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张启山,伸手抱着张启山的脖颈,趴在他怀里不吭声的流泪。
张启山不知所措,半跪下来抱着吴邪,拍着他后背安抚他,道:“怎么了?好好儿的哭什么?你和这座墓有牵连的缘分,那么就一定有办法救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张启山说得不错,有人发现了这座孤坟,却为了将“一个人”引过来,于是,他将这座孤坟变成了明代的王相墓。
所以抗战年代的张启山会因此下斗,所以2016年的吴三省会因此带着吴邪下斗。
然后,相遇。
做这一切的到底是吴老狗还是吴家n_ain_ai,又或者是那个洞破一切的“算命先生”都不重要了。
他和张启山是这场时光轮回里的宿命,无论时隔千年,万年,他们终会相遇。
吴邪趴在张启山怀里,眼泪已经止住,可抽噎还没有停止,他目光落在那两尊石棺上,道:“你会活着看到解放,看到我出生,等我长大,然后来找我,对吗?”
张启山闭上眼,道:“对。”
吴邪松开张启山,从他衣领间挑出那枚玉佛,手指摩挲一阵,然后取下套回自己的脖颈上。
腰间用丝带系着的二响环解了下来,套回张启山的手腕上,看着二响环,不想哭,可眼泪却根本不受控制。
“我们信物又交换了回来,但是,你带着我的二响环,我带着你的玉佛,我等着你。”
张启山伸手轻挑吴邪的下颌叫他与自己对视,张启山微微一笑,眼底含泪:“你放心,见不到你,我死都不甘心。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活着,然后找到你。”
嘴角轻吻,带着眼泪的咸味,原本百年难聚首的时光被这古墓相连,多了四年的情感交织,多了四年的日夜厮守。
即便还有几十年要等待,那有如何。
至少在生与死之前,还有希望的等待。
张启山知道,吴邪如果返回现代,他会忘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没关系,他记得。他会带着这份记忆跨越几十年的光y-in,找到他的吴邪。
——END——
PS:好像吓到你们了……呃,真的完结了呀。
再写就是番外了。
番外,嗯。
其实完结也不是毫无预兆,可能大家觉得,即便是要分离,也得分离好几章,或者解释一些事。
我忘了预告,如果我有预告,撞邪的完结就不会觉得很突然
其实,本来撞邪是BE的。
但是我说过,如果陈深是用来虐的,那吴邪就是用来宠的。
没舍得下手。
真的完结篇在番外。
最后一章里交代了很多事,一个是大家51章就猜到的越苏,我没有写明,但是故事情节就是套用越苏,也用了宿命论。
吴邪七岁那年确实死了,但是屠苏的魂魄为吴邪续命,因为他要与陵越相遇。
其实故事如果讲得太明白也不好,这样失去了臆想空间,每个人对故事的理解都不一样,我如果毋庸置疑的讲了一个故事,那么你们心里的故事就会变成我的故事,而不是你们的故事了。
另外,文里前几章就抛出一个疑问,吴邪想不明白如果张启山拿走了宣德炉,那么吴三省拿走的是什么?
而且大家众所周知,现代没有二响环的真正下落,为了一切都归于原位,所以文中吴邪把二响环还给了张启山,玉佛是他保命的东西,也带走了。
宣德炉张启山让副官从府上带了回来。
一切回归原位,他们才能好好活着,不更改历史。
即便张启山满头白发,即便吴邪已经完全忘了张启山又如何?
