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气叫道:“嘿,你还倒打一耙,我孙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你今天必须得给我把话说清楚。”
叶湛说:“您还是问问赵四干了什么事吧。”
赵老头叫道:“他干什么了?他今天被你妹妹打了!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你必须给我交人。”
叶湛说:“我妹妹,我是不会交的,但您孙子底下的人,您得交出来。”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公安局办事非常有效率,不多时,就把连昕的身份查了出来。
赵老头那里也有人给他透了消息,另外还给他透了句:“您孙子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事?”
没等赵老头那边查出消息,第二天大清早,连昕和叶泠去公安局自首,他俩前脚刚进去,连怀信后脚就到了,办了手续就把他俩给保出来了。
赵老头顿时知道这事不对了。
不少人听说后打听到叶泠那。
叶泠说:“没什么事,就是赵四看上了我老婆,把我岳父给坑进局子里,我和我舅兄打了他一顿出气。”
温时纾第二天还特意去探望赵四,当着他的面就说:“你和柏儿好歹算是朋友,你看上我侄女,要是正大光明地追,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这么坑我娘家,你什么意思?我弟弟都避到国外去了,还让你给弄回来这么祸害,逼得人家父女反目成仇,我家跟你有仇啊。”
赵四气得肿成猪头的脸都扭曲了。温时熠进去了,这边高利贷的事还在立案调查,已经转由国际刑警在办,叶泠和连昕千里迢迢地过来把他揍了,他要说他不知情都没有人信。
赵家这时候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然声称这事跟赵四无关。
叶泠和连昕从一开始就不指望案子能查到赵四头上,如今他们把人都打完了,事情闹大了,这么多眼睛盯着,赵四想保住涉及高利贷案件的那些人,就坐实了他指使高利贷做局坑人家姑娘,他要是不保,叶泠和连昕后面办事就好办了。
温徵羽接到齐纬的电话,才知道叶泠和连昕所谓的出差谈点事居然是跑到帝都去打人,还是他俩一起去打人。
齐纬更是意外至极:“你不知道?”
温徵羽“呃”了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他俩为了她跑去打人,既感到不可思议又特别感动。她和齐纬通完话,就给叶泠打电话,很担心叶泠。
叶泠很是淡定地说:“没事,他们有九个人,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手了,这种打架斗殴最多算是治安案件,顶多拘留。要拘留也不会只拘留我们,所以大家就私下化解了。小舅担心我们吃亏,还特意过来了趟。”
温徵羽:“……”不是很明白这cao作。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虽然叶泠和连昕没被拘留,但在双方协商好撤案前,暂时不让离京。
连怀信把他俩从局子里保出来,先带着他俩回连家在京里置的宅子。
这宅子是老太太早些年置下的,连家人要是来京里都住在这,相熟的人家也都知道这个地址。
连怀信把负责打理宅院的管事叫来:“这是四房的叶小姐。”
四房,连怀瑾在连家排行老四。
叶泠很是意外,甚至震惊:在连家完全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连家把连怀瑾和儿子排在一起排了序,她在连家是有着跟儿子一样的家业地位,有着自己的那一支枝脉的。
这对从小生活在把女儿当Cao的家庭的叶泠来说,相当震撼。
连怀信对连昕说:“过几天老太太和老先生都要过来,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下。边老爷子的身体不大好,齐老爷子的生辰也要到了,你多上点心。”
叶泠对连家的认知再次刷新。
她发现连家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是已经把温徵羽认回来了。至于温家,早被温时熠彻底地败干净了,那父女关系,没说断,也和断绝差不多了。
她留在连家吃过午饭,便回自家哥哥家。他哥的宅子跟老丈人的宅子仅一墙之隔,院墙上还开了扇门,叶泠去她哥家,基本上都是到她哥的老丈人那吃饭。
她到的时候,老丈人在家,问起她打人的事,提了句:“何必自己动手,留个把柄。”
叶泠说:“自家人自己护,这种事就得自己上。”
老丈人问叶泠:“打算怎么收场?”
