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焜双手张开比划着,“你的腿都放不下,何况我的,我比你高那么多。”
“哪么多呀?”
陆焜满脸不服,“来来,你起来,我让你看看我比你高多少。”
江洺真就站起来了,两人面对着,视线虽说不平行,但差不了多少,陆焜看看他头顶,又看看他脚底,视线移动的间隙嘴里嘟囔了一句,“穿内增高了吧?”
幼稚!
江洺不愿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说:“你高行了吧?你腿长两米,谁也比不过你,老子要睡觉了,别再......”
突然间屋里黑了,刚才还亮着的灯此刻冷漠地吊在那,像个不知情的局外人。
怎么回事?停电了?
江洺纳闷着要开门去外边看看,却被陆焜伸手抓住了腰带,一勾手,人就拽到了他跟前。
黑暗里,陆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洺,像是在看猎物一样,冒着清冷的光。
江洺又开始紧张得一塌糊涂,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也不敢声张。
“欸!”,陆焜低下头,在江洺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准确的说不是吹,而是他的呼吸落入了江洺的耳朵里。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声音很轻,语调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江洺咬咬牙,一把朝陆焜推过去。
陆焜的身体只是晃了一下,又重新站好,看来早有准备,不然江洺那一下肯定能把他推倒。
“腰这么软......”
陆焜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江洺的腰上,轻轻抓挠,十个指肚无缝隙地接触,抓得手下人一阵酥/痒。
江洺右手扬起,用尽全力想推开陆焜,谁知手腕被陆焜抓住随即身体反转,手腕背在身后,完全被控制住了。
“我说没说过?”
陆焜低着头,嘴唇在江洺脖颈很近的地方,吐着气,“之前是让着你的,就算你是警察你也打不过我。”
热气顺着江洺的脖颈向全身蔓延,灼着他的身,右手的烟还在燃,而下一秒陆焜把他的身子转了回来。
这下真的天昏地暗了......
陆焜吻过去的瞬间,江洺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烟灰划过他的指肚,有点烫,但烫不过那人的嘴唇。
星星之火,足以燎他。
陆焜只是掐着江洺的下巴,除了嘴唇,没有束缚他身体任何一处,可是江洺没有再挣扎,安静的,任凭陆焜咬着他的唇,辗转反侧,像是要把他活吞了一样。
没电了,灯灭了,光也暗了,陆焜感觉自己被一个漩涡拉着,他不顾一切想要钻进去探寻那份未知的热烈。
吻渐深,两人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陆焜双手环着江洺的背脊,揉搓着他的身体,即使贴在一起还想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太美妙了。”,陆焜想。
这样的滋味他二十几年很少体验,又或者是太多事情压制着他,让他没法释放。
“疼......”
江洺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下一秒就被陆焜的吻吞下,可是......真的好疼,陆焜一直在咬他。
电没得毫无征兆,也来得毫无征兆,突然的光亮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也让江洺瞬间清醒了,他猛地推开了陆焜。
“怎么了?”
刚还亲的好好的......陆焜冲他讨好地笑着。
江洺摸了一把嘴唇,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叉腰,越走越慢,最后他在陆焜身边停下来,说:“刚才发生什么了?”
“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自问自答。
说着江洺走回床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烟的时候身后铺过来一团黑影,陆焜从身后一把夺过刚被点着的烟。
“给我。”,江洺回身去抢。
陆焜把烟捏在手心里,碾碎了......
“玩我吗?”
陆焜的眼神又恢复了他们雨夜相遇那一晚的冷厉。
江洺不抛弃不放弃地又点了一根,心里想的却是陆焜被烟头烫到的手心,他知道会有多疼。
“来劲了是不是?!”
陆焜再一次抢过江洺的烟,笔直地与他对视,“给句痛快话吧,行,还是不行?”
不对,陆焜摇着头自我否定,说:“没有不行,亲都亲了。”
江洺突然笑出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陆焜被他这样的x_ing格弄得很是憋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出不去,收不回。
忽然屋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由小变大,逐渐清晰,应该是下雨了。
蒙古包左右两侧有两个简易的窗户,用来通风,陆焜出去前顺势推了江洺一把,看他倒在床上,乐哉地说:“等我回来收拾你!”
