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刀呢? 作者:橙子雨(下)【完结】(55)

2019-07-03  作者|标签:橙子雨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婚恋

  飞机降落之后,纪锴行李都没拿,飞奔出去抱住他家小木偶。

  他自己虽然受了点伤,倒是精神还好。只是小木偶看起来糟糕透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怎么了呀?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一路关注,黎未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家门口多了一棵一人高的圣诞树,挂着琳琅彩球和各种漂亮的小彩灯。纪锴想想是哦,再过几天就圣诞了。

  身后的黎未都眼神悄悄暗了暗。

  没办法开口告诉他,其实这些小彩灯,都是从新家里拆下来的。

  ……明明之前都想好了的,等他回来,一定要跟他说“跟我结婚好不好”。

  然后卡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天去扯证,从此合理合法、心安理得。

  但是,不行。

  现在还不行。三个月,最快两个月,就能取得世嘉的控制权。

  将杜董事长赶下CEO的位置,而那只是开始。

  在彻底做倒世嘉之前,还要给先他画出一张一本万利的大饼,哄他把全部资本押注进来。

  那人一定不会怀疑。因为一般带着大笔资金加入,都是为了一起分享利润,没有人会豪掷千金只为了得到一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机会难得。必须不乱分寸,保持一环扣一环的步步为营,让那人血本无归。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婚。

  对纪锴不公平,对这份感情也不公平。

  ……

  温暖的床上,爱人的怀抱里,所有的疲惫、不安终于有了安放之处,沉沉的想睡。

  “还难受吗?”

  其实肚子早就已经不疼了,却还是小声地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揉揉。”

  纪锴心疼得要死。认真地揉了一会儿,又去给他接了杯热水。

  “……喂我。”

  水杯放在唇边,黎总不喝,重复了一遍:“喂我。”

  “……”行行行,都病了还那么会玩!

  其实纪锴从一见面就清楚地感觉到了,黎未都正带着好深好深的别扭和委屈。

  想想也可以理解,那么大的飓风灾害里整整两天联系不上,可想而知黎未都每天是怎么样的吃不下睡不着。

  现在他回来了,小木偶也终于放心了,当然要好好安抚一下,抱抱哄哄摸摸。

  “未都你知道吗?我在机场一下就看到你了,你在人群里特别显眼,整个人闪闪发光。”

  “我出去几天而已,你怎么又变得更好看呢?”

  “我那个破手机,在美国一天到晚没电,特别不方便。然后我才想起来,在家里每晚都是你拿去给我充电,早上起来都是满格的。”

  “这种事情我自己从来都想不起来,就每次拿起来手机都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在那边没抽烟,一根都没有。”

  “只喝了一罐啤酒,烧烤的时候。”

  “等你养好身体,我给你做印第安烧烤。”

  “……”

  黎未都“嗯”着。

  纪锴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真正委屈的,是明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戒指、房子、礼物,祝福和花,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诚意。

  还把自己构想成了一个从黑暗森林里拯救迷路小熊熊、披荆斩棘凌厉帅气的霸道总裁。

  结果朱凌一句“有危险的时候我在他身边你不在”,简直气到爆炸。

  却又无力反驳。不甘、不安心、不服,生气,等不及想把小熊熊变成自己的,却又做不到。

  “……未都?”

  大概自己也觉得这种心情别扭太孩子气,黎总羞愧不敢睁眼,只能上演装睡神技。

  然而,借着皎洁的月光,睫毛上的晶莹其实非常显眼。

  纪锴也不疑有他,只以为他八成又做什么噩梦了,胳膊一揽轻轻抚住他的背。蜻蜓点水凑到他皱紧的眉上,柔柔亲吻。

  “别怕,什么事也没有。”

  温柔地爱抚,黎未都心底一阵甜蜜的苦闷。然后,一只腿突然被拎了起来,在冬夜里,放在了炙热滚烫的身子上。

  “~~~”

