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麦笑着回身招呼陆焜,介绍道:“强哥,这是我朋友,陆焜。”
强哥缕着陆焜的高个子从头看到脚,等互相介绍完他又左右瞅瞅,问到,“江洺怎么没来呀?”
陈麦一拍脑门,骂了句,“卧槽!我说怎么少点什么呢?!那个,强哥你先忙,等江洺过来我让他去找你啊。”
“好,有啥需要就跟强哥说,别客气。”
“一定。”
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陈麦给江洺打完了电话,她耸耸肩膀跟陆焜说:“江洺单位临时有事,领导把他叫走了。”
陆焜拿起桌上刚启开的啤酒,喝了一口,说:“江洺在哪上班啊?”
“省未成年犯管教所。”
陈麦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江洺没和你说过吗?”
陆焜抬手擦干嘴角的酒沫,信手拈来一个谎,“好像说过,记不清了。”
“他大学念的是警官学校,毕业后直接考狱警了。”
“是嘛。”
陈麦看着陆焜修长的身形嵌在沙发里,侧脸在灯光下时明时暗,而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还是那两条逆天的长腿,这让她不禁想到在公寓楼下经常看到的猫,迪拜的猫都很壮,四肢发达得仿佛喵星里的王者。
陈麦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这一刻,她很确定,她被蛊惑了......
“呦!麦子姐,又换男朋友啦?”
臆想被突然打断,陈麦抬头。
说话的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虽穿着另类,但长得很帅,像是从二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陈麦三个月前的品味,她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
男人叫郭冬冬,在拿铁酒吧跳舞,他和陈麦有过那么几次,后来陈麦休假结束回迪拜就把他忘脑后了。
陈麦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伸出一只手把陆焜勾到身边,对着郭冬冬挑挑眉,说:“麦子姐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很帅?”
在夜场混迹多年,郭冬冬也不是吃素的,他说:“床技跟我比怎么样啊?我当初可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谁想你下床后就不认人了!”
这样当着陆焜的面被揭穿,陈麦到底脸上还是挂不住了,她粗口哗啦啦地爆出来,“焜哥他妈的要比你强一百倍,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影响老娘心情!”
郭冬冬嘻嘻笑着,“麦子姐,别这样嘛,我可是很想念你的美胸呢,又大又圆。”
他边说还舔了下嘴唇。
陈麦的脸气得涨红,刚想反击什么,就见陆焜把她的胳膊拿下来,双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揽,说:“要不要在这展示一下焜哥过人的床技?!”
两个都是人精,眼神交汇过后就知道下一步要演什么戏,只是陈麦太把自己带入角色了,她勾着陆焜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
酒吧里音乐声噪成一片,可陈麦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耳边陆焜的呼吸。
只是还没亲几下呢陆焜就推开了陈麦,动作虽轻,但拒绝得很明显。
“怎么了?”,陈麦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只见陆焜又恢复刚才那副样子,窝在沙发里,一只手懒懒地指着对面,说:“你那小男朋友走了。”
言下之意,这戏也不用再演了。
“......”
陈麦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光了一大杯,她看见酒杯里流转的彩色灯光,在酒香里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真的太诱惑,太迷人了。
她发誓,在自己小半生所遇到的男人里,没有一个像陆焜这么让她着迷,她感觉自己下面都快s-hi了......
酒吧里的曲子重新换了一支,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那种,陈麦拿起另一杯酒,凑到陆焜身边,说:“演完戏是不是该喝酒了?”
她故意挺起胸脯,让本来就傲人的事业线更加挺拔,酒杯就被她贴在胸前,等着陆焜来拿。
只见陆焜身体前倾,细长的手指抓着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然后举着和陈麦碰了一下,说:“我先干了。”
说完,他一饮而尽。
陈麦看着他,也将自己的酒慢慢喝下。
“你有女朋友啊?”
“没有。”
陈麦看他,“那为什么拒绝我?”
陆焜笑笑,没吱声。
“觉得我不像好人是不是?”
面对陈麦的逼问,陆焜想了想,说:“等以后你会知道,与我相比,你就是个纯洁的仙女。”
陈麦一愣,与他相比?
