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人很少头一次吃这种干海鲜能吃下去的,这玩意儿偏腥,联邦人爱吃这个,毕竟联邦以汉河海域出名,靠海吃海不出奇。帝国就不一样了,帝星自然条件不行,靠唐吉坷德系统维持基本生态,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当地人很少吃腥味如此重的海鲜。
林裴看了男人大半天,终于从冰柜中捞出了两瓶酒,解腥味。
“你来汉河做什么?有事吗?”
男人看了他一眼,吃着东西的筷子停了下,过了许久才道:“我找到我弟弟了,打算带他回去。”
林裴非常诧异,半晌才道:“是吗?那运气确实挺好的,家里人现在都挺高兴的吧。”
“嗯。”男人看着他,“爸妈都挺高兴的。”
“他现在人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我找着他的时候,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精神有些混乱,我担心他出事,问了医生,打算先让他慢慢适应。”
“他现在人是在医院?”
“算是吧。”男人望着他,“他被人强制刷过记忆,忘记了很多事。”
林裴一听这话立刻觉得非常麻烦。帝国立法禁止记忆刷新,但在联邦这项手术是合法的。人这一生痛苦的记忆有太多,在联邦,你可以申请手术刷新记忆,如果你有要求,医生甚至可以为你植入新的记忆代替原有记忆。手术一般应用于各种心理有重大创伤的受害者,比如强j-ian案的受害者等,林裴记得这项手术有严重的后遗症,如果大规模植入新记忆,很有可能导致精神分裂以及各种伴生的精神疾病,所以这项手术申请流程极度复杂。
林裴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为大部分普通联邦特工退休后都会进行记忆刷新手术,平民很少知道,老年联邦特工的生活是十分痛苦的,所有人都只关注光鲜亮丽的国家武器,不会去想英雄的暮年。
这些联邦特工规则是帝国人根本不能想象的。不得不说,联邦的特工体系比之帝国,严酷程度根本不在一个水平,这也解释了帝国这么些年特工体系一路烂出新境界。国际上流传着帝国军部三大笑话:我们很民主;我们爱好和平;我们的特工组是一流水准。
作为一个联邦人,日常黑帝国是基本生活技能。
林裴发现自己思绪偏了,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半晌才道:“那你弟弟现在怎么样?”
“看上去,情况还算稳定。”
“运气不错。”林裴点了下头,“需要我帮忙吗?”他记得男人是个帝国人。
男人望着他,低声道:“暂时不用,我想我应该能照顾好他。”
林裴也没多想,点了下头,一旁的猫头鹰咕嘟咕嘟叫了两声,林裴扭头看了眼,一直怕人怕得要命的猫头鹰竟然没有躲到窗帘后头,它静静望着林裴,慢慢地歪了脑袋,天蓝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林裴忽然觉得这猫头鹰很有意思,他还记得这猫头鹰的名字,于是随口试着喊了下,“萌萌,过来。”
下一刻,猫头鹰朝着他扑腾了过来,一下子落在了林裴的手上,林裴自己都愣了下,随手挠了下它的脖颈。胆子还是挺大的啊。
林裴没有注意到,他刚喊那一句“萌萌”时,对面的男人手中的筷子顿住了,男人抬眸望着他,眼神中瞧不出情绪,眼中所有东西是像是蒙着层灰似的,下一刻,眼神却又骤然柔软起来。
林裴逗弄着猫头鹰,手轻轻抚过羽毛,萌萌把脑袋在他手上轻轻蹭了下。林裴诧异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
吃完饭,林裴问男人有没有地方住,男人和猫头鹰一起看着他,林裴说家中还有间空房。
晚上,林裴没能睡过去,夜里头温度最冷的时候,林裴忽然听见了水声。他听了两三秒,哗一下从床上起来了。
男人从穿着衬衫长裤从浴室里走出来,刚刚洗完冷水澡,他发梢还往下滴着水,推门出来的时候,他望着门口的林裴,视线顿住了,两人对视了很久,s-hi漉漉的浴室中,昏黄的灯光暗得照不清东西,水浸透了衬衫领子一滴滴砸在地上,滴答——滴答——
终于,林裴将人抵在了墙上,一只手环着男人的腰,他掰着男人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男人任由他抱着,黑暗中瞧不清那双眼睛,林裴只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感觉到回应的那一瞬间,林裴浑身都烫了起来,他抬起手缓缓将手c-h-a入男人的头发中,扯着头发越发用力地吻着他。
他几乎要将男人连骨带r_ou_吃下去,一只手扯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喉骨往下走,衬衫扣子被崩开了一粒,落在地上一声清响。
林裴松开了些,他望着被圈住的男人,“想走吗?”
