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知道他装,所幸挑明了说:“他看我们的眼神,该不会以为我们是那个吧……”
这次倒不装了,含情的眼睛粼粼有光:“哪个啊?”
宁奕背着光,晃晃悠悠站起来,关泽脩下意识张开手臂:“小心。”一个漂亮的宝贝,就这么跌进怀,宁奕在关泽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轻得好像蜻蜓点过水面,“就这个。”自从上次商场的事发生之后,他身上起了些变化,还是一身脾气不对付,但又收了利爪,让顺毛了。
关泽脩虚手去环他的腰,嗓子里染上些午后的慵懒:“你要是掉进湖里,我就该下水捞美人鱼了。”
宁奕咯咯的笑,表情是许久未见的狡黠:“依你的人品,我看食人鱼还差不多呢。”他的头发在斑驳的光晕中像飒飒的麦穗一样金黄,柔软,触了关泽脩的心,“你下水捞?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等着猎物自己咬钩呢。”
宁奕在他怀里鱼似的滑,拍开男人不规矩的手:“从我身上起来。”不情不愿的,关泽脩松开点手,可还不放他走:“宁奕……”嘴唇摩过下巴颏,叼着下嘴唇嗦了一口,就没舍得分开。
船在湖心像叶柳一样荡,宁奕s-hi了嘴,两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挡住他落雨似的吻:“少来,那个项链匣怎么回事?”这男人有多藏得住事,他太清楚了,可这根刺不拔,他永远近不了他。
蹙额,腰上的手又松了点:“你看见了?”
宁奕不上套:“你说呢?”挑眉装出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
这下男人反而笑了,手指尖划过他的鼻子:“小骗子,拿你刑讯的那套放在我这里可没用,你没看到。”
虽然那晚他醉了,但相片上的女人,他可不是第一回瞧见:“你就这么肯定?”
关泽脩伸头亲亲他:“你要是看到了,我们现在就没可能坐在这里了。”被宁奕一让,吻落在红红的脸颊,“你又知道?”宁奕不服气,“别说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
他拿亮晶晶的眼睛瞪他,像不高兴,更似撒娇,明艳的令人无法拒绝:“其实你用不着好奇,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宁奕的心也软了,张了嘴嗫嚅:“她……是谁?”
“她叫EVY,她是……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一个女人。”关泽脩没瞒他。
宁奕听出来了,那把沉沉的语音里绕不开的哀伤,求而不得的苦涩,让他心别别跳:“你很……爱她吗?”
关泽脩沉默地把他看着,许久,他说:“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女人。”
有一瞬,宁奕什么都听不见了,无色的风沙沙带下树梢卷曲的枯叶,落叶顺着水流飘远。
“宁奕……”是在叫他么?
“啊?”他愣愣抬起头,目光空洞,失了精神。
关泽脩捻住他发间的碎叶,轻轻拔了拨:“其实她……”
没容他说完,宁奕踉跄回船头,留给对方一个面目不清的侧影:“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第25章 (下)
整一个下午,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宁奕把自己锁在房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关泽脩来敲几次过门,叫他吃饭,他都没应,没过多久,曾文浩的电话热滚热地打到手机上。
“宁奕!你搞什么鬼?!”春雷般吼了一嗓子,打得那头喧嚣的办公室都闷了,宁奕听见有人大着胆子小心关心,被曾文浩憨憨扯了几句,一阵小跑,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楼梯间里静悄悄的,可问话声反倒压着,小了:“和你一起那男的谁啊?你和他,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那条“真爱无罪”的热榜微博在李菁菁的转发下,全局都看到了,有眼尖的立马认出,欸,这不是我们局宁奕么,曾文浩笑他,拉倒吧,那小子比警棍,比枪杆还直,你弯了他都弯不了,可立马就被自己搜出来的高清照片打得脸都疼,那吻得人脸上热呼辣的人,可不就是他过命的兄弟么。
宁奕刚洗完澡,浴袍穿得松垮垮,他把笔记本打开,支在床上,盘腿,拿干毛巾搓刚洗好的头发:“你也认识。”
曾文浩愣了愣,又想了想,不大确定,又好像也只有这个人了:“他是关泽脩?”旋即嗓门又亮了开,“你没事吧你!就算任务要你跟个男的大庭广众下干那种事?”
宁奕自己也在看当日的照片,别说,现在的手机照相功能真是强大,手指摁在放大的照片上,在那张欺负人的嘴唇上摸,又伸回来按住自己的嘴皮:“哪种事?亲嘴的事?”
