ou_似的,顾承有恃无恐。
于是夜里顾长安来时,小公寓唯一一间卧室里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景象。
顾楚还没睡,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顾承拉好被子才起身去客厅。
顾长安靠在沙发上,拍拍膝盖示意他坐过去,顾楚就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促膝而对。
“承儿有些不安。你结婚的事,最好是先让他能接受了。”他心平气和跟他谈。
顾长安捞他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手探进睡衣里漫不经心的摸着,说:“他一年回来几天啊,还不安了?你呀,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那么脆弱。”
顾楚抓他的手,在落地灯昏黄的灯光中看他,眼神柔软,像头温顺的白鲸:“你结婚是迟早的事,承儿那么懂事,不会没有想过。刚才我们谈了这个事,他担心跟你的妻子相处不好,你知道的,他原来也没有多少技巧与人相处……你们结了婚,还可以有许多孩子,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希望……你能同意承儿来跟我住。”
顾长安不作声,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看,顾楚垂下了眼睑,掩饰自己那一点点私心。
“你这是在跟我要他的监护权?”顾长安哼笑了一声,说:“他是家谱记录在册的长子长孙,就是我死了,也有祖宗家法庇佑,他不光是你和我的儿子,他还是顾家下一任家长,整个顾家都要他来传承,你叫老太太老爷子怎么把他的监护权交给你?凭你是他亲妈?好啊,你去说啊。”
顾楚气得手抖,想打人,却被一把卡住了腰身。顾长安早失去了交谈的耐心,扯开他的睡衣一口就叼住了一边r-u头大口嘬,睡衣脱了一半,纠成结把两条手臂捆在了身后,大手伸进睡裤里握住了软韧的r_ou_茎抚弄,顾楚激烈的反抗,脚踝一下踢在茶几上,痛的立刻眼眶红了。
“别动,再弄伤了自己!”顾长安虎着脸,抓起踢到的那只脚放在嘴边舔,整具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压了上去,压得顾楚张开的两条腿不堪重负,禁不住颤抖,只能紧紧夹着他。
“顾长安你混蛋!”他翻来覆去也就会这一句骂人的话。
顾长安低低笑,说:“再大声点儿,把儿子吵醒了,叫他看看他爹妈有多恩爱。”
顾楚更加不敢出声,他实际没有多少力气抵抗,他的身体早已习惯这样的爱抚。差不多十年了,顾长安对待这具身体从未厌倦过,顾楚因此吃不准他什么时候有新欢,有一回顾长安把他摁在客厅地毯上做时瞟见了茶几上一张印着“荣晟”老总绯闻的报纸,乐得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
放心,他说,你吃剩下的才轮到他们。
顾长安一兴奋就没了顾忌,一场x_ing事下来,顾楚会撕裂伤,就是伤了顾长安也不让歇几天,一条舌头一张嘴使坏,把他弄得又哭又叫,直问他是不是想要弄死他。
他越是哭顾长安就越是喜欢的肝颤,非弄得他s_h_è 到虚脱,整个人软的水都咽不下去了才罢休。
这样激烈的x_ing事,顾楚往往恐惧的招架不住,但身体其实是非常贪恋的,可那只有x_ing,没有其他。
顾长安等人软下来了才松开了压制,抓揉着小屁股低头去给人口 j_iao。顾楚胡乱在角柜里摸套子,刚用嘴撕开一个,就被大力翻了过来。
顾楚蹬腿反抗,急切却小声的求他:“别进前面!让容栩给你生!让你老婆生!”
顾长安一下就顶了进去,直捅到底,x_ing器顶端狠狠的吻了一口小r_ou_壶的嘴儿。
顾楚哪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险些眼前一闪就高过去了。
顾长安舔他漂亮纤细的背,一边享受被吸附的酥麻一边不高兴的说:“我就这么糊涂?什么都不是就敢往你脸上招呼,娶她回去做什么?想打死老太太呢?”
顾楚哭着叫:“我不管!你出去!出去呀!”
顾长安滚烫的手掌覆在他的下腹,低声笑着哄:“乖,这就让你舒服。”
顾楚呜咽着:“不要……”一边拼命缩着小屁股躲避。
顾长安被夹的受不了,骂了声妖精,便没空再说什么话,只横冲直撞把人往死里弄去了。
第三章
处暑过后,天气逐渐y-in凉,顾承准备回英国,顾老太太想他临走前见见她相中的未来儿媳妇,家宴时特意邀请了容栩过来。
容栩已经一连许多天见不着顾长安,挡驾的是徐臻,每次都是摆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顾先生不方便听电话顾先生不在之类的话。她心里有气,差点找大哥容正非抱怨,要不是他根本不同意他们交往的话。
容正非与顾长安是同窗亦是战友,正好近段时间在市内调研。容栩告诉他实情之后是领了一顿骂的,她是老幺,前面都是哥哥,不管怎样家里人都不会同意她找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劣迹斑斑,还有一个九岁的孩子。
但容栩不管这些,她有信心能拿下顾长安,首先是顾长安忌惮容家的背景,再者顾老太太很喜欢她,除此之外,前面的几次接触,顾长安待她很是温柔体贴,她看得出来他对她有兴趣。她并不笨,想也知道顾长安是为什么回避她,这半个月来她几乎把他所有的旧爱新欢教训了个遍,她要告诉全世界她是顾长安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人胆敢跟容家的千金抢男人呢。手法是偏激了一些,但能绝后患,也能让顾长安知道深浅。
她理所当然的自信,不知道自己已经拂了顾长安的逆鳞。
即是家宴,到场的自然都是顾家自己人,顾长安平日里休息在家懒得不动弹,花厅摇着摇椅看书都能看一早上,这天倒是吃了早点就上后山钓鱼去了。
顾承起得晚,厨房为他准备了极费功夫的高汤竹荪酿山猪r_ou_和烤玉米,r_ou_和玉米都是一大早从乡下送来的,他起初没醒透,一口吃下去鲜透了,抱怨顾兰生不该在他临走前做这种东西给他吃,叫他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