能再相遇,才是绝美而完整的故事。
【番外】
1944年8月,以张启山为首第十军坚持47昼夜之衡阳保卫战,是抗战史上极为惨烈的一场孤城保卫战,同月8日,衡阳沦陷。
大军撤退至临湘县休整。整个抗日战争到达1944年时已是最惨烈的一年,尽管坚持阵地死亡无数,七年抗战的疲惫终究成为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
此时,大军与长沙基本失联。
1945年9月,日本投降。
为期八年的抗战终于拉上帷幕,中国伤亡3500多万人,国之大损。
张启山军队一行四百余军官同赴重庆与wei员长述职,大受奖赏,战功无数,声望震天。军衔连跳两级,成为同级最年轻的上将总司令。wei员长意图将其收编入中央三一二军驻守重庆,被张启山婉拒。
同年12月,张启山带领其直属军官三十名,自重庆返回长沙。
此时,距他上次踏入长沙已过四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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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副官拿着披风为站在窗前吹寒风的张启山系上,“夜深风寒,佛爷早些入睡,明日一早我们返回府上。”
长沙司令部仍然是那个司令部,较之四年前,又重新修整了一次。怕是省政府为迎接张启山专程修缮的。
“四年前,我们入城,也是先入司令部的。”
张启山说着话,转身从窗口走回办公室,身后副官将窗户关了,随后接过张启山脱下的披风:“是。”
“四年不见,文夕一定高了不少。”
副官听张启山说到文夕,笑了笑,道:“小少爷肯定壮实了很多。”
战时通讯不好,长沙佛爷府的许多事都无法送到前线,更别提书信电报。副官了解张启山心中挂念,在大军前往重庆述职时,就打过电话回府上。
管家说文夕在学校学习好,虽不爱讲话,可终究还是会偶尔说上几句。这大约是这四年来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
副官请文夕接过电话,虽然文夕仍然不肯开口,可副官听着呼吸声也格外高兴。
张启山绕到办公桌前坐下,右手手指摩挲着左腕上的二响环,这是他这四年养下来的习惯。
“战后长沙需要时间恢复,可毕竟日军已退,告别战时伤痛也是迟早。延安方面与重庆已经晤面数次,都不太好。”
副官看着张启山,他突然说起政治,倒让他有些诧异。
张启山缓缓叹气,接着说道:“两党之争必有一败,无论谁胜谁败,对着日军的枪口终究要对着自己人了。”
“晤面虽然不愉快,可是有和解意思,若能兵不血刃……”
张启山摇头:“江山之争。”
他未说尽,站起身脱了外套朝里间休息室走去。副官跟在他身后,伺候着张启山将军衣裤都脱了规矩放好,然后立在一侧,道:“佛爷无论如何站队,属下会跟在佛爷身后。”
副官跟随张启山自张家而来,对他尽忠职守,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这份兄弟情,张启山是断然不会忘的。
张启山看着副官,道:“我更希望解甲归田,可委员长不会放过我。他睚眦必报,我不为他用,他必然不能留我作他人所用。”
副官小心猜测,道:“佛爷这意思……是倾向于……延安?”
张启山从军不为政治立场,他从来只为杀敌,只为保家卫国。可随着军职越来越高,他所必须面临的政治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抗日战争他功高震主,同级五大将军,唯他执意返回长沙不肯留在重庆。这在多疑的wei员长心里必然是埋下怀疑的种子。
日本大军击退,他也终于腾出手来“听”中统谗言。
国民zheng府腐败不堪,发国难财的更是大有人在,张启山虽从吴邪身上猜到日后这中国谁来当家做主,可他冷眼旁观国民zheng府失去民心也是迟早。
他若当真抽身不得,倒真不如事先打算。
这条命,他还要用来等吴邪。
张启山伸手招副官离得近些,附在他耳边说了好些话。副官连连点头,待张启山交代完,他敬礼退出卧室。
张启山在床边解开衬衣,取了一侧睡衣换上,二响环磕在床头发出脆响。
张启山将睡衣袖口挽起,就着灯光仔细看这二响环。
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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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张启山谋划已久的反水终于彻底实施,他所辖三十三军、二十八军、三零一军、五四二军跟随张启山一同编入gong产党第二十一兵团,任司令员,湖南省临时副主席、湖南省jun区司令员、第五十五军军长职位。
1949年新中国建立,张启山三十八岁,他跟随主席站上tian an men城楼,伴随着激荡回响的国歌声中,zhong hua 人民共he国成立。
1953年,张启山在长沙家中收到杭州来信,吴老狗喜得贵子。张启山随即请昔日副官,时任警卫连连长封了大礼请专人从长沙一路送至杭州。
1971年,张启山入chang委。
1982年,六十三岁的张启山卸任,自北京住处返回长沙,长沙原佛爷府历经文化大ge ming后早就不复存在,他只在原址修了一座小院,抱着一紫砂壶时常在院中练习书法。
他一生未曾婚娶,只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张文夕终年相伴身侧,考了大学后便在长沙寻了一处开了书店经营,甚少与人交流。
只是偶尔夜深,文夕为张启山捏腿脚时,会问起他记忆中的爹——吴邪。
张启山很少与文夕讲吴邪,知晓吴邪的人随着年月更迭已经渐渐都没了,能记住他的,除了张启山,也只有文夕和他的副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