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宇的阐述明摆着是决定好了的,我今天就是通知你一声,并无争求你意见的意思,不好听点说,就是你已经被开除了。
任凯在心里画了好几个圈总算明白了辛宇今天谈话的目的,连托人安排工作的事都知道,这得下了多大的工夫想把他开走啊。
辛宇,为了你的一己私心,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到。
难道一点点情意都没有吗,我有做过什么出格的吗,我阻碍到你了吗,还是说子心在我身上做过什么。
不至于这样吧。
可是他是一院之长,真的有权利这样决定。
怎么说自己也不亏吧,还赚到了。
如果去了云海,老婆有了工作,自己的待遇没变,况且孩子也有了好的安置,怎么说都是好事一桩呢。
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在这里有什么好,爱的人不爱自己,还要看着他们出双入对,亲亲我我,只为了那一眼的安稳又何必呢。
只要心里有不就行了吗。
可能走了,内心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所以,任凯爽快的就答应了,这让辛宇很是吃惊,他以为任凯会拒绝,最起码也要问个为什么,可是没有,任凯脸上也是淡然,多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话一句也没问,只说“可以,谢谢。”
要不还能怎样,坚持到底吗,痛苦的只有自己吧。
他清楚内心的痛楚已经难以阻挡了,可能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
这样的爽快在任凯走后,辛宇沉思了许久,不是没有过内疚,当年他们三个怎么也是好过一场,暑假回来就相约去泡大排档,去打球,去郊区游玩,如果任凯对子心没那份心思,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况且这个决定辛老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样呢。
可能那顿骂是免不了了,但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少了一员大将总比多一个情-敌要强。
说到底,他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对子心还不够了解,也难怪,在同志这个圈子,真爱永恒就是个童话,有时堪称泡沫,说灭就灭,所以患得患失不得不让他做一些让子心生气的事。
等到瞒不住了再说。
送行大餐大家喝的东倒西歪,一些女孩子扛不住都先回了家,剩下一些平时和任凯比较好的还要坚持说去酒吧继续喝,最后被杜子心制止了,说云海离这儿也不远,有的是时间喝,任凯都这样了,就放过他吧。
大家看着软成一滩泥的任凯,瞧那意识已经完全不清醒,索x_ing哄哄着也就放过了他,说以后再聚。
同事们四散,子心把任凯拖上了车,他想,这哪是来给他送行的,简直是来当力工的,从进去到出来,只喝了一杯酒,还要管这个大麻烦,负责安全送回家,关键是这个大麻烦还不从身上下去啊。
任凯在副驾上随着车行拐弯倒了过来,子心放慢车速停靠一边,把他扶正,安全带又紧了紧,这才放心继续走。
到任凯家楼下,已近半夜了,子心摇醒他,嘴里还嘟囔着‘喝喝’,好不容易拖下车,一阵风吹过,似乎醒了过来。
“这哪啊?”任凯睁了睁眼,完全看不清地点,含糊着问道。
“你家啊,哪儿,连家都不认识了,来,站稳了,咱们走。”子心架着他又往上提了提,眼看腿软的像棉花糖,站也站不住的。
任凯一听家立刻就不干了,站那儿嚷嚷着:“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不回家那去哪儿?”
