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瑯显然已很熟练,显得林青越发地生疏,他细微又自如地变换着角度去qin吻他,挑dou他,乃至吮吸他,林青的身体有点僵硬,不知道该维持怎样的坐姿,不知道手该放哪里,不知道舌头要怎样卷动,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向瑯如狂风暴雨般倾倒而来的入侵,不知所措,又理所当然。
不对……理所当然个毛线!
当向瑯的入侵进行到某一个节点时,林青纵是毫无经验,仍凭着与生俱来的男xing本能瞬间察觉到了向瑯的下一步意图——向瑯的手才稍稍抬起,还未及往被子底下探去,林青就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开脸,从向瑯仿佛永无止尽的吻中挣脱,低沉的嗓音隐约地透出呼吸里夹带的些微急促,“够了——”
剧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向瑯怔了怔,片刻,笑了,“够什么?我这才刚开始。”
“……”
向瑯可没打算跟林青磨叽,直接隔着被子毫不客气地跨到林青身上,林青想起来了,向瑯是个行动派,氛围这码子事,那是绝对阻挡不住他的脚步的。
“我说真的。”林青再一次抓住了向瑯的手腕,所幸他还能用武力说话,此时此刻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感慨,曾经起早贪黑的艰苦训练还是值得的……在某种方面。
“我也是说真的。”向瑯直直地望进林青的瞳孔里,两人的距离是那么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刚才那闹腾的过程中,林青的被子已被扯下了大半,只还顽强地将边缘卡在他腰际,如果这时给他们一个镜头,并把镜头定在上半身,就会有一种两个人赤luo相对的……错觉。
向瑯任由林青抓着他的手腕,却将身体一点点地逼得更近,“你是在怕我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一个欲语还休,一个咄咄逼人。
林青没有再说话,忽然一手抓紧被子,林青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向瑯的本能不仅与生俱来,还经历了后天无数的历练,他以眼角余光扫了扫林青的动作,乐呵一笑,“想走?”
“……”
“想得美,你得赔我。”
“……啊?”林青茫然道。
“昨晚,你得赔我。”
“啊?”林青盯了他半晌,“赔你什么?”
“我他妈想睡你几百年了,好不容易睡到了居然是我醉了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没爽到而且屁股还有点……疼,”向瑯自顾自地说到这里时皱了皱眉,“我跟你说,我一般都是cao别人的那个,你居然趁虚而入——不管怎么看,你都得赔我。”
他辛辛苦苦酝酿了那么久,要的可不是这么一个一笔带过的结果。
想得美?你特么才想得美。林青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看着面前的向瑯无比认真又诚恳的神情,外加那一串逻辑严谨得无法反驳的控诉,他愣是憋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有力的解释。
第20章 只是个意外
解释什么?
解释,昨晚只是个意外。
是的,昨晚只是个意外。
“昨晚——”林青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只是个意外。”
他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从认识向瑯第一天起,他就提醒过自己,不要招惹这个人,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把那笔巨债还完,不用向家炒他鱿鱼他都会自觉滚蛋。
可现在……他和向瑯“正常”的雇佣关系还能和谐地维持吗?
“抱歉,我——”林青搜肠刮肚地酝酿词句,他内心真正想说的是,向瑯这人有毒,还是剧毒,正是他的剧毒腐蚀了自己这个正直纯洁的大好青年,昨晚岂止是个意外,昨晚简直是个错误,他曾和那么多气血方刚的热血少年们集体生活了那么久都从没有过一丝丝歪思邪念,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只想当个普通人,挣钱还债,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仅仅一个向瑯,仅仅几个月的相处,就……
妈的。
最蛋疼的不是他酝酿不出说辞,而是才说到第三个字,向瑯就又扑了过来。
这家伙是个人形泰迪吧!
向瑯一开口就是she吻,没有一点羞涩、含蓄或柔情,一点也没有,有的只是毫不迟疑的热情奔放,林青以为平日的向瑯已够疯狂,谁知和现在比起来,才知道他曾多么收敛。他的力气是不如林青,但他总是那么地不安分,身体隔着棉被和林青摩挲,双手灵活又任x_ing地到处乱摸,林青不得不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和他斗智斗勇,不然一个不小心他的手就会摸到某些不该摸的地方。“够了!”林青好不容易和他稍微拉开了距离,提高音量道,“住手,别闹了!”
