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只听一声“砰”的碰撞声从前方传来。
两人向前看去,只见朝两人冲来的摩托车直接撞上了单引笙丢在马路中间的单车,骑车的人又没有稳住扶手,顿时,人仰车翻, 摩托车摔倒在地,车上的两个人也摔了下来,如同滚地葫芦,在大马路上滚了两圈之后,纷纷惨叫起来。
杜宴礼放下单引笙,两人看着前方的小型车祸现场。
单引笙:“要叫个救护车吗?”
杜宴礼觉得应该还是应该叫一个的:“嗯……”
单引笙又说:“但一想到他是为了撞我们而发生的车祸,而我们还要替他叫救护车,就很不爽。”
杜宴礼顿时深思了起来:“嗯……”
没等他们两做出决定,前方情况又发生变化!
只见倒在地上的小偷惨叫两声之后,突然从地上蹦起来,十分迅速敏捷地跑到了摩托车前,伸手扶起倒地的摩托车!
同一时间,倒在另外位置的皮夹克也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没有和同伴走一条路,爬起来的同个时刻,他就捏紧拳头,满面狰狞,大步前跨,直朝杜宴礼和单引笙跑来:“两个小兔崽子——”
杜宴礼得出结论:“看来不用叫救护车了。”
单引笙深以为然。
杜宴礼从单车上下来。
他慢慢悠悠迎上皮夹克,单手接住皮夹克挥来的拳头,一推一拉,就把对方挥来的拳头抓住并扭到对方背后。
被扭住的不止是手臂,还有手臂上的那条经。
皮夹克瞬时感觉半身麻痹,立刻一声哀嚎:“放——放手!”
杜宴礼怎么可能依照皮夹克所说去做,所以他不放手,放了脚,简简单单一脚踢出,就把皮夹克踢到在地,让他回到自己应该呆着的地方。
皮夹克扑倒地面,落点就在小偷身旁两步外。
同伴的失败让小偷更加惊慌失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砰”的一声,单引笙准确一拳击中他的脸颊。
小偷:“你——”
又是“砰”的一声。
单引笙角度刁钻,再度出拳击中对方另半边脸颊!
连接两次命中,单引笙看了看杜宴礼所在,正对上对有点惊讶的目光。
早说了我会打架的。
他轻哼一声,暗自得意,又在心中说:
怎么样,我打得还不错吧?
这个时候,“呜呜呜”的警笛声从前方传来,道路的尽头转出蓝色警车,警察正式抵达!
警察到达现场,此后的一切就按流程行动。
四人都被警察带回了警局,小偷和皮夹克因为人赃并获,缴获其偷窃所得,并暂时关押于看守所。
至于杜宴礼和单引笙,因为见义勇为,智擒小偷,荣获警局颁发的“见义勇为”奖,奖品为:
大红花一朵。
奖状一张。
奖励金500元。
当两人走出警察局的时候,远处的天光再度发生变化,橘红、深紫、黯蓝,种种瑰丽的颜色混杂天空之中,将天际妆点得妩媚深远。
杜宴礼看了一会天空。
单引笙看了一会他。
杜宴礼转向单引笙:“怎么了?”
单引笙还有点担心:“你不会在想现在回到广场之中,把下午没有做完的事情给做完吧?”
杜宴礼不免评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计划总是比较容易被打断。”
单引笙:“???”怪我喽?!
杜宴礼:“既然被打断了,就算了,我们直接回酒店吧。”
但是怎么回酒店,又是一个问题。
单引笙:“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小岛没有出租车,所以打不到车。”
杜宴礼:“是的。”
单引笙:“所以我们……”
他们正站在警察局外仅有的一辆单车之前。
单引笙的单车报废在了和摩托车的相撞之中,现在,只剩下杜宴礼一辆单车停在此处,额外孤单。
杜宴礼绅士地把单车让给了单引笙:“我走回去吧,这里到酒店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路上应该也有空余的单车。”
单引笙:“走什么路,这单车有后座的,我骑车带你回去。”
空气就有点安静了。
风吹红云,红云嬉笑着从两人的脑袋上推挤跑过。
杜宴礼看了单引笙一会,调转方向,直接迈步,准备走路回酒店。
单引笙一把抱住杜宴礼:“宴宴你别走,坐我的车回去!”
