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熠很是淡定,半点不受要胁,他问:“怎么兑现?事成之后,你们反悔怎么办?我要先见到钱。”
温徵羽起身,打开门,直接找到等在客厅的警察,客客气气地请教:“我能不能拿我家的监控视频报案?”
警察点头,说:“自然可以。”
温徵羽点头,说:“是这样的,屋里的温时熠先生,联合跨国团伙对我进行勒索诈骗。”她说着,取出手机,调出里面的一份照片。她说:“手机上有照片的拍摄日期,这是上次温时熠先生伙同他人过来诈骗谋取我家的宅子,未成,这次又伙同其他人闹到我家,今天早上还在我家打起来,被我家的保镖赶了出去,之后他们还徘徊在我家门前不走……我家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把这些都拍了下来。”
温时熠发出声暴吼:“温徵羽——”从屋子冲出来!
警察见状,赶紧起身挡在前面,大喝:“你做什么!蹲下,抱头,蹲下!”不用保镖出手,警察就把温时熠按到地上去了。
温时熠连声说道:“误会,这是误会,我们父女吵架,她这都是气话。让我再跟她谈谈,再谈谈,我们是亲生父女,我不可能害她的。”
温徵羽又冒出句:“你害死了我妈。”
警察齐齐扭头朝温徵羽看去,这还扯上人命案了,摸出手铐就把温时熠铐严实了。
温时熠只觉血液都冲脑袋去了,大吼:“你乱说什么,你妈那是难产,她是生你才死的。”
温徵羽只觉心头被扎了一刀,她绷紧着脸,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事情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想要找出当年的人证并不难,物证也未必没有保存。当年照顾妈妈的那些人是外婆安排的,想要再找出来并不难。我妈是怎么送去的医院,又是怎么去世的,医院也会有记录。你害死了我妈,连家要回了我妈的嫁妆,温家也按照同样价值赔了钱财,约定好了这笔财产由我继承。你生意破产,需要用钱,但你害死了我妈,又卷款跑路害得我和爷爷倾家荡产给你还债,我和爷爷都不愿再给你钱,你就联合跨国团伙闹到我家来。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欠了高利贷,但你确确实实想要骗取我妈留下的这笔遗产。”她说完,看向警察,说:“我要报案,涉案金额不止五千万美金,我妈留下的财产没这么少。”
警察问:“多少?”
温徵羽说:“不知道,没具体算过,除了一家餐饮集团公司以外,还有家食品公司,市中心有一栋商业大楼,那座商场我也占股,另外还有几栋写字楼,一百多套房子,三套二三进的带园景的百年旧宅,还有股份……”她把自己的财产大概报了下。
满室俱寂。
叶泠和温黎齐齐望着温徵羽,傻了眼:她俩都知道温徵羽有她妈妈留下的嫁妆,但看温徵羽过日子还要靠赚外快贴补,一直觉得温徵羽很穷。
温时熠也愣住了!这比他预估中还要多得多……
警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她有这么多钱,温时熠做生意赔了,找她弄点钱走,那也不算什么,所以,即使是亲爸,也是有动机且在情理之中。一名警察说:“你有这么多财产,不代表嫌疑人就是要谋取这么多金额,目前能确定的金额是五千万美金,那就按照这个数立案。如果你有证据证明金额比这更大,你可以再来找我们。哦,对了,你说的他害死你妈妈是怎么回事?”
温时熠赶紧叫道:“没那回……是她怀着孩子自己摔倒了,导致大出血过世的。”
温徵羽说:“院子里就你们俩,你们发生了争吵,你离开时她倒在院子里大出血,最后不治身亡,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你嘴里说不关你的事就算的。”她定定地看了眼温时熠,扭头看向警察,说:“二十多年前的旧案了,我不知道是否还能报案。我现在报的是这起高利贷案件。”
叶泠和温黎同时互看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受害人从温时熠先生变成了温徵羽小姐。
温时熠先生被警察带走了,并且,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从中分好处,而是得极力证明他是真的被高利贷危胁,并没有参与到敲诈勒索中来。
他能设这个局,在里面两面三刀不停搅事,不要说别人,温徵羽都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温徵羽录完口供,又和警察去她家调取了监控录相,待忙完,她身心俱疲地窝在叶泠的怀里,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动也不想动。
作者有话要说: 温时熠:温徵羽,我跟你有仇啊!
