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邪同人)撞邪+番外 作者:adoration【完结】(40)

2019-07-01  作者|标签:adoration

  张启山无奈摇头,喝了一口茶,苦涩难下咽,张启山环视一周,果然上九流下三流什么人都有,茶座满座,空无虚席。四周都是一些议论声,大多话题都绕着眼下时局。

  吴邪说的不错,这里消息最灵通,也最杂。就周围几桌高声争辩的话题,都让张启山觉得谈话角度真是别有洞天。

  茶社人多,空气也不大好,但是大约是挤挤暖和,吴邪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他很兴奋,张启山剥了许多花生米放在手心,吴邪也不看,只管捏着吃。偶尔他还要窜过旁桌搭上几句话。

  人声鼎沸,讨论声叫喊声不绝于耳。吴邪正和旁桌聊的起劲,台上忽的传来“梆梆”两声,茶社内陡然安静。吴邪坐回位置上,看了一眼张启山,嘴角绷不住笑。

  张启山叹气,把吴邪长条凳上将掉不掉的披风给重新理好,台上一侧长条凳上坐了个穿大马褂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根细木奉,敲打着小平鼓,鼓声急促叫人禁不住跟着紧张。

  伴着鼓声,一侧布帘一掀走出来个穿着大马褂戴着小圆帽,胡须寸许的瘦小说书人。

  吴邪禁不住跟着一起拍手,那说书人虽说看着貌不惊人,可在这茶社估摸也是有点声望的,瞧着在场人的兴奋劲儿就知道。

  他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较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同,这折扇干净漂亮,瞧着是个好东西。

  他拿折扇往手心里一拍,鼓声停,场子寂静。

  说书人捋了捋小胡须,说道:“上回咱说到日本鬼子进南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座南京城转瞬成鬼城,那离咱终究还是太远,说来说去,还是得说说咱们长沙!”

  鼓点激昂,台下一片叫好。

  吴邪托了腮,伴着鼓声咕哝了几句话。

  张启山没有听清,他微微俯身,问道:“说什么?”

  吴邪猛地起身,拉着张启山要往外走:“我们不听了!”

  张启山一愣,伸手拿了吴邪的披风,正要跟着走,身后热闹的台子上,那说书人口沫横飞讲起了文夕大火。

  而被点名的,正是张启山。

  那说书人确实说的很好,只是内容却让吴邪很是恼火。台上折扇啪的打开,那说书人显然说上劲儿,文夕大火叫他嘴里说出,俨然画面跳跃眼前,那噩梦一般的日子像是重新又过了一遍。

  台下颇多人抹眼泪。

  吴邪看了一眼张启山,张启山眉间紧皱,眼底情绪不明。

  吴邪松开张启山的手,转身跑到台子边,手撑在台面上,翻身上去。

  张启山一惊,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吴邪。

  吴邪把那说书人的折扇猛地躲过来,瞪他一眼,啪的打开折扇,说道:“说书人虽说都是小文杜撰,可那也要比市井流言真上几分吧?!”

  那说书人一看上来个毛头小子,当下要急眼,给台下人使了个眼色,那台下粗壮大汉还没上台,吴邪指着他们说道:“文夕大火你失去家人没有?!”

  那大汉被猛地问愣,看着吴邪不知道说什么。

  吴邪晃了几下扇子,说道:“国民政府原意是想保卫长沙避免被日军突围,致使我军损失重要资料所以才下达焦土政策这么一条命令。可这是下下策,咱们长沙张启山张大佛爷怎么可能会同意?可国民政府却不打算说服佛爷,他在焦土政策实施前,同师级以上军官一起被召回南京述职,佛爷这边坐上离开的火车,这边夜里便开始计划实施。”

  吴邪看着台下望着自己的张启山,他微微一笑,慢慢叠起折扇,在台上踱步说道:“但是这件事若是全怪罪国民政府却也不对,只能说长沙省政府和保安队那群蠢货的失职让南门意外起火。一场火让几十万人化作冤魂,那些日子我们都不愿回想。可这些,是你们这些不知真相却在这里大放厥词的人能随意杜撰的吗?!”

  吴邪目光凌厉,怒形于色:“张启山屹立长沙多年,外人不知你长沙人不知?!他几次浴血抗战坚守长沙城门口,叫日本鬼子闻风丧胆,他会卖你长沙毁你长沙吗?!”他句句紧逼,怒火满溢。

  那说书人被吴邪几句逼问逼的连连后退,满头大汗。

  “若佛爷当真是下令火烧长沙之人,他何苦放着高官不做却半路返回长沙受你们千夫所指?!信口开河!满口胡言!我瞧你这茶社封了吧!”