  当年,在那艘摇晃的破渔船上,他就是这样被“一腿定情”。

  如今,还是马上就像被扔进咖啡里的棉花糖一样,整个分分钟融化来开。

  那个时候哪能想到,后来还会跟他有那么多故事,收获那么多做梦一样的幸福。

  突然间豁然开朗,不急这一年。

  我想让你答应跟我永远在一起时,没有遗憾、没有隐忧,没有半点藏着不给我看的伤痛。

  等了整整二十六年才终于等到你,不怕再多等一年,不怕再多等几年。

  反正有没有那一纸契约,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第87章

  纪锴回家的第一天。

  黎总胃疼加之求不成婚的小委屈小丧气,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惨兮兮,成功换到了锴哥的强势亲亲爱抚,以及第二天小桌板一支的床上米粥煮蛋营养早餐。

  纪锴回家的第二天,被继续全方位殷勤照顾,各种强制休息不准下床的黎总真切地认识到——卖柔弱人设是要遭报应的!

  “你脸色还是白,不好。明天要是还这样,咱们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是本来就白!”

  纪锴摇头,从桌上拿起某一盒大牌的粉饼:“看到没,这个色号叫‘象牙白’,你以前是这个色号的。”

  给黎未都展示了一下,又换过一盒白惨惨的定妆粉。

  “这叫‘僵尸白’,你现在是这个色号的!”

  两盒粉,都是白阿姨央他从美国人r_ou_背回的代购。

  “……”你才有色号!你才僵尸白!黎总上挑眼尾很不服气,当晚压倒纪锴狠狠来了一次货真价实的为爱鼓掌,用积攒了大半个月欲望的一次x_ing爆发,360°各种姿势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半死不活、半梦半醒,在余韵里一抽一抽,纪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只被艹漏气了的充气娃娃,油尽灯枯。

  不仅腰疼,腰子更疼。嗓子也哑,各种课描述不可描述的地方都疼。

  黎总有点儿凉的手顺着颤抖的背部一点点摸下去,拍了拍他嫩滑的腰肌,帮忙认真按摩了一会儿,收获几声痛苦又舒服的哼哼。

  “都跟你说了,我没病,你非不信。”

  “而且仔细想想,我这一年也一共就去了一次医院而已吧,还是被戚扬小题大做给坑进去的。”

  纪锴努力撑起几乎睁不开的眼皮,遥遥往厨房看了一眼。听说,左研送了一套崭新好用的刀具。

  ……照这么下去,恐怕不出几次,就要精尽人亡两不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觉得我这一年身体好了不少,”黎未都没有得到期待中的表扬,再一次强调,“真的已经非常难得了,以前每年都要住进去五六次的!”

  纪锴非常郁闷,撑着快散架的身子艰难万分地爬起来,手指抵住黎未都好看的唇。

  “呸呸,别吹……”

  这是他小的时候,家里常有的仪式。

  一家人从爸妈到姐姐,都笃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看破也绝对不能说破的“乌鸦嘴诅咒”。

  倒不是他们迷信,而是真的很准,这样的案例从小到大贯穿人生——老爸刚得意过“我都好久没生病啦”,立竿见影就来了场重感冒。姐姐随口一句“我这辈子还没骨折过呢”,当晚就摔折胳膊。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好在后来,隔壁的周叔叔及时教会了他们诅咒的破除方法。

  把手指及时按在乌鸦嘴上,然后拿下来吹一吹——把牛皮吹散,老天爷就不会听见了。

  然而,黎未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无色的唇轻轻在指尖“么”了一口,然后叼住。纪锴觉得这下药丸,难得撑到一年的最后几天,估计再一次的医院之灾是躲不掉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医院见”了。

  ……

  好在,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谁病了伤了,而是双双去探望苦逼的戚扬。

  骑羊羊……腿骨骨折住院ing。

  “那天不是飓风把树都连根拔了吗?我们皮卡到邻城接收站下车时候,我没扶住门,风刮得卡车车门直接‘duang’一下狠狠砸我腿上了,当时也觉得挺疼的,但没怎么在意,就觉得被砸青了那么一大块了,谁能不疼啊?”

  纪锴皱眉望着他吊起来的大长腿:“可是,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自己上的飞机吗?”

  戚扬含泪望天:“是自己上的飞机啊!”而且也是自己下的飞机!

  还心比世界大地一瘸一拐回家洗洗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疼得不行了,才想着去医院,然后被骨科返聘的老专家佛系叨叨了一顿,原话是“行医三四十年,唉,从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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