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方回得很快:“嗯,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他放下手机,又发了会儿呆,才抱住小瓜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时鹤汀收拾好东西,带着汪汪离开了。下午,叶萦回便接到了叶妈妈的电话,语气中是罕见的焦虑与不安:“萦回啊,鹤汀他怎么又给咱家送东西了啊?上次他出差回来就给我跟你爸带了好多东西,本来觉得不收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次又送来了。”她顿了顿,“我怎么觉得我这心就是老悬着呢……”
叶萦回倒真没想到叶妈妈打电话过来是说这件事,犹豫了片刻才缓声道:“妈,收着吧。”他停顿了几秒,“有件事情……没跟你说,我跟鹤汀……复合了。”
电话那头足足安静了十来秒,才终于有了动静:“……啊,复合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嗯,就……相亲那天。”
叶妈妈干笑了两声:“我说呢……那行吧,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好好过吧。”说完,她又犹豫了,“对了,你……的事儿,跟鹤汀说过了吗?”
叶萦回的眼睫垂了下来:“还没。”他顿了顿,“我会找个机会跟他说的。”
“行吧,你也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就行,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叶妈妈叹口气,“好好过吧。”
挂断电话,叶萦回却依旧难以平静。他跟时鹤汀复合的事情没有想过一直瞒着家里人,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倒也没什么。真正让他紧张的,还是要如何跟时鹤汀开口。尽管他说了会找机会跟他坦白,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近乎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猜不到时鹤汀的反应。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一月的最后几天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雪,叶峭在的幼儿园就势提早给小朋友们放了假,提前了一周多进入了假期。本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叶峭是感受不太到,大人们倒个个比他兴奋。
年末事忙,叶萦回自己做不到一直看着叶峭,也不好总麻烦安妮,所以也不再带他去公司,而是把他送到叶妈妈那儿待着。刚好张恬今年也早早放了假,今年过年又要去外婆家过,所以张新干脆提早把她送来玩儿一阵子,还可以跟小瓜凑个伴儿,也让叶萦回放心了一点。
那天叶妈妈跟他提了那件事之后,他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这段时间又太忙,于是彻底搁置了下来。
时鹤汀这几天也不比他好多少,有时候电话打着都能睡过去,两人见面次数更是少之又少,直到年关边上才差不多算忙完。
他这几天最忙的时候甚至连家都没回,就在休息室对付,日子过得跟打仗一样。好容易歇下来,被压住的毛病立刻全都出来了。刚下雪那会儿他就有点感冒,吃药一直没见好,但也没变严重,现在终于歇下来可以休息,反而加剧了。
比这更让他头疼的是持续低热,他之前只以为是温度骤降导致的感冒发烧,持续到今天他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_ing——
他的发情期大概要到了。
放在前几年,这也并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把自己在房间里关几天,虽然并不好受,但是挨过去也就没事了。反而是今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时鹤汀:“下班了吗?”
“嗯。”
“晚上吃过没?”他的声音轻快中带着几分笑意,“一起吃个饭吧?我好几天没见你了。”
等叶萦回应下,他便笑起来:“等我接你,我快到了。”
他们今天去的饭店人并不多,像是刚刚开张没多久,即使是饭点,也可算冷清。
时鹤汀笑着解释道:“任南新开的场子,怎么说也来捧捧场。”
叶萦回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说起来,我回国之后还没见过他,他最近怎么样?”
“好着呢,”时鹤汀扬了扬嘴角,“现在一个彻头彻尾的妻奴孩奴,三句不离老婆孩子,成天嚷嚷着要给孩子挣n_ai粉钱,让大家多捧场。”
叶萦回笑起来:“那也挺好,改天带着小瓜上他们家坐坐。”
时鹤汀望着他,眨眨眼睛,眼神真诚:“没有我吗?”
“你猜啊。”叶萦回眼含笑意,不肯继续说了。
“对了,过完年那几天你有安排吗?”时鹤汀算了算,“大概初二到初八的样子。”
“有吧,怎么?”