“去你家,我要去你家,我要和你住,子心……我不回家。”任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子心刚把他搀到楼梯口,他一把就拽住了楼梯栏杆,怎么拉都不撒手。
对付酒醉的人,只能用无能为力来形容,子心摇着头,恨不得揍他一拳,大冬天的本来就穿得厚,弄出没几米,就累出了一身汗。
“任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耍酒疯的本事,肖宁电话多少,我给她打电话,让她下来薅你,我是整不动你了。”子心在那儿呼哧着。
任凯一听肖宁,更不干了,双手死死搂住子心的腰,趴在人家肩膀上作撒娇状,“子心,我真的不想回家,我马上就要走了,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就当给我一个分别礼物,让我去你家住一晚,好不好。”
这话说的挺溜,这让子心发现他酒醒了不少,也让他哭笑不得,刚要把他从身上扯下来,这家伙倒‘啧啧’的吧嗒了两下嘴,像婴儿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子心没太忍心。
这个胸膛太温暖了,让任凯真不想放开,他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和过去喝醉一样,随便借住一晚,找找两人在一起的感觉。
可他却忘了自己已经跟子心表白了,无论从情感上还是立场上都变了,于他没什么不一样,可于子心,他不可能不去避讳一些东西。
可任凯就像个任x_ing的孩子,流露出和父母分别舍不得的表情,那手更像个老虎钳子,一点没有撒手的意思,最后竟然呼吸均匀的要睡着了。
实在没办法,子心又把他拖回到车里,朝家的方向驶去。
就当被猪啃了
第52章
到家后,子心按例又给肖宁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然后把一身臭汗洗净,回卧室拿被子,本以为那家伙怎么也得睡个不醒人事,没想到推门就看他一脸得意的在那咬着被角笑。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子心坐在床边揭穿他的计谋,照着他的大腿就拧了一下。
“哎呀呀,疼,你还真下手啊,是故意的又怎样,又不是没睡过。”任凯止住笑,扯开被子,坐了起来。
“是你自己睡的,不是跟我睡过,你说清楚好吗?”什么时候任凯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子心纳闷。
“清不清楚的又没有外人,你计较什么文字官司,我就是想来你家睡了,想和你睡了,而且,你今晚只能在床上,不许去沙发。”
任凯拍了拍床,豁出去了,反正辛宇已经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了,那么就来点真的,让有什么变成现实吧。
子心对他的语言s_ao扰嗤之以鼻,随口说了一句有病就起身去拿被,还没得空反应,就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而后就势压了上来。
除了吃惊还是吃惊,简直是惊呆了好吗,脑子里立刻蹦出一词:引狼入室。
任凯上学时是资优生,乖乖仔,工作了又是个沉稳斯文的人,从不和同事大声说话,更别提从他嘴里冒出什么挑逗的话语,就是这样一只温顺的金毛,瞬间变成了藏獒,这让子心的脑容量立时不够,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了这是?谁给他的勇气,谁刺激了他。
“你他妈干嘛,是不是找抽啊你,既然酒醒了赶快滚回家去。”
“我不,我就要在你家睡,睡定了。”
两人开始在床上撕扯,体格都挺好,谁也没占谁便宜,相反的子心的睡袍被任凯几下扯了个大敞四开,健美的胸膛大喇喇的展现在眼前,任凯瞬间有些火大,眼神无处闪躲,又无地放矢,极具的感觉迅速飙升,不自觉的咽了几下口水。
要说这种诱惑在以往他可以忍,可以控制,但现在,一股冲动越发的窜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见子心就难了,他要抓紧一切机会想留点什么。
可就在他愣怔的片刻,子心一个翻转就把他掀了过去,而后跨腿骑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扬起的手已伸至脸边,任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该打,不该对多年的好友有如此下作的想法,另一方面又真的想让子心在他的身上做点什么,更狠一点的,毁灭式的。
显然子心想不到他更深层的波动,即使他已经明白了任凯的心,但他坚信任凯没有那个胆量,抑或是他的理智也不允许他做出出格的事来。
然而子心想错了,也低估了这个一直被他戏称为文弱书生的人。
老实人狠起来,那绝对是惊天动地,够你反应好几天的。
任凯断定子心不会真的打他,即使对他没爱,也有友情,更何况他还没出手。
就是利用了子心的心软,在子心迟疑的瞬间,对方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把他的嘴包了个结实,毫无缝隙。
这一次的惊惶失措让子心的惊呆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他确信了任凯不是没胆量,而是一直在积蓄力量,伺机勃发,也确信了自己真的是太信任这个老友了。
挣扎中牙齿相撞,下唇内侧一阵撕痛,子心忍无可忍冲着他的腰侧就是一拳,任凯吃痛猛然松口,子心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嘴是得救了。
用手胡乱的擦了一下,扯起任凯的衣领拽起上去就是一拳,这力度有多大子心心里清楚,果然任凯嘴角一缕鲜血汩汩流出。
子心仍然不解气的朝着他的另一侧又是一拳,这一系列的动作任凯都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任凭他在自己的身上下着狠手。
他想,这是自己活该,也想让这种痛刺醒自己,不该要的别要,要了,就是这样求而不得的后果。
子心打累了,看着任凯迅速肿起的脸,还有牙龈止不住的血,恼羞成怒到此也该告一段落,他想,这也就是任凯,如果换作另一个人,肯定让他满地找牙。
去客厅拿来药箱,找出棉签轻轻擦拭受害者的嘴角,又端来一杯水让他漱嘴,可是任凯依旧如死尸一样躺在那儿盯着一处出神,眼角渐渐的蓄出泪来。
“别在这儿跟我装可怜,没用告诉你。”子心愤愤的把水放一边走出卧室,他们俩的这一痛折腾,把黑豆也给惊醒了,楚楚可怜的凑到子心脚边嘤嘤嘤的细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