叶泠笑笑,说:“这时候收场,赵四也咽不下这口气。”
老丈人没再多说什么,让叶泠看他新写的字。他没别的兴趣爱好,就是闲时喜欢钓钓鱼练练字。叶泠这些年看没少帮他收罗字贴字画,她那一手字也没少得他提点,因此他俩聊起字来,还是很能说到一起的。
叶泠是钢笔字漂亮,但要说到毛笔字上,她又想到了温徵羽。
字如其人,温徵羽的那手毛笔字虽然尚欠缺点火候,但颇有风骨,很是不俗。
叶泠赞了回温徵羽的字,说:“如果有机会,徵羽来京,我带她来见见您。”
老丈人应道:“行。”还打趣叶泠一句:“让我见见你媳妇。”
叶泠笑着应下。
叶泠和连昕在京城都有各自的交际圈,两人打完赵四后,也没觉怎么样,忙着各自的交际应酬走动。
叶泠进出,一向保镖带得足,不怕赵四想打回来。
至于连昕,连家从连老先生开始算,那都是军人出身,章太婆家在解放前那是土匪黑帮出身,后来嫁给连老先生后,才摇身一变成了军属。连怀信现在还在部队任职,到连昕这一辈,除了连晰是读的警校,就连连昕也是读完军校参过几年军,退伍后才从的商。他们这种出身,打仗都不怕,就更别提打架了。赵四要是敢打到连昕这来,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赵四就是被揍得难看了点,伤不重,如果不是要养脸,都不用住院。温家的底细他是清楚的,就一个温时纾,还是跟老公离了婚的。至于连家,地方上的小土鳖还敢到京里来闹事。赵四便找人去打听连家在京里有些什么关系,准备到时候把他和叶泠一起收拾。赵四就没把叶泠放在眼里过,也看不上她到处巴结的作派。
……
叶泠和连昕都没回来,温徵羽担心他们是有事不和她说,很是放心不下。
她给温时纾打电话,温时纾告诉她没什么事,打了就打了,对方白挨。
她给齐纬打电话,齐纬吓唬她,问:“你知道赵四家里是做什么的吗?”把赵四家里的关系叨叨叨地和温徵羽念叨一通,还说:“你小舅去保人了,虽然他们没被拘留,但也被限制离开。这事还没完呢。你小舅的面子都不太顶用。”
叶泠和连昕对她说没事,他俩被限制离开,即使没齐纬的话,她也不信他俩没事,待听到齐纬说的,就更加担心。老太太和老先生这两天看着刚精神点,温徵羽也不敢让他们看出来,她想来想去,又给她小舅打电话。
连怀信对她说:“你要是担心,过几天老太太和老太太去京里,你陪着一起去。”
温徵羽说不好为什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她一通打听过后,还找律师咨询。
律师和她扯了一通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说具体得看案情来。律师问她当事人是什么人,她说是叶泠和连昕,律师张了张嘴,憋了半天,说:“他们的官司,估计得请律师团。”
温徵羽愁得晚饭都吃不下。
第二天,老太太找她商量,让她陪着他们去京里,温徵羽连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
老太太很是惊讶地抬头看向天空,y-in天,没太阳,更没见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再想到温徵羽这几天心神不宁魂不知道飘哪去的模样,问:“叶泠出差还没回来?在首都?”要不然这啰嗦的愁人精哪能这么痛快。
温徵羽呆呆地愣了下,点头。
老太太气道:“你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温徵羽心说:“叶泠为着我把人打了,被扣在首都,我担心她是应该的。”她想到一起帮她打人的还有连昕,又悄悄在心里补充句:“也担心昕哥。”不过她想着昕哥有家里人可以依靠,打了人不会有事,但叶泠孤家寡人的,就难说了。
老太太生气,“不带你了。”
温徵羽瞪大眼睛扭头看着老太太,憋了好几秒,才说:“我昨天就跟小舅说好了要陪你们去。”
老太太y-in阳怪气地说:“哟,你还把你小舅搬出来。”
温徵羽说:“我如果只是为了去看叶泠,我自己能订机票。”
老太太的心里这才舒服了点,又提到老边的身体上,说:“上次我生日,看着他的身体就不大好,这回听说已经卧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年。”
温徵羽听到老太太这话,想到她外婆过寿辰,边老先生坐着轮椅来给外婆贺寿。如今他病重,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忽然想起前阵子她去鉴赏古玩的时候,老周说他去长白山凑巧遇到有参农挖到野生人参,还说那野参至少有百年。她家有三个老人,她当时想买,老周不卖。那时候她穷,也出不起高价。
这种野生人参不管是给老先生和老太太用,还是拿去给边爷爷用,都行。
老周不缺钱,这种濒临灭绝的百年野生人参那是有钱都很难买的,自然是不愿卖的。好在温徵羽现在有她妈妈的嫁妆,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她把她妈妈嫁妆盒子里那套被她归到藏品类的凤凰头面拿出来,再添了块翡翠料,跑去找老周,问他人参还在不在。
老周看温徵羽拿出来的东西,就知道这肯定是急用,便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