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勾住杜宴礼,拥抱对方,追逐对方,亲吻对方。
这场角斗之中,单引笙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他努力纠正一点:“我觉得我们的姿势有点不对劲……”
杜宴礼隔着衣服抚摸着单引笙的背脊,如同对待一只还保持着最后警惕心的小动物那样妥帖细心:“哪里不对劲?”
单引笙觉得自己应该扳回一城。他冲杜宴礼耳旁吹气,压低声音,同时让自己的嗓音满含魅惑:“我应该在你上边。”
“好啊。”杜宴礼轻巧答应,饱含深意,“我让你在上边。”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度悄然点燃空气,细碎的声音是这之中的最好助燃剂。
铺满星光的黑夜里,他们结合在一起。
第三十五章
新生的太阳捏着黑夜的一角, 抽丝剥茧将其带走, 当第一缕清晨阳光驱散大半黑幕, 洒落在酒店的大床上的时候,杜宴礼睁开了眼睛。
天空将明未明,室内昏惑幽蓝, 似被一层静谧魅惑的结界所笼罩。
一个晚上的餍足让他心情颇为不错,甚至有一些回味。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上午六点半,是起床锻炼的时间了。
杜宴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动作轻缓, 将要下床的时候特意按着被子的中间,避免起床的动作惊动身旁的人。
但睡在床上的另外一个人还是立刻被惊动了。
隆起在床上的被子波浪似地抖了一下, 曲着膝盖、缩着脑袋,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之中的人动弹一下, 唯一露出被子的两缕黑发也跟着抖了一抖。
这样子睡觉难道不会气闷吗?
这个姿势真是别扭。别扭得还有点可爱。
杜宴礼想。
他思考的下一刻,单引笙挣出了被子。他似乎也觉得气闷,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后,才睁开眼睛,迷糊看了杜宴礼一眼, 又用脸蹭蹭枕头:“……几点了……”
杜宴礼:“六点半。”
单引笙又含混咕哝:“你要干嘛……”
杜宴礼:“起床游泳。”他说完这句, 又补了一句,“你继续睡吧。”
单引笙再把脸埋进枕头中。
他还想再睡,但是清醒的刹那,身体上的种种不适也跟着苏醒,重新席卷回来。
他的每一寸肌r_ou_都像被重重碾过, 每一根神经都似乎被弹了又弹,全身都陷入一种酸胀难耐的折磨之中。
这叫他陡然惊醒,眨眼回忆起一切疯狂和混乱……以及深入骨髓的快感。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那些感觉似乎重回单引笙身躯,让睡在床上的人麻了一下。
等等……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很可怕的错位……
明明不是……本该调转……我早就想好要怎么浓情蜜爱杜宴礼……
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虫鸟的叫声,自然的风声,逐一从微敞的窗户中传入,世界正在苏醒。
而单引笙陷入茫然。
他看了杜宴礼一眼,又看了杜宴礼一眼,最后盯着杜宴礼就不放了。
来自身旁的迫切视线让杜宴礼都停了自己的动作。
他问单引笙:“怎么了?”
单引笙:“……”他琢磨着不说话。
杜宴礼细心的发现对方嘴唇有点干,昨天晚上,单引笙的低喘与叫喊就没有停下过,他问:“要喝一杯水吗?”
单引笙:“……”他继续琢磨着不说话。
杜宴礼决定给单引笙倒一杯水,在他穿上拖鞋的同时,他的手腕被单引笙抓住了。
单引笙有点回过神来了。回神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放杜宴礼走。
他玩味道:“杜宴礼……”
说着,将杜宴礼向自己方向用力一拽。
对方的拉扯其实没有什么力量,但在这一时刻,杜宴礼还是没有让单引笙失望。他顺从地倒了下去,重新躺回床上,问单引笙:“怎么了?”
单引笙撑起上半身,将杜宴礼控制在怀抱之中。
他低头亲了一口杜宴礼的嘴唇,再抬头,似笑非笑:“你说怎么了?”