他笑眯眯地望着叶萦回:“咱们去L城玩一次吧,带上小瓜一起。”
叶萦回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好”。
尽管应承了下来,他却迟迟没有跟小瓜说这件事,因为他总有预感,也许这次旅行并不能成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到除夕这天,吃过年夜饭不久,他便感觉不太对,忍着难受哄完叶峭睡觉,跟叶妈妈含糊地交代了一下,便开着车出了门。
前阵子下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只在背y-in的地方留下几片白。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往来的车流也不如往日密集。他在路口被灯晃花了眼,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拐上了去深蓝海湾的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继续开着车,等到拐进小区停好车,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时鹤汀怎么可能在家?
他没穿外套就下了车,望着一楼漆黑一片的窗户发了一会儿愣,一阵冷风吹来,他一个激灵,这才又回到车上。路过的保安犹疑地看了他好一阵子,才慢慢走远。
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渐渐充满密闭的车厢,而信息素的本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拨出了那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热闹的人声和欢笑声,时鹤汀的声音里也是满含笑意的,“萦回?”他顿了顿,这才意识到电话那头过于安静,“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
“……鹤汀,我在你家门口。”
“我家门口?”他愣了愣,往窗户外望了一眼,“怎么不上来?等等……你是说,深蓝海湾?”
“……嗯。”叶萦回闭上眼睛,头抵在方向盘上。
那头的声音迅速严肃起来:“等我,我马上过来。”
他甚至都没有问是什么事,匆匆挂了电话,连交代都来不及交代一句便套上外套往外冲,留下面面相觑的时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萦回靠着方向盘,手紧紧揪住衣领,感觉身体内部的热源快要将自己燃烧殆尽,水分被尽数蒸出,余下的躯壳也将被焚至灰烬。而脑中却依旧不受控地走马灯一样转过许多画面,一片声色犬马之中,占了大多数的仍是时鹤汀的样子。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在此刻x_ing感得要命。
他隐约听到不规律的敲击声,却完全没有回应的力气,直到他的鼻端闻见一缕熟悉的木叶清香。
他勉力抬起头往那味道的来源望去,便望见站在车外的时鹤汀和旁边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他伸手打开了车门,也顾不上听时鹤汀跟旁边那人说了什么,被半托半扶着进了房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见!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叶萦回这次的发情期经历了三天四夜才算结束。除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时鹤汀的精神却比他好很多,换床单、做饭之类的事几乎都是他一力担下,将叶萦回照顾得十分妥帖。
等到发情热彻底退去,两人都穿好衣服坐在餐桌旁,时鹤汀才终于问出了这个让他困惑已久的问题:“萦回,我想问很久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前就出现过这种……”他哽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情况。
叶萦回放下筷子,犹豫了片刻,才慢慢道:“我的身体,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他转过头,将后颈处新鲜的牙印露给时鹤汀看,“这下面,有一个腺体,一到发情期,就会产生信息素……也就是你闻到的那个味道。”
时鹤汀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发情期?”他顿了顿,“所以我会想咬这里也是受这个的影响?”
叶萦回垂下眼睫,含糊道:“嗯。”
“那……这个发情期对你有什么影响?”时鹤汀顿住了,“就……”
“嗯。”叶萦回点点头,耳尖微微泛红,“就是你想的那样。之前在A国做检查的时候,我血液里除了有之前说的信息素,还有另一种东西,医生推测是我的信息素跟你的结合产物。”
“我也有吗?”时鹤汀愣了愣。
“嗯,应该是的。我发情期到的时候,你也会受到我信息素的影响,跟着进入发情期。”他顿了一下,“不过这些也都只是推测,因为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例子,在没有更多样本参考的情况下也无法下定论。”
时鹤汀点点头,旋即又微微皱起眉:“那这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你之前的胃痛跟这个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