门打开,外面果然下雨了,陆焜往外走,看见对面停着三两台车,应该是在他们之后来的。
站在窗户前,陆焜透过纱窗看见江洺坐在床上,一手摸着额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而后他抬起头来,也看见了陆焜。
“两面都关上吗?”
听到陆焜问他,江洺回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扇窗户,上面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凑过去仔细看,又是虫子......
“关上吧,有虫子。”
“好。”
两扇窗户都被陆焜关上了,他随后回到屋里,站在江洺面前,开始对视。
“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洺抬眼,问他:“考虑什么?”
事实上从很久那一段开始,江洺就一直在紧张,之前在西宁,他们也住一个屋子,可是那屋子相比较现在这个很宽敞,宽敞到足以藏住他的一切不安,可是现在......他好像无处遁形,又要强装淡定。
陆焜坐到江洺身旁,说:“你跟我吧。”
你跟我吧......
这算什么?表白还是直接占据?
江洺又不吭声,气得陆焜直捏他的下巴。
江洺终于被他捏出了声,“你有什么好的?要我跟你。”
陆焜把江洺的下巴又往上抬起一点,说:“个高,腿长,长得帅,不嘴馋。”
说完,他稍稍顿了一下,嘴角忽然浮现起流氓一样的迷之微笑,“重点是,体力好,很持久。”
江洺垂眼看着他,看了好久,一眼不眨地。
半响,他说:“陆焜,你别后悔。”
听的人转头笑了,“为什么是我后悔而不是你呢?!”
“因为我不会!”,江洺说得字字坚定,犹如盟誓一般。
陆焜低头在江洺的唇上啄了一下,短暂脱离后又贴上去,比刚才还要激烈......
被吻得喘不过气的江洺有些急躁地推了身上的人一把,“你能不能别咬我。”
陆焜大口喘息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轻点。”
他的语气很明显就是在哄人,这让江洺有点惊讶,合着他以前那么高冷都是装的?
正想着,陆焜又低下头来,埋在江洺的脖颈间,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了句:“我这算是以身报恩吗?”
“滚!”
江洺一把推开压着他的陆焜,无奈床小,这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咣当”一声,撞得电c-h-a座都掉了。
陆焜揉着后背,缓缓站起身,淡淡地说:“以后你就这么欺负我吧,早晚我得死在你手里。”
类似开玩笑的一句话,江洺却感觉似一阵风从心头刮过,凉丝丝的,却很舒服。
“我看看撞哪了?”
陆焜听到这话,嘴角挑起坏坏的笑,他急切地掀起衣服,露出一整片胸膛,然而最清晰的还是那个鹿角的纹身。
江洺望着眼前这个画面,有点不知所措。
“看到了吗?”
刚才撞到的是后背,可陆焜一直正面对着江洺。
“你转过去啊,不然我怎么看?”
“......呃”,陆焜转过身去。
在看到陆焜背部的那一刻,江洺惊呆了,几条长长的疤痕从肩部蔓延到尾椎。
“陆焜。”
“嗯?”
“你是流氓吗?”
前面那个人几乎是笑出了声,说:“你觉得呢?”
江洺:“......”
“你说是就是吧。”
江洺再次觉得,之前的陆焜和现在的陆焜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之前暂且不说,现在,态度貌似太好了点,江洺隐隐有些怀疑......他难道有双重x_ing格吗?
屋顶“啪啪”的声音听不太清了,可取而代之的是敲门声。
江洺飞速地扯下陆焜的衣服,然后走到门口去开门。
是陈麦。
她裹着一件红色的风衣,与绿Cao地对比颜色很明显,她双手盖在头顶,跳着脚走到屋里,“你俩干嘛呢?”
江洺:“......没干嘛。”
“好好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了,刚才老板说雨不停的话就没办法弄篝火晚会了,我来告诉你俩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