位于天边的太阳被一道云遮住了,室内重新变得将明未明,黯淡幽蓝,似乎被一寂静幽魅的结界所笼罩。
安静之中,感官刺激也更为明显,更为清晰。
杜宴礼的视线在单引笙的身体上一滑而过,他不动声色地扯扯被子,盖住对方的肩胛。
他说:“小心着凉。”
单引笙巡视杜宴礼一会。
错位的结局带给他很深的茫然,茫然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叛逆。
杜宴礼不让做什么,他非要做什么。
杜宴礼替他拉起被子,他就直接一松手,落在杜宴礼身上。
趴下将人压住的同时,他对着杜宴礼的耳朵吹气:“我的好杜总,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昨天晚上,你可舍不得我停下来……”
叛逆一旦从心中滋生,就再也平复不下去了,就算昨天到最后自己也很爽也没有用。
单引笙心中的坏水一股接一股地冒着,种种给自己找补的念头与计划如同走马灯一样子他心头转过。
想到就做。
他对杜宴礼说污言秽语,手指又摸上杜宴礼腰腹,轻轻摩挲,慢慢挑逗:“昨天晚上你可热情了,在玻璃窗那边要不够,又到了床上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动情失态的模样?你的脸都红了,头高高的昂起,喉结因为干咳而不断滚动……”
杜宴礼抓住了单引笙的手。
他看了一眼天色,天光大亮,游泳池中的水蓝汪汪,清澄澄,粼粼闪动着湃入心脾的波光……嗯,并没有眼前的单引笙诱人。
他给单引笙最后一次机会,他提醒对方:“天才亮,你这样不太好。”
单引笙没有忍住,嗤笑一声。
他心中非凡得意,他完全不在意杜宴礼的警告,他知道杜宴礼黔驴技穷了——按照这人强迫症一般的作息,他马上就要去运动了,现在剩余的时间是不够他再做什么事情的。
他完全放肆,打定主意要让杜宴礼看得见吃不着,憋着一肚子气去运动。
他继续坏笑:“宴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昨天你诱人的模样,我应该拿个相机将你的表情和动作都拍下来,再让你欣赏一下……”
话到一半,突然天旋地转,两人上下对调,单引笙倒在床铺上,杜宴礼压在了单引笙身上。
单引笙:“???”
他一脸蒙逼看着杜宴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杜宴礼笑道:“看上去你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好,都做好了再来一次的准备了。既然这样,就满足你,我们再来一次。”
蒙逼变成了震惊,在意识到杜宴礼打算来真的的时候,单引笙都结巴了:“等,等等?你不是应该去锻炼了吗?!”
杜宴礼:“偶尔缺一天也没有什么关系。”
单引笙:“这不是你!”
杜宴礼低笑一声,捏着被子抖了抖,把单引笙从被子中抖出来,再按于床上。然后,他慢条斯理反问道:
“那你觉得什么是我?”
晨光难得,说完这句话的杜宴礼不再浪费时间。
既然有人总是说不听,那就用实际行动给对方一些深刻的教训与印象……而且不听话的恋爱对象,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杜宴礼轻易瓦解对方的反抗,平心静气的想着,甚至有点愉悦。
毕竟昨天他也没有完全吃够,能够及时再来一次,好好调味,慢慢品尝,也算大好特好。
他俯下身。
天光灿烂,春光一室,同个热烈,同个美丽。
又一次回笼觉之后,杜宴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帆船的训练在这之前已经请了假,杜宴礼此时再看一眼身旁人熟睡的面容,决定连下午的假也一起请了,反正假期时间,怎么安排他说了算。
他慢悠悠从床上起来,下楼吃了个早餐,并趁着身心餍足,情绪良好之际,难得地连通秘书的电话,于远程决策一点重要事务。
他将这点调剂弥补用的工作时间掌握得很好。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不管后面还有多少问题,不管电话那头的秘书发生了什么惨叫挽留,他都直接挂断电话,再度上了楼。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把单引笙从床上挖起来,叫他先吃个饭了。
杜宴礼上楼的时候,单引笙也正好张开眼睛。
他更为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色,又更为茫然地看了一眼走到床边的杜宴礼。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我为什么非要作死……
走进来的杜宴礼刚看见单引笙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抢先出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