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失笑的感受着脸上宁远的手,恶意的挠后者的腰窝。
效果立竿见影。
宁远忍不住痒痒的笑,想起来又挣不开,最后在沈烈身上蜷成一团泪眼迷蒙:“哈哈哈哈别挠了我错了哈哈哈哈喜欢喜欢最喜欢了别挠了!”
纳粹!
法西斯!
用逼迫的手段得来的爱是没有生命的!
哼!
沈烈玩够了终于放开了,看着宁远笑的满腮的眼泪,轻轻给他擦掉,嘴里还讽刺道:“就你这点战斗力?”
宁远:“……QAQ。”
玩闹归玩闹,沈烈说到了正事就没再对宁远动手动脚,只是正经的抱着他道:“这个案子目前看起来局势对我们是有利的,乔安娜没有佩琪遇害的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相反还有证人作证她们之间爆发了冲突以及看到了她拖着佩琪尸体的情形;有物证,那个戒指上的编码就是她的,陪审团也不傻;再加上佩琪死亡时候的图片太过惊心,我们这边胜算很大。”
宁远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之前说乔安娜被送到寄养机构是因为她父母不想要她了,是……”
“我猜的,”沈烈坦然道,“你就看她那么小就开始虐待小动物,我就觉得她父母不会一无所知。”
宁远摸了摸下巴:“也是,一般反社会和变态杀手从小时候就会显露苗头,比如在不该尿床的年级尿床,虐待小动物和纵火。乔安娜有没有不合年龄的尿床和纵火我不知道,但是就虐待动物这一点来看,是缺乏移情的表现。她是为了体验那种剥夺别的生命的快感,那种控制欲。可以说,这是杀人的前戏。正常人会将自己映照到小动物身上,从而对它们产生喜欢和怜爱。”
宁远一说起自己领域的事情就会很正经也很严肃,与他平时迥然不同,但沈烈却觉得这样的反差莫名的也很吸引他。
“但是一旦当人失去这种移情,就不能感同身受,就会把小动物与自己完全的割裂开来,甚至是把其他人都同自己割裂开来,”宁远还在一本正经滔滔不绝,“这就是像乔安娜这种反社会的思维:这个世界可以分为两种生物,我,和其他所有。所以其实在她内心里,一只虫子和她父母,没有什么区别。”
“嗯,”沈烈摸着宁远柔软的头发,“你找到乔安娜虐待小动物这个突破口很好。”
宁远唰的抬头看他,眼睛很大:“真的吗?”
沈烈被他逗笑,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像逗小猫一样:“真的,你猜陪审团里有多少人家里养了小猫小狗?”
像我一样。
加里走到了陪审团面前,开始他的结案陈词:“尊敬的陪审员,请看看坐在被告席的我的当事人,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学校是学生会的主席,与同学很亲密,学习成绩全A,家境很优渥,家庭很幸福。乔安娜完全是一个完美的典型。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杀害自己的好朋友?难道你们不觉得疑惑吗?”他走到了陪审席前面开始论述,“哪怕由于家庭原因和佩琪的男朋友订婚了,她也怕伤害到佩琪不敢告诉她,这样的乔安娜难道不是你们所想要的那种女儿吗?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罪名横加在她身上?而控方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是有争议的证人,品格诚实度都有待商榷。所以我在这里请求你们,不要判处乔安娜有罪。”
凯西坐在观审席,听了加里的话嘴角一撇,小声跟迪诺道:“这三观我也是大写的服气。”
迪诺也小声的回应:“三观不说,起码很有煽动力。”
眼看他说完,沈烈站了起来,面朝陪审团:“辩护律师有一点说的很对,乔安娜的确是学习成绩很好,与同学也很亲密,但这些,都是她表面的功夫。没有谁是完美的,被告也是一样。”
他指了指乔安娜,“被告和自己好朋友的男友订婚,却做出一副自己是无辜的姿态,请陪审员们想一想,如果她真的愧疚,她真的无辜,她为什么还要和卢克在佩琪家门口车震?被告说自己当天没见过佩琪,那为什么证人目击了她拖着佩琪的尸体还找到了她的戒指?被告从小就虐待小动物,在她心里,”沈烈对几个陪审员示意,“你,你,你,包括我,都和一只蝼蚁没有区别。这样连自己好朋友都能如此,何况别人?所以我在这,诚挚的希望各位陪审团,能判处被告有罪,还被害者一个公道。”
宁远站在他旁边,清楚的看见了很多陪审员都变了脸色。
多诺万法官见控辩双方结案陈词都做完了,就敲了敲锤子,让陪审团先回去讨论,等待下次开庭时间。
沈烈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偏头看见了被法警带走了的乔安娜,微微皱了皱眉。
宁远蹲在他旁边:“你在想啥?”