软绵绵的,听得曾文浩唰地就脸红:“妈的,顾局这次也太坑人了!”他以己度人,觉得搭档吃了大亏,可又哑然,说不出更多。
随手保存了几张看得顺眼的照,宁奕并不太当回事:“别乱说话。”将笔记本挪开了点,他敞开衣衫躺下,“这事儿怎么能怪顾局。”说得轻巧,跟多自然似的。
可什么事儿?卧底的事?亲嘴的事?曾文浩身子一抖,豁然开了窍,抑着激动,他靠在墙上,“宁奕,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声音哑下去,他是不敢问,也不敢再想。
宁奕没说话,笔记本的屏幕暗了暗,又亮起很浓烈的颜色,声音飘来很轻,像远远的海潮,一波一浪的起伏,是有质感的呼吸:“阿……奕……你……你来真的……”曾文浩呆了,整个人的毛孔张开来。
“浩子,还是哥们么?”
“你……”瞠目结舌了老半天,那头动了真火:“说什么屁话呢!你他妈不是谁是!”
听不出是笑了或者别的。他本来可以隐瞒,像往常一样随便寻个借口,也当个玩笑奚落两句打发过去,那么容易,可他做不到。
曾文浩缓了口气,小心翼翼试探:“真和他?”还是不死心,他想拉一把宁奕,“阿奕,两个男人的事,不能当真。你只是投入太深,等出了任务就好了。”
这话是安慰,可听着又像刀扎,逼出他的尖锐:“和男人就不能来真的?”或许是自己都觉得出格了,“试过,我做不到……”宁奕捂着眼睛说。
手机在手里发烫,冗长的沉默后,曾文浩垮下肩膀:“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闭了音的笔记本屏幕,视频停在一帧奇异的r_ou_色近景,宁奕盯着那处画面把嘴唇咬出一点血色,“我要说我自己都没弄清楚,你一定得笑我。但快了,我想我很快就会明白,只要再,确定一些事。”
细带在腰上轻轻系了个活结,从光驱中退出光碟,宁奕出门往三楼。
手里是张 y- ín 秽的黄碟,他要去干一件大事。
没有穿鞋,他循着音乐声,猫似的步上台阶。
后头不舒服,洗澡的时候他自己弄过了,但没成。明明仿着男人的手法弄的,可自己摸又是另一回事,手指一触到那些打褶的皮肤,入口就缩得米粒大,水都进不去,折腾出一身汗,差点在蒸汽腾腾的浴室里缺氧。回了床上,他躺着又摸了一次,这次进去一小截指头,什么感觉,说不出的羞耻,他想到关泽脩。
男人最后一次来敲门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起试试HI-END的音响,很完美的借口,低姿态示好,甚至在没有征得同意的情况下,也仍旧为他留了一扇没有压实的门,缱绻的将他邀请。
门没关上,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再揣着明白装不懂,就矫情过了。
关泽脩听到推门声,一双含情的眼迎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好像认定他一定会来。
“在听什么?”宁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海顿主题变奏曲。”暗色绯红的大提琴封面,和男人一身睡袍不谋而合,未开的红酒一样撩人。无端的,宁奕觉得口干舌燥,抿嘴,润了润嘴唇。
宁奕不太懂古典音乐,手托着腮,跟着听了一会儿:“你平时都听这个?”
“也不全是,我听得很杂,你喜欢哪种,换一张吧。”
“就这个好了。”宁奕手腕一甩,扔下张劣质的光碟,r_ou_花花的封面,汗从鼻尖上渗出来,“上次没看完。”他双手抱着膝盖,蜷曲成一个安静的样子。
一点过度都没有,无码高清的正片打在投影布上,活了一般,黑沉沉的房间里,喘息野的令人发毛,这哪儿是人,就是两头发情的兽,慌慌撞上了,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吞了你。宁奕盯着那杆子悍物打桩一样进出抖动,身上一阵阵起麻,手心s-hi了,揪紧裤管,耳朵响起一激灵:“宁奕……”来不及躲藏,就被人抓牢了。
幽幽的光,照的男人睫毛绒绒的软,底下一双s-hi漉漉的眼睛,也亮,也乱,手叠着手,拇指在手背上摩挲,指头时而勾着,试探的从小指的尾端划过,摸那块比掌心还软的小鱼际,热热的嘴唇绕着耳朵浅浅打转,没做深想,宁奕转过头,接住男人贴过来的唇。
背景里 y- ín 靡下流的声响,谁也顾不上了,耳朵里只剩下两个人缠在一块儿的滚烫喘息,还有一个接一个,黏黏嗒嗒的s-hi吻。腰上没系实的活结一扯就开,里头光溜溜的,宁奕什么都没穿,翻身,遮住大屏,跨腿坐到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