温徵羽:嗯,杀母之仇。
温时熠:……
*******
温黎:没看出堂妹居然这么有钱……
叶泠:我一直觉得她好穷……
温徵羽:我每个月只有画室那点收入和一点外快,别的都不是我挣的……继续守着画室收入过日子……
警察:果然是豪门恩怨多……今天又是一出大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叶泠揽住温徵羽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
温徵羽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短暂的闭目养神也让她恢复几分精神,这时才察觉自己所趴的位置不太对。
她晚上睡觉时,叶泠都会搂着她睡,她也已经习惯了,缩叶泠怀里时都是将头枕在叶泠的臂弯里或靠着颈窝处睡。她刚才因为太难受,把自己蜷起来,趴的位置较低,于是,脸都快落到了叶泠的胸脯上。叶泠发育得挺好,很是饱满。晚上睡觉时,叶泠裸睡,温徵羽没觉得胸部有多鼓,她看过也摸过叶泠的胸,刚好比她手掌大一点,无论叶泠躺着或侧着,胸都占不了多少地方。可此刻,大概是有内衣撑着,显得鼓鼓的。体温渗透衣料带着丝丝暖融融的香气渗出来,是一股成熟女人独有的魅惑气息,又是在胸部这个部位,这气息让温徵羽骤然想到了妈妈,像是妈妈的味道。
这想法让温徵羽的心里有种贪恋感,心跳猛地加速跳了几下,随即又想到“我是不是有恋母情结”,顿觉难为情,火辣辣的热感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根,温徵羽都不敢抬起头,把脸埋得更紧了。
叶泠以为温徵羽还在难受,说不定都哭了,于是,又把温徵羽往怀里按了按。
温徵羽的脸整个儿埋在了叶泠的胸脯上。
她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绷得紧紧地僵在那。
叶泠轻轻哄道:“想哭就哭吧。”
温徵羽闷闷地应了声:“没有。”她没脸抬头,可不抬头继续这么趴着,实在够没脸的。她趴得憋闷,深吸口气,那味道很好闻,但实在是……实在是让人难为情。她心说:“我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
没有?叶泠狐疑地低下头去,待见温徵羽的脸搁的位置,以及那热烘烘的呼吸渗进内衣里,她先是愣了下,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我以为你在难受,结果……你居然在非礼我。”
温徵羽的脸更红了,忙说:“没有。”她从叶泠的怀里抽身,没敢抬头看叶泠,说:“我去洗脸。”
叶泠一把捞住温徵羽拽回来,见温徵羽的脸红得像烧了起来。她大大方方地说:“埋胸就埋胸呗,你都吃过了,还不好意思。”
温徵羽:“……”
叶泠继续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只色狼。”
温徵羽:“……”她忽然发现自己想的和叶泠想的不在一条线上。她茫然地看向叶泠:“色狼?”她再一想,男的似乎都喜欢胸大的女人,可……那是因为男人胸小没有吧?她和叶泠都是女人,她色叶泠的胸做什么?她扔下句:“你想多了。”转身去洗手间。
叶泠奇怪地说道:“我想多了?”她跟到洗手间门口,随口问:“那你想哪去了?”
温徵羽没作声,她把脸洗好出来,说:“走吧,去吃饭。”
叶泠的视线在温徵羽的脸上来回扫,“没事了?”
温徵羽让叶泠这一看,又心虚地刷的一下子脸红了。
叶泠笑,“还说没有埋胸非礼我。”
温徵羽说:“没有。”
叶泠顿时奇怪了,“没有你脸红什么?”
温徵羽的眼神飘了飘,没脸回答,她默默地往外走。
叶泠觉察到温徵羽的异样,上前拉住温徵羽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温徵羽犹豫,她和叶泠是这么亲近的关系,有事不太好瞒着叶泠,于是附在叶泠的耳边悄悄说了。她说完又补充句:“我明天去找心理医生。”
叶泠笑得肩膀直颤,“这不是十几岁孩子时才有的……行行行,你晚熟……你要是不嫌我占你便宜,你换个称呼也行……”
温徵羽恼羞成怒,加快步子走了。
叶泠追上去,抱着温徵羽的胳膊,悄声说:“你要是喜欢,回头让你多吃几口。”
温徵羽羞窘交加,咬牙叫道:“天还没黑。”
叶泠忙不迭地说:“我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
温徵羽简直不想说话。
……
温徵羽和叶泠到餐厅的时候,温时纾、温黎和温老先生都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