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泽脩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真的不看下去了?”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无意中划过绷紧的拳头,“想象一下你是他,你感觉到了什么?”
宁奕触电般甩开手:“可我不是他。”
“你可以是他。”关泽脩笑着,不带情欲口吻地诱他,“他是一个牛郎,而你需要成为一个牛郎,那就学习他,模仿他,直到你能变成他。”
“学习什么?”宁奕发懵了好一会儿,在回神,已然换上冷峻的模样,斜着眼挑他,“如果是这种学习,上观兰街夜市10块钱一盘,25三张,要什么样的没有,我何必留在这儿看?”
关泽脩垂下眼眸,淡淡笑出声:“和拙劣的演技学习,你只能成为一个蹩脚的牛郎,要让人觉得你价值非凡与众不同,你需要的,是投入感情,像他一样。”
顺着关泽脩的目光,宁奕再度看向那对激情四s_h_è 的男子,停在肩膀上的腿不晃了,改而勾在男伴的后腰上,他的眉目含情,嘴角风流,可脸上的笑容却像献祭的女郎一样纯情动人。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成章得多,背对他们的男子臀部紧缩,挺身猛地一刺,长长的,他们拥抱,下‘体像长在了一起。
“只有渴望,是无懈可击的。”低弦般的声音像细沙上涌溢的海水一样柔软,他喊他的名字,“宁奕,我不是要教你成为一个牛郎,我是在教你怎样虏获一个人。如果你决定好了要开始,就先试着相信我。”
关泽脩诚恳的表述,像重量级拳手使出全力的一击,叩中宁奕的内心。
一些坚持在撼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妥协,宁奕气恼的意识到。
这个男人有种蛊惑力,cao控着别人,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决定。
宁奕虚张声势地捏过头,遇上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那些编串好的拒绝就飞灰了。
忘记原本要说的话,宁奕硬着声问这双眼的主人:“我该……怎么相信你……”
别扭着,宁奕想,该死的,好像自己已经开始信任他了。
仿佛早有预谋般,关泽脩微微笑着,像谈论天气或者股票般随意:“愿赌服输。”
宁奕扭开的眼光又聚拢过来,他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说过的话,从不否认。
在警官清澈见底的眼眸中,俊美的嘴唇向两边展开
“二个选择,刚才他们做的事,你挑一件吧。”
“什么?”宁奕一时恍惚。
“不明白吗?”
关泽脩把话挑明:
“替我咬,或者让我上你。”
第06章(上)
他以为他听错,但是没有。
关泽脩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可以被称之为玩笑的神情,哪怕一点狎昵的逗弄也不存在。
宁奕错愕的,怒然瞪大眼:“你耍我?”就在前一秒,他刚决定尝试着信赖这个男人。
关泽脩低下头,深深笑了:“如果你觉得很难,我可以为你降低要求。”修长的手指停在唇珠上按了按,“不如……由一个亲吻开始……”
这个提议诚然比之前两个荒诞的要求听起来温和得多,可宁奕还是慌乱了。
他曾经亲吻过一个女孩子,对方娇柔可爱,接吻前会提前闭眼,嘴唇软的像朵云,呼吸是静摆的柳,他们的吻是无暇的,刚开始就结束了。
可同样的事情,要让他和眼前这个男人做一遍,他无法想象。不光想,仅是眼睛扫过停留在嘴唇上的手指,就已经羞赧到难堪,如果前两个要求令他受到侮辱,那这个要求无疑让他感到危险。
“一定要那么做吗?”
“如果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文先生,你还会这么问吗?”
“这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不会给你提问的时间。”
宁奕猛地抬头,想要辩驳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无法挑剔关泽脩的话,正如他比谁都清楚,卧底是一场一旦ACTION就不能喊CUT的一镜到底,他被赋予最大的自由,也被圈在一个牢不可破的禁锢里,如果他不能入戏,他就没有权利出现在舞台上。
修长的手指贴过来,无欲地揉了揉宁奕僵直的脖颈:“你做不到。”关泽脩放开他,“比起尝试后才确定做不到,不如一开始就喊停。宁奕,结束了,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
温柔的手从下颌掠过,一点点退出宁奕的视线。
“你是故意的?”宁奕静下来,声音轻的好像一掊鞠在手里的雪花。
关泽脩拍拍他的手,语调放得很低:“你努力了,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
手是一点点松开的,关泽脩翻身下床。
指尖勾着指尖,一点点褪,直至完全分离。
一阵天旋地转,关泽脩被宁奕拽住,仰头倒回那张床里,像跌进一片波荡的汪洋。
“为什么不换一下。”年轻的警官冷着眉,傲气地出现在他眼中。
宁奕像头利落的豹子,茬分腿将人压在身下,冷冷得扫过这个男人过于精致的五官,窄小的颌骨,一丝不苟的领结和和手掌下胸膛传来的心鼓声,像被传染,他问:“为什么不是我上你?”
