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老子宰光你们这些人渣!”
“苏!苏!”罗伯特让苏奕雷趴在他臂弯上,另一手使劲按住背上血如泉涌的伤口,阳光般爽朗的他犹如一只暴躁的兽
人,如果不是他手上的人仍有气息,他绝不会安份地待在这里。听到苏奕轩细微的呻吟声,罗伯特唇角抖动,希望的喜
悦和可能失去的恐惧狠狠拽住他的心:“苏,给我坚持住,医院,他需要医生!”
水牛捡起罗伯特弃置的手枪,一边驾车一边还击,他狠狠咬破下唇,故意制造的痛疼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清晰:“绑上
安全带,要走了。”
闻言,罗伯特小心翼翼地让苏奕雷趴在他的胸膛上,迅速扯过安全带扣上,只听尖锐刺耳的磨擦声响,车子飞驰而出,
毫不迟疑地撞飞几个走避不及的敌人,绝尘而去。
驾驶者的技术绝对是高超的,但车子毕竟是经历过袭击,除了满身弹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爆炸的缘故,引擎似乎有些
问题,速度上不去,敌人追杀的身影却在迫近。水牛连连观察后视镜,突见迎面一辆驶来破旧的国产小型面包车,他迅
速打转方向盘,横桎在面包车前。
两辆车子几乎撞车,面包车司机是个头发杂成土黄色的小混混,杂草样头发,手臂上纹了条蛇,气冲冲地边撸袖子边骂
娘冲过来要揍人,原本见到下车的司机是这么个小伙子,气势更盛,谁知道下一刻天旋地转,定过神来已经被扔进面包
车里,驾驶座被一金发老外占据了,混混呆呆地张着嘴,心想——绑架?
然而匆匆劫车的人们却没有心思去理会司机的心情,罗伯特上了驾驶座,见吴水牛竟然往回走,便喊:“上车!”
水牛头也不回,扬扬手枪算是道了再见。
罗伯特眼巴巴看着车子颠簸着调了头,径直循原路驶去,他睐一眼副驾座上气息微弱的苏奕雷,一咬牙,暗暗祈祷那小
子好运,调转车头赶往医院。
小混混绞尽脑汁策划大逃亡,哪想一只手机扔到他眼前,他傻傻地捡起来,立即眼冒星星——i-phone,扔代销行里也
抵个五千块,还很新,摆网上叫卖说不定多攒五张粉红老毛。
罗伯特掷话:“拨第一个号码,递给我听。”
小混混正专心打小算盘,哪知道驾驶座上传来冷冽可怖的声音,吓得差点失禁,小猫遇上老虎,只能战战兢兢服从强者
,心想:这不会是黑手党教父吧?
罗伯特哪有空顾别人的想法,就着手机迅速下达指令:“方宇鹏,立即通知阮元沛和燕南飞,告诉他们吴水牛械斗中,
就在南效公路。而你马上组织人手到B市中心医接应。”
到达B市中心医院,追兵在吴水牛出击以后就没了踪影,可是那个毅然驾车离去的少年也没有回来,罗伯特往朝远方遥
遥望去一眼,毅然抱起奄奄一息的苏奕雷冲进被警方控制的中心医院。
阮元沛带队火速赶往目的地,然而那里仅仅剩下一片狼藉,劲风扫起一阵尘灰嚣扬,遍地玻璃渣子和弹壳彰显这惊心动
魄的一役,车辆残骸中躺着不少伤员,仅仅目测已经知道伤势彼重,整个现场血迹斑斑,惨烈得碜人。
一行人看到这般惨况也直摇头,急忙配合后来到达的急救队工作。
阮元沛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队员,一言不发地逐个确认身份,直至最后一个也确认完毕,心中最后的希望之光扑灭,他的
思绪被黑暗包围,有股将这些还有生命迹象的罪犯集体枪毙的冲动。
“队长,冷静一点,你家水牛那么剽悍,说不定自个上医院了,我们去问问吧。”孔繁旭首先注意到队长的异样,出言
安慰。
可是这并不成功,因为阮元沛了解,吴水牛平常虽然大刺刺的,可是办正事则半点都不含糊,这般大事,如果吴水牛真
的逃出生天必定会第一时间与他联络的,吴水牛不会忽略报平安和汇报情况的重要性,绝不会静悄悄地消失,因此,他
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孔子,立即追踪吴水牛的手机,要是哪个部门不合作,就找燕南飞出手。老万你安排警犬出动搜索这一带,其他人留
在再场协助,迅速处理完毕汇报情况。”清晰下达一连串指令,阮元沛扔下队员,独自检查四周,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
阮元沛心头有一团火在闷烧,知道愤怒不能带来帮助,他拼命压抑,却不能遏止心头骚动。他只知道吴水牛不能出事,
他不能想象家里没有了那家伙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如果没有那个忙活家务的身影,他就把那个地方咂坏,毁灭。而这一
次,似乎不是搬家可以解决的,或许他要将整个心脏搬掉,才通用令自己不去想那家伙。
“你个混账臭小子!”愤怒地暴吼一声,阮元沛狠狠破坏绿化带,惹来众人侧目。
别怪他们大惊小怪,要知道如果是以前的老大破坏公物发泄情绪倒是司空见惯的,这个谁也不会奇怪,但是大嫂则真是
令人惊奇了,毕竟他们与这个人同事八载,都了解这位大嫂除了偶尔被老大激出些丰富的情绪以外,平时就是笑脸虎一
只,笑里藏刀,天生是玩阴的料。
阮元沛……极少坦白真正情绪,除了对老大。
可是今天这个腹黑竟然当众失态,除了惊奇和唏嘘,众人心中又更加的担忧,由此可见吴水牛的重要性,如果真的出了
什么事,谁也不保证这一回这个男人会不会崩溃,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个闷骚其实脾性很不好。
刑侦部几个老队员更是面面相觑岁,脑海中不禁浮现让他们不寒而栗的一幕。
那是发生在老大下葬一周后,因为阮大队长请假后好几天联络不上,他们才上门去找人的,结果按门铃也不见应声。后
来询问邻居,听说最近屋里有大动静,邻居还以为是在搞装修,只奇怪怎么不见装修工人出入。队员们听了这事,只觉
有蹊跷,怕是出事了,就破门入内,结果差点没被屋内情况吓死。当时眼前情况已经不是用 ‘废墟’两个字可以概括
的,毕竟除了满屋子家具残渣,垃圾,甚至连墙壁上都有着深深的刮痕,这屋……倒像是遭了什么怪物肆虐。
他们找遍全屋都见不到人影,正急着,谁知道正主却一脸淡定地走进屋里来,对上队员们惊疑的目光只是平平地来了一
句——我在准备搬家。
搬家?有这么变态的搬家准备工作吗?
但是当时没有人敢问个究竟,只是在第二天众人屁也不敢放一个,给队长当了一天的苦力,布置完新家,过后一切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