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感冒没什么好办法,必须熬过去那么几天。
柳岸进靠里边的那间卧室去换衣服,柳侠跟着他一起过去。
屋里就三个男人,因为换衣服关门说不过去。
两个人默默相对而视,片刻后同时伸出双臂,柳岸用唇摩挲着柳侠的面颊:“小叔。”
柳侠的心几乎要跳出体外,他按捺住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偏开头,和柳岸额头相抵:“换衣服,咱们回家。”
柳岸扳着他的后脑勺,用力?c-h-a??了一下,随即放开,走到窗边解开上衣扣子。
柳侠后退了几步,靠在门上,看着他换上牛仔裤白体恤。
看到他们出来,马鹏程指了指门后的挂钩:“那儿有备用钥匙,你们拿着,待会儿回来别叫我,自己开门。”
柳岸准备过去拿钥匙。
柳侠说:“不用,他以后回家住。”
马鹏程瞪着眼看柳侠:“啊?回家住?那柳爷爷他们知道怎么办?”
柳侠不知道柳岸是怎么解释他不回家的原因的,于是他顺着马鹏程的话说:“他们这几天不在家,你不是知道吗?哎,马鹏程,你不会为了吃槐花饺子就告密吧?”
马鹏程和楚昊去榆钱巷看几位老人那天,孙嫦娥和玉芳包的鸡蛋槐花粉条馅儿饺子,马鹏程吃了两大碗,然后扬言要认孙嫦娥当奶奶,以后天天过去蹭饺子吃。
马鹏程端起餐盒喝了一大口蛋羹:“我要是那种人,柳岸回来的事,能最先告诉我吗?”
柳侠推着柳岸往外走:“这不得了?柳岸这几天回家住,等你柳爷爷他们回来再说。”
柳岸走到门口,却还是拿住了那把钥匙,他对柳侠说:“万一回来有事,鹏程吃了药……”
柳侠心里不大乐意,但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两个人回到老杨树胡同时,是午后两点,此刻骄阳似火,不用上班的人们都在家里躲避这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胡同里静悄悄的。
一进大门,柳岸就抱住了柳侠。
只是抱着,额头、鼻尖相抵,柳岸低低地说:“小叔,我想你。”
柳侠收紧了胳膊,把柳岸的声音吞没在自己的唇间,直到两个人都不能呼吸,他才让开一点距离,亲吻着柳岸的鼻尖:“我也想你,想的要死,想的……要死……”
“喵~”
软糯缠绵的声音在两个人脚边响起,阿黄歪头,眼睛溜圆,好奇地看着两个人。
柳岸用唇蹭去柳侠脸颊上的汗,然后一直蹭到柳侠的唇上:“咱们回屋。”
……
……
窗帘低垂,光影黯淡,窗外悠扬的蝉鸣和窗台上阿黄剪影般优雅的身影,不经意地勾勒着时光深处的岁月安好。
柳侠歪着头,嘴角翘着,眼神却十分委屈看着柳岸的眼睛。
柳岸支着肘趴在柳侠身侧,把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脸上:“真的小叔,我真的是害怕俺爷爷他们突然回来,你没机会通知我,你知,飞机上不能打电话。”
柳侠还是不信:“胡说,你到了机场再打电话确认一次也来得及。”
柳岸说:“给谁打?你,俺五叔,小葳哥,您几个随时都可能跟俺爷爷他们搁一堆,我打的谁里电话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被逮住。”
柳侠突然翻身抱住柳岸:“俺就算正好跟您爷爷他们搁一堆儿,也有一百个法儿找借口换个地方接电话,你就是哄我咧,唔……嗯……柳岸……猫儿……”
柳岸喘着气抬起头,看着柳侠水汽氤氲的眼睛,没等他缓过神,再次吻了下去。
柳侠位置被动,被吻得喘不上气,却不愿意推开柳岸,而柳岸得寸进尺,再次用唇描摹着柳侠的每一寸身体,直到柳侠彻底沦陷在美好得难以描述的快乐中。
柳侠从没顶的愉悦中回神,轻轻喘着气,摩挲着柳岸的脸:“你还想要吗?”
