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专注,坐在琴凳上,在纸上写写划划,哼了几个音,又用钢琴弹一下,确保音准。
我走近了,他才注意到我,立马收起曲谱,“怎么进来了?”
我不满,挤着他的位置坐下,圈住他的肩,“为什么不让我看。”
他吻我,“因为是给你的惊喜,这回要保密到底。”
他对惊喜特别执着,像个小孩子。
“没有惊喜也不要紧呀。”
池又鳞捞起我的双腿放在他腿上,“不行。”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执着。
惊喜,能让人记忆更深刻一些。
我蹭了蹭他的脸。
“蛋糕太难做就别做了,意思一下就行。”
这回轮到我了,“不行。”
他看着我,笑了,手开始不规矩,往我两腿间游移。
我脸热,却没阻止他,任由他的手指从拉链处的缝隙钻进去,抚摸那话儿。
接下来。
我咬着唇,坐在池又鳞腿间,后`穴吃着他的巨物,裤子卡在膝盖处,人被他顶得颠颠簸簸。
他的魔爪伸到我的乳尖,边捏边问,“你怎么可以这么紧这么湿这么好吃啊,嗯?”
“你别说了……”
他打掉我想自摸的手,另一手替我爱`抚正滴着淫液的柱体,喃喃道,“真漂亮……”
他索性带我站起来,抽出肉`棒,让我坐在琴键上。
“琴会坏的!”
“坏就坏,曲子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琴键的音合在一起形成巨响,池又鳞抬起我双腿,一插到底。“来,溟溟,让我们欣赏一下一起‘弹奏’的曲子有多么天籁!”说完舔舔嘴角。
真是个小坏蛋。
……我也是帮凶。
Punch 33
第六天。
天下起倾盆大雨,乌云密密堆叠,光线黯淡。
书房、影厅、车库、藏酒室、楼梯间——能想象得到的地方,都有我们欢爱的身影。
惊雷夹杂闪电不时在外面轰隆隆作响,而我们只在乎彼此的喘息跟心跳。
神用七天给万物一个开始,我们却要用七天来结束内心真正的渴求。
晚上,11点55分。
我端着蛋糕出来,把三根象征性的蜡烛插上,点燃。
蛋糕的样子十分普通,也不大,唯一的装饰就是我用果酱在上面写的字。
池又鳞与我对视,笑说,“给我唱生日歌?”
“好。”
一首歌的时间,能有多长。我的脑海中却转起了回忆的走马灯。
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那光映在池又鳞的�j-ian��,闪闪烁烁。
“来,许愿。”
他乖乖闭上眼睛,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睁开眼,把烛光吹灭。
12点整。
“生日快乐!”我拍掌道贺。
池又鳞眼眶红了。
以往,他过生日时,有家人有朋友有粉丝;将来,他过生日时,一样会有家人有朋友有粉丝。唯有现在,他的身边只有我。我生出错觉,像是拥有了他的三十岁。
这个荣幸,我定必以开怀大笑接纳。
我高兴地笑,给他下台阶,“怎么?想着能吃我做的蛋糕,开心得要哭了?”
池又鳞“噗哧”一声,看着我,“是啊。”
我第一次做的蛋糕,味道一般般。但池又鳞一个人把它吃光了。
他把“my love, my everything”吞进肚子。
我已满足。
已经是第七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们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彼此没有说话,只有对视,和轻吻。
白日无声无息地预示着结束。
池又鳞带我到星月台。
我们站在那方小站台中,池又鳞握着我的手,笑着祝福我,“哥哥,你要幸福。”
别人站在这里永结同心,我们却要祝愿彼此寻得美满。
我想回祝,开口却被一股情绪堵住喉咙,说不出话。
池又鳞努力微笑,“我不是说要给你惊喜吗?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拼命点头。
他哼唱,调子轻快调皮:
我是你的小狼狗
喜欢被你牵着走
有人靠近我会吼
粘你等你的时候
我想把你当骨头
咬啃吮舔都不够
唱到后面,他已跑调。
他的�j-ian��蒙着一层水雾。
山顶风好大,吹出了他的泪。
池又鳞哭着微笑,“我又搞砸了,明明想好好唱的……”
我用力抱紧他,泪流满面。
“我宁愿做你的狗,也不要做你的弟弟。”他压着我的后脑勺,在我耳边呜咽。
私人飞机�c-h-a��停机坪等候。
池又鳞让我先走。
一起走,我们一定会崩溃。
他笑着对我说最后一句,“哥哥,再见。”
飞机动起来,池又鳞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偌大的机舱里,只有我一人。
我放声嚎啕大哭。
电影《爱乐之城》的尾声,女主角幻想她跟男主角在每个节点的际遇都有所改变,那么,最后在一起的,会不会就是他们俩。
而我跟池又鳞,若不是兄弟,又会怎样?
我会不会单纯是他的忠实粉丝,努力攒钱买演唱会前排票,盼望跟偶像近点再近点;万人齐唱时,我会不会在其中激动地挥舞荧光棒声嘶力竭。
或者,池又鳞会不会与我同校工作,偶尔我下课后能在同一栋教学楼看见他经过;开教工培训课时,他会不会坐我前排,埋头做笔记。
或者,我们只是茫茫人海中不知姓名职业的两个路人,恰好在某时某地因某件小事相遇,继而相知,相恋?
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中,我只能幻想。
Punch 34
奶奶,我明白“幸运”跟“幸福”的区别了。
我缓缓睁开眼。眼角湿润。这已是日常。
转眼看电子钟的日历,离那七天又远了一天。
已经二十多天了,每晚,我几乎都做同样的梦。
一晌贪欢,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起床,拉开窗帘,白日迎面照来。
明明光线那么足,我却觉得满目是烧杀抢掠后的灰暗。
但我无数遍跟自己说,我要好好生活,因为这具身体不再仅仅属于我自己,它浸润了相爱的欢愉,充满了相爱的回忆;它是“幸福”的触感。
这二十多天,我没有接触娱乐消息,也不曾与池又鳞联系。
因为之前的各种请假,学术项目进度落下。多亏这份忙碌,我才不至于在白日里多想。
这期间,我与乔诺见过几次。她没有提过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饭的事情。我多心了,她那个时候的邀请,不过出于朋友的好意。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岛七天,令我明白相爱是何种滋味——即使有七天期限的阴影笼罩,我还是体会到了神魂颠倒的迷醉。
这使我区分清楚,我对乔诺,只有朋友的喜欢。
离那七天一个月的这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父母的旅行即将结束,过两天就会回来。
那意味着,我很快会看见池又鳞。
我的过渡期就这么被宣告结束。再见面,彼此就是寻常兄弟。
话虽如此,寻常兄弟是怎么样的呢?会像我现在心绪这么复杂吗?既不情愿见面却又为能见面而窃窃激动并且期待?
我在各种矛盾心情的驱使下,去剪了头发,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子,连从没试过的古龙水,也买了一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索性只当这是一个新开始的准备。
去机场接父母当天,我早早起床。
到达机场时,离航班到达还有一个小时。
我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跟那些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演员一样,那么忐忑,又那么希望快点开始。
两月未见,爸妈与我相见时,彼此都是惊喜。旅行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欢乐,他们晒黑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生动,满足的气场由内而外散发。母亲见我一身新装束,赞口不绝。她上下打量我,“哥哥,你真帅!”父�c-h-a��一旁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心情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经历了过山车。先是顶点,然后因为池又鳞一直没来而跌入谷底;眼下看见父母,心情往上爬坡。
我正想说什么,母亲瞄到我身后,一脸惊讶,“弟弟,你也换形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