  吴邪把折扇朝地上一摔,瞪了那说书人一眼,又瞧了瞧满场寂静。

  他从台上跳下,拉着张启山就朝外走。

  身后鸦雀无声。

  吴邪拉着张启山直走了好远,那股生气还没有散去。

  张启山轻轻拽了他一下,吴邪回头看张启山。

  张启山把披风给吴邪重新系上,道:“你上台去说那些事时,都不怕被有心人听去,将你以危言耸听罪给抓起来吗?”

  吴邪两眼一瞪,说道:“在长沙除了你,还有人敢抓我吗?!”

  张启山摸摸吴邪脸颊,碍于在街上无法亲吴邪,只得忍了,一笑,道:“看来我在长沙还必须得独坐老大,否则可罩不住你这个小佛爷。”

  吴邪扬扬眉毛很是得意,俩人并排朝前走,说道:“我要去长沙最贵最有名的地方吃晚饭!”

  “没问题。”

  “还要去最好的夜总会跳舞!”

  “……可以。”

  “喝最贵的洋酒!”

  “少喝点。”

  “跟最漂亮的舞女跳舞!”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夜色浓郁,行至长沙街头那一对儿,正一路絮絮叨叨的朝前走,像是根本不知疲倦。

  张启山想,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三十五

  长沙省政府组建速度很快,国民政府的介入,安c-h-a了许多中统的人。张启山倒不在意谁上位谁做主,只要都是为保卫长沙。

  张启山自与何元文谈话后豁然开朗,将长沙内部筛选日特这一件事,借着吴邪的手,转给了中共地下党。

  国共合作期间,虽然表面和平却大部分都是讳莫如深。

  张启山素来不吃这一套,外敌当前,谁人不抗日?

  吴邪能联络到的,也只是地下党很基础的一层,那都是一群在校学生预备党员和一个大学教授的正式党员。

  吴邪先前是意识不到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触到了地下党这一层,直到这次接触,他才有些感觉到,那些人其实本来就是知道自己是谁的。

  三十六

  生逢乱世,能安稳的过个新年像是捡来的福分。

  佛爷府被管家到处弄的张灯结彩,可张启山没有回来。除夕夜外头飘扬着雪花很是应景,管家叫裁缝给吴邪和文夕做了好几套西装,那是时下很流行的欧式礼服。

  吴邪穿好,又给文夕穿好,两个一大一小穿着西装坐在客厅台阶上看着院子里下人们点着烟花木奉玩闹。

  吴邪看看文夕,道:“你想不想玩?”

  文夕看着吴邪,小手拉着吴邪,乌黑眼睛滴溜转。吴邪忍不住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道:“去吧,去玩。”

  文夕起身跑下去,下人们一瞧小少爷来,分了烟花木奉给文夕,拉着文夕的手在院子中间儿来回跑。

  文夕笑得很开心,无忧无虑。

  也是只要这样年纪的孩子才能在这个乱世里无忧无虑,他不是战争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除夕夜为什么父亲不回家。

  管家拿了点心过来放在吴邪身边,吴邪捏了一块儿抬头看着管家:“坐下歇歇。”

  管家应声坐下,吴邪把点心盘朝他推了推,道:“府上就咱们几个,不用那么忙。东西做得多了也吃不完。”

  “那是年味儿,不做……总觉得不是过年。”

  吴邪看着文夕闹腾,他想了想,道:“多备些点心和吃的,我去一趟司令部。”

  管家一笑,道:“都包好了。”

  吴邪挑眉看着管家:“管家……你是不是跟副官学坏了。”

  管家大笑起来,起身说道:“我去厨房拿来,叫司机备车把小佛爷给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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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本是团圆夜,家家户户围坐一起伴着热气腾腾的餐桌,举杯饮酒庆祝新年。可张启山一众就是为了这百姓能安稳度过团圆夜而不被突然夜袭长沙所以坚守岗位。

  炮竹声时而响起,那声音像极了枪声。

  吴邪看着车窗外飘扬的小雪花,在红灯笼的映衬下,好看极了。

  因为雪天路滑,司机开得很慢,晃晃悠悠在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上压出轮胎印。除夕夜禁很晚,有穿的厚重笨拙棉衣的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在雪地里玩闹打滚,吴邪笑着看他们。

  文夕长大了,也会像他们一样。

  街道两侧长廊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有淘气的孩子跳起来去够灯笼,把红灯笼震得乱晃他们倒是笑的开心。

  吴邪瞧得也开心,他胳膊架在车窗边,下颌抵着,玻璃都反s_h_è 出他的笑意来。

  司机四平八稳的开着车,过了一个路口,刚要转弯,从右侧突然蹿出来一个女人,司机猛点了刹车,吴邪栽到司机后座上,头上给嗑了一下。

  司机回头一个劲的朝吴邪道歉,吴邪摆手,捂着额头去看车外:“快去瞧瞧人怎么样。”

  他刚要下车,那路口又蹿出来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枪,冷冷瞧着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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