沈烈收回来目光:“我在想佩琪的胎儿和胸部都哪里去了。”
第52章 这是看完想弄死作者的一章
沈烈走过监狱的安检室,把手机和包都放在了机器的传送带上,自己走过去让安检的狱警给他扫描全身,宁远还是晃晃悠悠的跟在他后面。
在狱警检查完之后,沈烈跟着他走,宁远跟着沈烈走,一边走还一边感叹:“这女子监狱和男子监狱就是不一样啊。”
沈烈看狱警走的和他有段距离,小声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宁远倒是不顾及音量,答:“你不觉得女子监狱安静很多吗?男子监狱那帮犯人吱哇乱叫听得我耳朵都疼。”
沈烈:“……”
你说的是人还是猴子?
“不过话说回来,”宁远捅了捅沈烈,“你确定乔安娜会把真相告诉你吗?那张嘴那么严实?”
沈烈耐心的给他讲:“现在庭也开了,结案陈词也做了,她哪怕承认了我也没办法把她这个当做证据了,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宁远摸了摸下巴:“也是,人都是倾向于发泄x_ing的,刺激刺激她,她估计能都说了,毕竟自己心里藏着容易憋出病啊。”
沈烈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她现在已经有病了。”
这时候狱警对着对讲机说道:“D区67号,申请开门。”
控制室收到讯息之后,嘀的一声,监狱的自动门开了,狱警侧过身,让沈烈(和宁远)进去之后,就又跟控制室说把门关上,随后自己就走到了一边。
乔安娜穿着橘色的囚服,气色再不复第一次见面时对着沈烈的傲慢与飞扬跋扈,神色漠然:“你来干什么。”
沈烈在她对面坐下:“我来找一个答案。”
“答案?”乔安娜嗤笑一声,“你不是已经有了吗?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答案?”
沈烈双手撑成塔型搭在桌子上,看着她:“我其实一直很疑惑,你为什么要杀了佩琪,还是以那种残忍的手段?她样样不如你,也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何必呢?把自己也搭进去?”
乔安娜没说话。
“放心,现在已经走到结案陈词了,你的律师应该也和你说了,不会有改变了,一切都看陪审团怎么讨论裁定了。”
乔安娜无所谓的笑笑:“你不是说我有病吗?你不是说我x_ing格有缺陷吗?”
沈烈道:“有缺陷也得有个导火索吧?”
乔安娜看着自己的手,那些以往都画着精致又漂亮的图案的指甲现在已经回归了原色:“我呢,一向是不把像佩琪这种小地方来的人,看在眼里的,可是,佩琪和他们都不一样。”
沈烈没有说话,听着她说。
“佩琪身上也带着乡镇的气息,但是更无法掩盖的,是她那种又自信又阳光的感觉。”乔安娜眼神微微放空,“那种感觉,真的非常非常的吸引人,就连一开始和她针锋相对的卢克,他以为别人都傻,但瞒不过我,那种明明喜欢你却偏偏要跟你作对的样子,真是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沈烈道:“这你可真是误会他了,卢克在审讯室还一直为你说话。”
乔安娜讽刺的笑笑:“是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我和他订婚之后,他一直都有有意无意的提起佩琪,到后来我们爆发过一次争吵,就是因为他想亲手给佩琪做个礼物却瞒着我被我戳穿之后,他却死不承认。”
沈烈微微皱眉:“就因为这个?你还是因为卢克?”
宁远轻轻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别急。
乔安娜很是轻蔑的:“卢克?他算个什么东西”
沈烈心里有些茫然,但面上却没有表示出来,宁远却好像依稀明白了什么似的轻声在沈烈耳边道:“嫉妒。”
“就在我和卢克吵完架的第二天,我在学校上洗手间,无意中听见几个女生在嘻嘻哈哈讨论我和佩琪,说我不好接近,还是和佩琪在一起比较舒服。”乔安娜的面容扭曲了,“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开始围着佩琪转了?”
沈烈明白过来,接着问道:“所以那天佩琪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激怒你了?”
乔安娜听到这儿,脸色越发的不好看:“那天我们虽然也在争吵,但我本来没打算对她做什么,直到我不小心踹翻了她的购物袋,我看见的全是妇婴产品,那个时候,”乔安娜咬牙,“我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她怎么可以怀孕呢?她怎么能怀孕呢?!”
沈烈想起了那一沓一沓的资料,心下了然,转而问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你到底把佩琪的胎儿和胸部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