现在停下来应该还来得及,林裴有些失神地想,他也是发疯了。
男人望着他,抬手将人揽入了怀中,刚一抱住林裴,他感觉到林裴的僵硬,以及那一瞬间连他都感同身受的狂喜。林斯一点点抱紧了林裴,低头吻住了他,林裴战栗起来,他抬手,缓缓地扯了下自己的领子。
林裴哐当一声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一片昏暗中,他扯下了林斯的衬衫,低头吻了上去,另一只手解开了皮带,他将手从背后伸进了林斯的裤子,他一直摸着林斯,竟是有种不知道怎么弄的感觉,下一刻,他咬住了林斯的耳垂,轻轻舐咬起来,他没试过上男人,可林斯低低呻吟出声那一瞬间,他忽然血脉贲张,好像脑海中理智都飞散开了。
林裴的手轻轻颤抖起来,他抚着林斯的背,不知道说什么好,脱口一句,“别怕。”
话音刚落,林裴感觉到男人忽然用力抱紧了他,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冰凉无比,他以为林斯是紧张,抬手撩起碎发盯着他一双眼睛瞧,“以前和别人试过吗?”
林斯忽然笑了下,低声道:“没有。”
林裴有些诧异,低头抱住了林斯,抚着他的背将人压在了墙上,“别怕,听说挺舒服的。”手指摸索着找入口,他轻轻咬着林斯的脖颈,分开了他的双腿,手指挤了进去,甬道里温热而干涩,林裴呼吸一窒,他好像是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身体,手指一点点往里面摸索,他彻底兴奋了,低头用力地吻林斯,手上加大了动作,将狭小的地方撑开了。
“你……受的了吧?”林裴忽然问了一句,呼吸喘得极重,他轻轻亲了下林斯s-hi漉漉的头发。
林斯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下,一双眼暗得瞧不见任何光亮,“进来吧。”
林裴亲着怀中的人,从脸颊到脖颈,一点点往下,终于,感觉到那地方s-hi软放松了许多,他掰过林斯的肩将人抵在墙上,从背后缓缓进入他的身体,低低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溢出来,他下意识抓紧了林斯的头发。
进去的那一瞬间,快感酣畅淋漓,横扫所有的理智,林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用力地扯着林斯的头发吻着他,水渍声在唇齿间响起来,他想将这男人弄死在这儿,在他怀中。
林斯撑着墙,缓缓攥紧了手,终于,被扣着撞上墙壁的那一瞬间,他低低呻吟了声,下一刻,他感觉到扯着头发的手骤然加大了力道。
林裴捂住了他的嘴,将人压在了墙上,一声闷哼被淹没在昏暗狭小的浴室里头,只剩下男人眼中骤然上涌的黑色,那样子直接让林裴看愣了,漂亮,真的漂亮,一双漆黑的眼睛,所有光都旋了进去,照不见里头的东西,男人用这样一双眼失神的望着他,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轻轻皱着眉。
林裴呼吸困难,他缓缓松开了捂着男人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他听见了一声低微到几不可闻的呻吟。
林裴彻底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人按在地上的,第二次s_h_è 在了男人的身体中,他才终于恢复些理智,他低头愣愣地看着身下的林斯,抬手撩开了他的碎发,男人的一双眼晦暗不已,他在林裴手中轻轻喘着气。
“难受吗?”林裴低声问他,又低声哄道:“结束了。”
他抱住了林斯,不知道为何竟是笑了出来,他低头亲林斯,一点点把s_h_è 在他身体中的白浊挖出来,衣服扔了一地,他抱着林斯起来,地上有水,他差点没站起来,第一反应是抱紧了林斯,怕摔着他,“没事吧?”
林斯微微发怔,有许多话想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裴带着林斯回房间,用干净毛巾一点点擦着他的头发,床上有烟Cao味,林裴心情不错,拍了两下被子,轻轻在林斯的脑袋下垫了个枕头,“睡吧。”
林斯望着他,他看得出来,林裴很高兴,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见林裴这么高兴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林裴了。
他睡不着,林裴躺在他身边,林裴也睡不着。
最后,林裴套了件高领毛衣起身,厨房里除了海鲜罐头没有别的东西,他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最后倒了杯牛n_ai。他端着牛n_ai走进房间,林斯抬头看他,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林裴忽然低下头笑了下。他把牛n_ai递给林斯。
两人都失眠得很厉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还难受吗?”
“没有。”
“我帮你把外套扔洗衣机了,你明天先穿我的吧。”
“嗯。”
“明天要下雨,开始降温了,你们帝都有唐吉坷德,你见过下雨吗?”
“偶尔出差能看见,不常见。”
“明天多穿点。”林裴伸出手去摩挲着林斯的衬衫领子,又摸了下林斯的头发,他忽然笑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林斯问他,“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