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入夜,拿铁酒吧的喧闹声渐上,陈麦和陆焜并肩坐着,酒倒了一杯又一杯,话却越来越少。
第8章 第八章
省未管所监狱门口,一辆出租急刹车后停下。
江洺从车上下来就急忙往大院里跑,十五分钟前他接到孙志胜的电话,说那个叫陆远的犯人突发疾病。
江洺单手拎着警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在第一道门禁旁看见了孙志胜,他和另一个同事正架着陆远往外走。
“什么情况?!”,江洺上前。
孙志胜看了一眼自己举着的输液瓶,说:“怀疑是急x_ing阑尾炎,得去医院做手术,你看把他疼得满头是汗,希望别穿孔。”
单位的车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了,三人把陆远弄上车,他手背上的输液管晃来晃去,一只手还捂着小腹。
江洺对这个叫“陆远”的小孩儿并不熟悉,队里犯人多,根本认不过来,江洺打量了他几眼,就是普通少年的清秀模样,毕竟才15岁,脸还没完全长开,心智就更别提了。
“吃坏东西了吗?”
江洺头偏向孙志胜那侧,眼睛却还盯着陆远。
孙志胜抹了一把额头大颗的汗珠,说:“怎么可能?看症状就是阑尾炎,具体还得到医院查一下。”
“我有话要跟我哥说。”
江洺视线和陆远对上,他的眼神很坚定,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江洺又问孙志胜,“通知家属了吗?”
孙志胜:“通知了。”
“他父母来,还是他哥?”
陆远叫嚣着又c-h-a过来一句,“我就见我哥,其他人谁也不见!”
孙志胜看了陆远一眼以示警告,“你待好,小心针管。”
陆远紧狠劲咬牙,腹部疼得钻心。
......
省监狱管理局总医院,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陆远一手被铐在床头栏杆,手术已经做完了,很快,伤口缝合得也不错,护士刚给他挂了一瓶点滴。
满屋的消毒水味道,江洺觉得冲鼻就一直在窗口站着,窗台外沿堆了几团柳絮,包裹着灰色的尘土,脏得不像话。
“你好,请问陆远是在这个病房吗?”
孙志胜:“你是哪位?”
江洺转头看向门口,眼前这个人与此刻他脑子里蹦出的人影重合。
“我是他哥,陆焜。”
怎么会是他?!
江洺皱着浓黑的眉毛,烟头在手里被无声抿灭了。
陆焜显然没看到江洺,他站在陆远的病床前,问:“怎么回事?!”
陆远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向孙志胜,说:“报告警官,我能跟我哥单独说会儿话吗?”
“咣当!”一声,风把窗户完全吹开,那几人齐齐抬头。
“不行!”
江洺转过身边说着边向病床走去。
孙志胜在他之后又补了句:“这是规定,请家属理解!”
陆焜看见江洺最开始是惊讶的,可他并没有故意做出那样的姿态,因为他心里清楚江洺一眼都没看他。
“这么巧啊江警官,我和麦子正喝酒呢,就被你们电话叫来了。”
麦子?
江洺想着自己也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那样叫陈麦,而且听陆焜说话的语气......貌似对受伤的人不是很在乎。
“你弟弟刚做完手术,你得跟他好好聊聊,我们能做的有限,还是要靠家属配合,进行心理安慰。”
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官方,也足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陆焜不再讨没趣,他拉过床边的圆凳坐下来,两腿交叠,双臂抱在一起,低着头也不看陆远。
“哥......”
“你安静养病,以后别让监狱给我打电话,我很忙,没时间见你。”
话听到这里,江洺和孙志胜相互交换下眼神,很明显,孙志胜知道的要比他多。
陆焜站起身,掸了两下衣角的褶皱,貌似要走,陆远见状一把抓住他,“哥,你信我一次吧,行不行?”
声音抖得厉害......
“法院都宣判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陆远的手微微发抖,骨节泛白,抓得更紧了,“哥,我真没有犯罪!周芸那天喝醉了来家里找你,我说你搬出去住了,可她不信非要往里闯,我特么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