向瑯非但没被震住,还一脸戏谑,“咱做都做了,你矜持个啥?再做一次又不会少块r_ou_——”边说着,他边又蛮横地往前靠去,好在他的床够大,从刚才到现在,两人都从床的一边闹腾到另一边了。
“别乱动!”林青真有点急了。
然而他的警告一如既往地对向瑯没有什么卵用,向瑯甚至示威般变本加厉地往他身上巴,巴着巴着……两个人都倏然停滞了一秒。
向瑯的膝盖顶到了什么硬物。
向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都是男人,对某些事情都心知肚明。这本该是一个……混合着yu望与野x_ing的场合,本该是一个电影高chao般让剧情猛然转折的节点,原谅他在这个时候笑场了。
林青脸都黑了。虽然本来就黑。
这不是他的错……都是因为向瑯乱动!嗯,不是他的错……
这下子向瑯反而悠哉起来了,好笑地看着林青,“怎么着?你自己解决还是?”
反正怎么样都不能就这么憋着不是?
“……”
“不好意思的话,洗手间就在那。”向瑯还扬了扬下巴,示意浴室的方向。
林青面无表情地瞅了向瑯3秒,猝不及防地一把抓起被子,转身下床。
向瑯一呆,才回过神来,“我cao,你真去,有病啊你!”他错了,他真是低估林青钻牛角尖的程度了。
到底有个啥好坚持的?!
向瑯冲下床就想去拦住林青,拦不住也没事,他浴室的门是锁不上的,总之今天他们两是要杠上了。便在此时,诡异的敲门声咚咚响起。
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平时基本没人会敲向瑯的房门。向家也没有按时吃饭这种事,向老爹神出鬼没,向瑯黑白颠倒,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两人的动作都僵住了,要不要这么巧,偏生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出现不速之客?
特殊情况,两人暂且放下了战争立场,向瑯和林青对视一眼,向瑯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先躲浴室里,林青很配合地缩了进去,向瑯自己也发挥出神一般的速度在短短30秒内从衣柜翻出一套睡衣套上,连内裤都来不及穿,一溜烟地冲到房门前,缓了缓气,才镇定自若地打开了房门。
是管家。实则敲门声响起的刹那向瑯就想起来了,他和向老爹说好了今天中午在家一起吃午饭。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经历了那次住院后,向老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管向瑯有没有这意愿,他单方面地答应向瑯,会多抽时间陪他。
向瑯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他和林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迟迟不见人,向老爹才让管家来叫他起床。尽管有点惋惜,轻重缓急向瑯还是拎得清的,穿着睡衣就蹦下了楼,在家里他就不讲究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饭桌上,向老爹随意地和向瑯聊了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情,两人说话都有着各自的小心翼翼,认真地琢磨着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免得冷不防地又踏进雷区。好不容易因一次意外让关系缓和了点,谁都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向瑯承认自己很不孝。向老爹难得如此耐心地和他交流,他却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人——另一个男人。林青这家伙是故意的吧?真的是故意的吧?每一次,每一次都在把他的胃口十足地吊起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连他这个千锤百炼的战场老司机都被这一手精准的卡点耍得咬牙切齿又心甘情愿。
这大概就叫y-in沟里翻船吧。
向老爹也不晓得有没有留意到向瑯的心不在焉,这场午饭在一种微妙的平稳中安全结束了,向老爹很是信守诺言,把手机关了,并将查看信息的冲动忍到了最后。
除了向瑯,今天向老爹还要见一个人。
林青。
每月中旬是林青向向老爹汇报工作的时间,日理万机的向老爹每天都很忙,但月初和月尾更忙,能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林青,已足以说明他对向瑯有多么重视了。
这汇报工作当然是背着向瑯秘密进行的,不过,向老爹不知道的是,他的算盘向瑯早就知道了,还将林青这个单面间谍策反成了双面间谍,但向瑯要确保的是让向老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y-in差阳错的激情一夜后,林青毫无疑问已不得不和向瑯成为了统一战线的革命战友,换句话说,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向瑯的利益,也就是他的利益。不然他要怎么汇报工作?老板你好,昨晚我睡了你的儿子,今天早上还在你儿子房间里打了次飞机……看在我如此勤恳地为工作献身的份上给我加个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