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东西谢毅从来都宝贝的很,现在居然把妈妈的遗物给他,难道他真的想死?
“你在哪儿,我现在出来。”
杜悦蓉报了个地址,斯文收到后立马起床。
秦御也被斯文的动静吵醒,不清醒地问:“去哪儿?”
“谢毅的老婆来了,说要把妈妈的遗物给我,我去看看。”
秦御狠狠揉过眼睛,觉得有点不妥当,谢毅被抓了,却让他老婆来给斯文送妈妈的遗物?
“我一起去。”
斯文轻轻回绝:“不用,你再睡会儿,我问完情况就回来。”
说罢下床,没想腰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御一下被惊醒:“我陪你去。”
斯文耳尖泛红,挥开秦御伸过来的手:“睡你的觉去。”
想想不放心,还起身撩起被子把秦御闷在里面:“老实呆着。”
毕竟是自己的事,他不想每一件都把秦御牵扯进去,秦御为他cao的心太多,不想再因为一些小事让秦御费心。
秦御说的没错,他心里装的怨念太多,要把那些人都从心里丢出去,只有他自己办得到。
和秦御在一起两年,他也希望能为秦御做一点事,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总是秦御一人付出,斯文不愿。
第205章 盒子里是……
看着面冷却被泛红的耳尖出卖的斯文,秦御暖暖笑出声:“路上小心。”
注意到聚焦在耳边的视线,斯文捏起耳缘,心里暗骂一声,被cao到腰腿都软,走路都有点不利索这种事还是太伤男x_ing自尊了!
杜悦蓉定的地方离高铁站不远,距离斯文和秦御住的小窝有段路程,斯文开了四五十分钟才到。
地方有些偏,都靠近郊区了,杜悦蓉就在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路边餐厅的包房里等他。
还没来得及奇怪杜悦蓉怎么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杜悦蓉见到斯文来,已经急急忙忙迎上前,两手想抓斯文手臂,又怕斯文嫌弃,咬着下唇缓缓将手收回身侧,哆哆嗦嗦喊了声:“斯文”。
杜悦蓉看上去很憔悴,甜美的长相仿佛一夜间老了很多岁,甘甜的声音里带着沙哑,整个人精神非常不济,应该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斯文把人安抚到位子上坐好,平心静气问:“慢慢说,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大概是被斯文的镇定影响,杜悦蓉慌忙点点头,神情依旧焦急,但声音不再颤抖:“前天晚饭后他接了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在家里翻墙倒柜,边翻边说什么‘果然还是来了’,‘逃不掉的’,‘他出手了’,‘没意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斯文眯眼:“然后昨天他就被带走协助调查。”
杜悦蓉想到谢毅被带走,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微微点头:“他们说怀疑他利用职权,用不当手段干预计划上市企业的经营和管理,还怀疑他收受贿赂。”
收受贿赂?现在纪检委的来抓人都这么直接?
而且谢毅年初一那天自白,只说自己动手脚让李正进监狱,没提过贿赂的事,谢毅也不像会收贿赂的人……
这样一想,斯文觉得事情有蹊跷,难道是神秘人出手对付谢毅?
斯文皱着眉舔起虎牙,杜悦蓉突然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给斯文磕头:“斯文求你帮帮谢毅!我知道他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但他好歹是你哥,求你救救他,他一定没做过收受贿赂的事情,求你帮帮他!”
斯文背脊挺直吓了一跳:“你快起来……”
杜悦蓉被斯文扶着,哭哭啼啼又坐上位子:“谢毅一定是被冤枉的,是官场里和他有仇的人想置他于死地。一旦认定贿赂,他就要坐牢,他一坐牢我们母女孤苦伶仃怎么办啊……”
越说越激动,杜悦蓉本就长得柔弱,现在泪水眼眶里盛不住,沿着脸颊一滴滴滚落,无助的样子看得斯文也起了恻隐之心。
但斯文早就下定决心和谢毅不相往来,不管谢毅如今的处境是有人陷害还是他自身行为不端,坐不坐牢斯文都不想再c-h-a手。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谢毅都该自己承担。
他和谢毅已经形同陌路,那么杜悦蓉对于他来说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对不起,我在官场的人脉还不如谢毅,恐怕帮不了他。”
斯文的拒绝让杜悦蓉瞬间失色,后又咬牙说:“秦御,求你帮我求求秦御好吗,我知道他很厉害……”
斯文摇摇头,张口还想拒绝,杜悦蓉立马急着打断:“唇寒齿亡,谢毅肯定是被陷害的,那人对付完谢毅一定会转头来对付你,就当帮你自己好吗?”