关泽脩不置可否地笑了,他从长长的睫毛下看他,缓缓支着手抬起上身,声音足够近,与耳廓不过一寸呼吸:“那么你还等什么?”一个吻,落在颧骨上,像片落樱。
身体犹如被流电击中,宁奕失神地张开口,像个生锈的铁皮,一点点拧过头,鼻尖擦过鼻尖,唇磨着唇。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邀请,我接受。”窄薄的嘴唇,吻住他的嘴角。
酥麻的感觉顺着肌肤相亲的位置蔓延,似注s_h_è 了一支神经麻痹的针剂,四肢和躯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血管里流的也不是血,是噼里啪啦的电,等到糖稀般柔软s-hi滑的舌头顶弄入口中,他才意识到,他们真的接吻了,他和关泽脩,正在认真地履行一个吻。
不是曾经和女生接吻的蜻蜓点水,这个男人的动作虽然温柔,吻却不遗余力。
他们唇齿交融,黏得好像高温下融化的胶质,或者相互吸引的两个磁极。
宁奕没有闭上眼,那片黑得好像乌鸦的羽毛般的长睫毛就在眼前,微微颤动,每一下都好像扇在心里那块软r_ou_上。
太痒了,黏腻焦灼,咂吻声变得绵绵细密,嘴唇已经不够用了,他们吻得好像一对难舍难分的爱侣一样投入,后腰上的手慢慢钻进衣服,一寸寸往上,沿着腰际摸到形状漂亮的蝴蝶骨。
皮肤之下,心脏猝然被蛰,宁奕恐惧地睁大眼,他在和一个男人接吻,以一种尤为说不清摘不透的痴缠劲头。霎时,恐慌入侵他,这不对,这不正常。
猛地一下,他推倒关泽脩跳下床。
“好,你是对的,我不适合!”像泄愤似的,宁奕大叫。
“关泽脩,我做不到,我退出。”像个退兵一样,他冲出房间。
门就这么敞开着,孤零零被抛在身后,来不及去看一眼孤岛上伶俜的人,宁奕逃了。
他不敢回头,他知道背后那扇玻璃幕墙隔开的人一定把他的狼狈看得极分明。
扬声器响了,刺耳的音频后,是那把刻在脑子里的嗓音。
“宁奕……”
关泽脩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听来,飘忽到不真实。
“愿赌服输。”
宁奕停下,许久,他回头,朝幕墙的方向,比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冲动的代价,这天之后,宁奕就过得不踏实,头上悬着把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达摩利克斯之剑,他等着顾局找他,领一顿骂,挨点处分,或者调他去片区站岗,他没意见。
只要不是再去见那个男人,他甘之如饴。
可是左等右盼,日子一天天过,剑一直悬着,顾局就好像得了间歇x_ing遗忘症,生生把他遗漏了。
直到某天曾文浩无意中聊起,三组来了个小鲜r_ou_,模样挺精神的,顾局很看重,给他派个重任,查钻石失窃案,宁奕才如梦初醒。
取下剑的那刻,宁奕应该放松,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他没法对自己的兄弟说,那个任务,其实是他甩手撂挑子不干的。
心里多少憋了口气,宁奕缠着曾文浩,要来了钻石失窃案的卷宗。
“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吧。”曾文浩叼着宁奕孝敬的苹果,啃得咔擦响。
“珠宝商、隐豪、加籍华人,浩子,你觉得,这个文先生真的存在吗?”对于这点,宁奕从第一天就存疑。
“我们也怀疑过,但是应该有这个人,有媒体在巴黎古董双年展上采访过他。”曾文浩拿出一份杂志,翻到其中的一页,“虽然没有照片,但这里的Mr.Man应该就是文先生。”
“又没有照片,还挺神秘的。”宁奕嗤之以鼻地翻开另一份档案,“盗窃钻石的和丢钻石的都姓文,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曾文浩将吃完的果核顺手抛进篓里:“还有更巧的呢。”他抽出最底下的一份资料,“几个月前,文氏突然以集团的名义为璀璨之星投保2亿,阿奕,你说这钻石要是丢了,谁最受益?”
宁奕跳下桌子,勾着曾文浩的脖子,冲他眨了眨眼:“浩子,敢不敢猜个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