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
j-i皮疙瘩出来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克莱恩一时语塞,只能转而批评他,“我一个大男人听着怪吓人的。”
奥斯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九九:“你别转移话题。”
克莱恩见躲不过去,只能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我被强j-ian了。”
奥斯顿瞳孔猛地收紧。
次日,奥斯顿是和克莱恩一起来的警局办公室。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私下里互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奥斯顿全程脸色y-in沉,除了沈烈没人愿意和他说话。
克莱恩再次走到迪诺的桌前,轻声道:“我要报案。”
迪诺看了看奥斯顿的脸色,觉得这件事应该不简单,想了想,问奥斯顿:“队长,我们要不然去你办公室说?”
奥斯顿点了点头,四位警官加上沈烈宁远克莱恩,就挤到了本来就不算很宽敞的队长办公室里。
克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在座的除了宁远和奥斯顿,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只模糊知道一个大概的沈烈。
克莱恩苦笑:“我知道这算我自作自受,但也许目前这是唯一能得到正义的办法,所以我愿意起诉文森特·奥斯特里。”
“你要想好,”沈烈沉声道,“琳达的例子你也知道,如果你一旦出庭,你的人身安全是第一问题。”
“我会保护他,”奥斯顿淡淡说道,“也会加派人手,这个不用担心。”
沈烈点了点头:“那现在,如果你没意见,我们要正式进入查案流程了。”
克莱恩嗯了一声。
宁远凑到奥斯顿身边,低声问:“问话能不能我来问?我知道我不是在编的警官,但我一直是他的心理医生,来问话的话会比陌生的警官更有效,他受到的刺激也会更少些。”
奥斯顿沉吟了一会儿。
于私他肯定是愿意由宁远来问的,但于公,这样不符合规定。一旦被查出来,整个案子都有可能翻盘。
迪诺在旁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主动说:“我在场吧,不会说话。”
奥斯顿知道迪诺的为人处世,同意了。
会议室
迪诺坐在离宁远和克莱恩最远的角落里,甚至戴上了耳机。
克莱恩笑了笑;“除了环境不对,我甚至觉得回到了你的诊所。”
宁远耸耸肩:“你完全可以把这当成又一次的治疗。”
克莱恩不置可否。
宁远眼前放着的是警官们给他写的需要问的问题,他选择了第一个开始问:“案发的那天晚上,是他来的你家里?”
“是的,那时候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他带着一瓶红酒敲开了我家的门,”克莱恩回忆,“他说我帮他打赢了官司,想和我庆祝一下,那时候他是我的上司,平时也没有异样的行为,我没有理由拒绝。”
宁远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开了他带来的红酒,聊了一会儿天,”克莱恩说,“谈到了我给他打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就是斯蒂芬那个,”他努力的试图挤出笑容,“我以为他真的是无辜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告诉我真相,我很震惊,我想请他出去,但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思维涣散四肢无力,我才意识到,那瓶红酒里有问题。之后……”他摇了摇头,“你都知道了。”
单面玻璃外站着的奥斯顿,双手捏紧成拳,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
这些都是克莱恩不和他说的那些细节。
第154章 物证!
宁远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后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他就跳过了这条,开始往下问,下面的问题是沈烈写上的:“这件事你有跟任何人说过吗?任何人都可以。”
克莱恩苦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除了你我还能和谁说?”
宁远一想也是。
他接着问:“那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吗?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可以。”
克莱恩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我有那天晚上的……床单。”
宁远闻言很惊喜,但也很惊讶:“你没有扔掉?”
“我想过要扔掉,但我又从门外捡了回来,就想着……一旦有个万一,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证据。”克莱恩解释道,“这个算吗?”
“算,还有吗?”
克莱恩摇了摇头:“我想不到了。”
这时宁远的手机屏幕亮了,他瞥了一眼,是沈烈。
——问问他那瓶红酒他还留着吗。
宁远问了,克莱恩回想了一下:“没有,文森特把那瓶红酒拿走了。”
窗外沈烈和奥斯顿的心都是一沉。
“但是,”克莱恩想起了什么,“我们喝酒的杯子我应该还留着,和床单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可能是职业使然吧,”他眼神很茫然,好像陷入了回忆,朦朦胧胧,“总觉得扔掉没有安全感,可事实是,即使留着它们,我依然没有安全感。”
奥斯顿站在窗外,蓝如大海的眼睛深沉的盯着克莱恩瘦削的身影,只感觉心都被一只大手攥紧到不能呼吸。
他强迫自己转脸和沈烈说话:“这样的证据可以吗?”
沈烈摇头:“不够好,一旦文森特·奥斯特里咬定这是他们你情我愿的x_ing行为,一张床单两个酒杯说明不了什么。”
奥斯顿拧起眉。
“我们还需要继续找证据,”沈烈沉声道,“我会尽我全力先提出诉讼、走大陪审团,但我可以说,光凭这些,钉不死文森特。”
他叹口气:“你也在特殊受害者部门干过,你应该知道,克莱恩这样的案子很棘手。他在被强j-ian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报案,也没有去做强j-ian测试,也没有人证,只有两个单薄的物证……一般这种条件下,我不会建议贸然开庭。”
奥斯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也很矛盾。
既不舍得克莱恩坐在证人的位置上,把那段屈辱的过往对无数陌生人至少说三遍,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情的畜生。
沈烈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一场,大家都会尽力,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多花点时间哄一哄陪一陪克莱恩。”
谈话之后,克莱恩被奥斯顿拉进了他办公室,其余人进入会议室关上门开始讨论案情。
迪诺简单的给他们讲了一下事情原委,杰瑞摇头:“很难。”
“在这期间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沈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点,“一旦立案调查,不但我们会调查文森特·奥斯特里,他那边也会找律师调查克莱恩,而这个调查的过程里,奥斯顿的存在是个问题,一个不小心,他卧底的身份可能会曝光。”
众人皆是一惊。
“也不一定,”凯西道,“在我当国际刑警的时候,经常会卧底。在卧底的过程中只要自己时刻警惕注意,身份背景做的够天衣无缝,他们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警局内部来。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真的能从警局内部得到情报,这种证据也不能呈上法庭。”
众人这才稍微放下心。
“那你现在要立案吗?”迪诺问沈烈,“一旦你立案,我们就要去抓文森特了。”
“还不行,”沈烈摇头,“我还需要决定x_ing的证据。”
“先看看那张床单和两个酒杯的证据有多好,”沈烈补充,“如果实在不够力度,再说。”
克莱恩推开已经很久没有住过的那栋别墅的门,身后跟着鉴证组的一帮人,这让他很有些尴尬,好像继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蹂躏之后,又把血淋淋的伤口主动摊开给每一个陌生人。
奥斯顿在他身后,温热的手心覆上他的腰间。
克莱恩哆嗦了一下,很快就因为后腰的温度而平静下来。
迪诺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幕,趁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他凑到凯西耳边低声问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进展停滞了吗?”
凯西:“……”
他快步走开:“不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迪诺看见了他红透的耳垂。
鉴证组在克莱恩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门前,克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里面是一个储藏室。
他拉过梯子踩上去,从柜子的最上方拿下来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交到了鉴证组的手里。
鉴证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袋子打开,里面有一条皱皱巴巴的床单、被罩还有两个高脚杯。他拿着这个袋子就出去装进证物袋了。
奥斯顿一把拽住克莱恩,把他从梯子的中后部分拉进自己怀里,差点摔倒的感觉让克莱恩心里一空,但随后而来的炙热怀抱却又给了他安慰,就像一个瘾君子在戒断期间无比痛苦的时候,得到了一块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