听杜悦蓉这么一说,斯文心中止不住惊讶,谢毅把神秘人的事情告诉杜悦蓉了?难道谢毅收受贿赂的罪名,真是那神秘人搞的鬼?
“那人是谁?”
杜悦蓉说了个名字。
斯文眼睛微眯,杜悦蓉报出的名字,正是那候补委员,看来是谢毅查到候补委员的身份,神秘人感受到威胁,所以想事先把谢毅解决。
如此想来,神秘人对付谢毅可能x_ing大大增加……
而且谢毅暗地里的确帮着斯文给神秘人找过麻烦,神秘人想借机把谢毅弄失势也不是没可能。
看到斯文满脸凝重,杜悦蓉慌慌张张的脸上泛出点点y-in森又一闪而过:“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候补委员?你知道他却不告诉谢毅,是故意想让他把谢毅抓走吗?”
杜悦蓉歇斯底里吼道,又顿时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唯唯诺诺起来:“对,对不起,我失控了……”
杜悦蓉的反常换来斯文面无表情的对视。
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怒了斯文,杜悦蓉软下嗓子恳求解释:“我说出他名字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所以我以为……是我失礼。但是你看着一点都不怕那候补委员,是不是说明秦御有能力帮谢毅?”
斯文摇摇头:“很遗憾。他官职太高,以秦御的人脉也对付不了。”
“是对付不了还是不想帮?”一句话,虽然嗓音依旧甜美,那甜美之后却生出一股怪异的y-in鹫,窜出一丝怒气。
杜悦蓉因为着急,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杜悦蓉的死缠烂打闹得心烦的斯文认为杜悦蓉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不想再和她在言语上牵扯不清,索x_ing直接说:“帮不了,也不想帮。我没法原谅他,所以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他欠我人情,我和他已经两清了。”
杜悦蓉仿佛被斯文绝情的话语抽去所有力道,刚止住的泪水又潺潺外冒,边说边把一个红色的木盒塞进斯文手心:“你看看这个,看在里面这东西的份上,再帮他一次吧。”
“这是谢毅翻墙倒柜找出来的盒子,他说里面放的是你妈妈的遗物,他一直帮你保留着,是妈妈给你的东西。”杜悦蓉扳过斯文手指,“你看看,他说看到这个你就会原谅他的。”
斯文心中生出百般疑惑,看看哭得狼狈的杜悦蓉,又看看手上的盒子,心中总有一丝怪异感挥之不去。
但这盒子他记得,的确是妈妈的东西。
妈妈很宝贝这盒子,就和爸爸很宝贝他那些剧本小说一样。
他也记得妈妈曾经对他说过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自己的,可惜妈妈死时没有机会将盒子放到斯文手上。
斯文来这里,就是想来看看谢毅所说的妈妈的遗物。
好在这个遗物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将手扣向盒盖,抬眼看杜悦蓉,她已经正襟危坐回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期待着斯文把盒子打开,大概在她心里,这盒子是拯救谢毅最后的希望了。可是那期待的眼神中,为什么看不到担忧?难道说杜悦蓉如此确准,只要看到妈妈的遗物,斯文就一定会帮谢毅?
再看那木盒,斯文眉头一皱,将盒盖掀开。
掀开那刻斯文瞳孔骤缩,所有让他觉得蹊跷怪异的地方一刹那串联起来。
他突然想起纪检委带走人调查的时候,根本不会在现场告诉嫌疑人其被指控的具体罪名,所以那收受贿赂四字,杜悦蓉是从哪听来的?
为什么杜悦蓉会找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碰头?
为什么谢毅会让她把妈妈的遗物给他?
为什么杜悦蓉会知道神秘人的事情?
她又怎么会知道候补委员?以谢毅的人脉,真的查得到候补委员头上吗?谢毅一定是不想妻女被牵涉进麻烦的,既然如此,谢毅又怎么可能将所有事情和杜悦蓉坦白?
还有最后那期待却察觉不到丝毫担忧的怪异眼神……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随着清脆的“哐当”声,木盒坠落,木盒里叮铃叮铃滚出一个金属的高压气体罐,画着半圆滚到一双踩着细高跟的脚边,摇晃着在鞋跟处打了几下,最终停止不动。
又一声钝响,斯文整个人侧身从椅子上滑落,摔倒在地,肩膀着地的那一记重击换不回斯文渐渐陷入黑暗的意识。
他看见那双高跟鞋将脚边的金属罐踹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包间里只剩金属摩擦地板的滚动声。
声音越来越小,遥远得仿佛来自于未知的地界,直到耳边嗡鸣再也听不出一丝响动,斯文知道他撑不住了。强睁着的双眼早就模糊一片,视线被黑灰侵袭,他终于不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