杜宴礼:“不。”
单引笙威胁:“你不坐我就不放开你了。”
杜宴礼:“……”
单引笙利诱:“坐吧坐吧,你坐我的单车了明天我继续帮你装饰广场,把今天拉下的进度补回去。”
杜宴礼:“……”
两人僵持了五分钟,杜宴礼妥协了。
相较两个大男人同乘一辆自行车,还是两个大男人当街搂搂抱抱推推搡搡更来得醒目,为了不被路人和警局门卫围观,他坐上了单引笙的单车。
他侧坐后座,一手垂放,一手扶着座位。
单引笙扭头:“做好了吗?”
杜宴礼:“嗯。”他说,“司机请看正前边。”
单引笙:“放心吧,不会把你载到沟里去的!”
说罢,单车向前,马路向后,天上的风,身旁的山,路下的沙,远方的海,全都由静转动,朝他们扑将而来。
远方的潮汐似也随着,寥廓的天空,薄薄的红拢着大地,为地上的人镀出一身金绯。
杜宴礼欣赏着这一美景,直至单引笙的声音自身前传来。
单引笙载着杜宴礼骑了一会单车,后座的重量给他男x_ing的尊严带来极大的满足。
但人总是得寸进尺的。一个愿望被满足之后,单引笙又生出一个新的愿望,他殷勤道:“宴宴,注意安全。单车没有扶手,抱住我比较安全。”
杜宴礼:“……”
他以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瞅着单引笙。
瞅着瞅着,他的目光向下一溜,溜到单引笙的腰上,脑海中徐徐浮现了衣服之下的真实情况。
片刻,杜宴礼出声,没有提搂不搂腰,只是问:“为什么一直叫我‘宴宴’?”
对于这个昵称,他感觉有点困扰。
单引笙:“你爷爷不这样叫你吗?”
杜宴礼:“不这样叫。”
单引笙好奇问:“那你爷爷怎么叫你?”
杜宴礼:“杜宴礼。”
从小到大七八个小名打不住的单引笙:“……”
杜宴礼很平淡:“名字取出来就是给人叫的。”
单引笙:“……我就是要叫你宴宴。”他说,拖长了声音,“宴宴,宴宴,宴宴你再不抱住我的腰,我就一路都喊你宴宴,宴——”
杜宴礼揽住了单引笙的腰。
毕竟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情,他的动作颇为小心仔细。
他先伸出手,试探的碰了碰单引笙的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缓缓贴下。
他的贴下也并非一步到位。
而是先用手指搭在单引笙的腰侧,接着手掌靠近,最后才是手臂与手肘的依附,如同认真探查之后,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安心接近。
有点麻。
还有一些无法描述的异样。
不同的人连靠近都让人产生独特的感觉。
单引笙的呼吸略微改变。
这时,杜宴礼再度说话:“我有一个问题。”
单引笙忍不住同杜宴礼调情:“什么问题?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还是海里的宝藏?我都想办法给你搞来。”
杜宴礼的问题实际很多:“你认得回酒店的路吗?”
单引笙:“……”
两分钟的沉默。
杜宴礼坐在后座,从容指挥,引导司机走上正确的道路。
一夜以后,清晨再度来临。
杜宴礼在他熟悉的时间从床上起来。
起来的同一时间,他看了手机一眼。
昨天晚上,他将自己和单引笙得到的“见义勇为”奖状发给了爷爷,但并没有得到爷爷的回复,现在他再看一眼,发现自己睡着的时间里,爷爷终于回了信。
爷爷:“嗯。”
爷爷:“不错。”
得到超出平时一倍的回复,杜宴礼满意了。
他关了手机,下楼吃一点补充热量的食物之后,换上泳衣,进入泳池。
跃入水中的那个刹那,水流四面涌来,将他包围。
这充满浮力的浅蓝色世界之中,身体得以放松,思维得以延展,杜宴礼久久停留在水下世界,直至模模糊糊的声音忽然穿透水的屏障,响在他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