柳岸俯下身体,紧紧拥抱着柳侠,头埋在他的颈窝:“今天不了,你会累。”
感受他身体某个部位明显的悸动,他的头被轻轻推起,柳侠含着他的下巴,用牙齿轻轻磋磨着:“没,我待见。”
说着,他已经把柳岸翻在下面,伏在了他身上,低下头……
柳岸浑身紧绷,双手紧紧抓着柳侠的肩,哑着嗓子轻唤:“小叔……”
刚刚经历过一次他梦寐以求的体验,再来一次,柳侠的每一次碰触,依然让他浑身战栗。
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柳侠,柳侠最细微的动作,哪怕是轻浅的呼吸落在皮肤上,都能让他得到极大的愉悦,更不要说那不可为外人所道的地方被柳侠亲昵以待,只是想一下,他的身体就会燃烧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持理智,可现在他知道了,他不能,就像此时此刻,他心甘情愿放弃所有的理智,享受和柳侠之间最?c-h-a??的情人之爱。
再次沉沦在没顶的快乐中,柳岸梦呓一般一声一声地喊着“柳侠,柳侠”。
柳侠看着因为自己而快乐无比的柳岸,不由得裂开嘴笑了。
刚才柳岸用这种方式亲爱他的时候,他震惊又羞涩,可很快,他就被那难以描述的无上快乐所淹没,发自灵魂深处的炙热爱恋汹涌澎湃,什么样的亲昵都不足以表达他们彼此对对方的爱恋,他甚至想要把柳岸吃进自己的心里去,不,那样依然不够,怎么样都不够……。
柳侠重新回到柳岸身侧,看着他沉醉中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心下软成一汪谁,他整个人覆盖在柳岸身上,紧紧拥抱着他:“我在……我在……我在这儿。”
……
华灯初上,两个人方从充满缱绻气息的房间出来,刚放了一锅水放在灶上,柳凌就回来了。
看到柳岸,柳凌和中午的柳侠一样,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他很快就省过神,并敏锐地感觉到了两个人刚刚有过特别的亲密行为。
不过柳凌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打开冰箱,拿出洗好的蔬菜,喊柳岸和他一起做饭,就像柳岸从前在家时一样。
柳侠坐在餐桌边,和柳凌解释了几句柳岸回来的原因,然后打开手机,刚刚两个人亲热时,把手机给关机了。
开机音一结束,短信提示音就像一首歌似的响了起来。
“我靠。”柳侠看着一大串未读短信,吓了一跳,三十多条是毛建勇和黒德清的,还有一条是楚凤河的。
未接来电十几个,也全部来自于这三个人。
柳侠先给毛建勇回,不用说,被毛建勇劈头盖脸抱怨了一通,柳侠解释说自己被马鹏程传上感冒,吃了片药睡着了。
毛建勇大怒:“你以为我傻呀?感冒又不是蜂窝煤,碰你一下就沾你一手黑,感冒是病毒,病毒感染需要时间,马鹏程是哪种病毒那么厉害,送个饭的工夫就能让你也感冒到卧床不起?”
柳侠自知理亏,还嘴的时候底气就不那么足:“我怎么知道?这你得去问马鹏程?好了好了,礼都已经给你上过了,不吃饭不是正好给你省钱嘛,发什么臭脾气,有什么事快说,我还等着吃饭呢。”
“谁稀罕你的钱,我要的是你的诚意,诚意。”毛建勇气哼哼地说:“行了,今儿算你真有事,明天老黑、云健咱们几个单独再聚一次,你准时给我过来,敢再放我鸽子你试试。”
柳侠连连表示自己绝对不敢,终于把怒火万丈的毛老板的毛给顺下去了。
他又给黒德清打电话。
黒德清也是跟他说明天哥儿几个单独聚餐的事,他又问了一下马鹏程的情况,知道那家伙这次居然不是撒谎骗好吃的,而是真病了,十分惊奇,
最后给楚凤河打。
柳侠这是最重要的放最后,楚凤河是个特别在意别人感受的人,他打电话,肯定是有正事。
果然,楚凤河是通知他的婚讯:“8月7号,阴历六月十八,那天是立秋。提前这么多天通知你们,是怕你们忙,通知晚了,你们时间上错不开。”
楚凤河有点不好意思,他总觉得专门通知别人这样的消息,好像是跟人要份子钱似的,可别的人他无所谓,只有柳家,他是真是希望他们能参加自己的婚礼。
柳侠大笑:“哈哈,不忙不忙,就算忙,也是把别的事给推掉,你这个说什么都得去蹭点喜气。”
柳凌切着西红柿回过头:“幺儿,问一下凤河,亲家啥都找了没?需不要咱帮忙?”
柳侠点头,他明白五哥的意思,凤河等于没有长辈,也没有本家和亲戚,连朋友都几乎没有,而结婚,其实是一个家庭的大事,在很多幸福圆满的家庭,结婚时,事件中心的新郎官其实是最清闲的人,都是家人朋友在操心忙活。
他按柳凌的意思问了楚凤河。
楚凤河高兴得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那,没,我,我也不认识啥人,不知找谁,本来,我想请王先生,可他说,他一辈子无儿无女,当?c-h-a??不合适。”
柳凌走过来,就着柳侠的手机说:“凤河,叫俺大哥给你当?c-h-a??,俺伯给你当大执事,你看中不中?”
“中中,中柳凌,我跟王秋俺俩都可想叫您家哩人给俺当亲家,就是怕您……嘿嘿。”楚凤河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