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郑艺用小臂擦了擦眼泪,然后开始摸起那两瓣r_ou_润的屁股r_ou_,手指摸到王德权的股缝,用指甲轻刮簇着短毛的ga-ng口。郑艺早就b-o起了,硬物撑着短裤,抵在王德权的腿根处,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像想到什么似的,郑艺从木桌上摸到一小盒防手足皲裂的油脂,挖出一块晕在掌心,然后褪下短裤,将油脂细致的抹在蓬勃的y-in茎上。剩余的部分沾在他细瘦的指尖,被他旋着送进王德权的内部。
为了便于他的动作,王德权用双手扒着臀瓣,将羞耻的部位袒露出来。王德权说:“大艺,你学坏了。”
郑艺咬着下唇,也不作声,但又添了根手指。过了半晌,郑艺觉得差不多了,就扶着自己硬挺的部位破门而入。
王德权咬着自己的拳头任由郑艺开拓,而青年的力压在他身上,愈发快速的冲撞下难以抚平的渴望似乎蕴含着无限可能。
郑艺发泄了差不多三次,腰部绵软,最后软在王德权怀里,两人相互拥着。郑艺的手顺着他的腹肌轮廓下滑,才发现王德权的欲望似乎还没得到纾解,龟*昂扬着,偶有透明的腺液从小孔渗出。
“是我没让你舒服吗?”郑艺亲吻他的胸口,时不时探出舌尖舔舐他褐红色的r-u尖。
王德权被他撩拨得周身发烫,呼吸急促起来,他说:“你刚开学,我怕弄脏你的床单。”
郑艺眼睛红了一圈,凑过去和他拥吻,过后,又换了个姿势,鼻尖同那狰狞的巨物相对。郑艺说:“那就弄脏我的嘴吧。”
第二日,郑艺送王德权去火车站。
王德权说:“大艺,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总把你当女孩儿?你一不留神就学偏了。”
郑艺说:“你后悔了?”
王德权说:“有点儿,这事儿不太好。对你对我都不好。j-ij-ian罪,流氓罪我都听过,小报上总写。”
郑艺说:“那我要是还想和你做这事儿呢?你还做吗?”
王德权说:“会。”
郑艺说:“为什么?”
王德权说:“只要你想,我什么都会做。”
郑艺说:“那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呢?像一对夫妻那样。”
王德权看了看火车票上的时间,说:“时间快到了,我走了。大艺,你有空多给阿姨写写信。”
9.
王德权说得没错,他确实更适合校园环境。他们寝室加他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没来报道。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除郑艺以外的两个人,一个叫国嘉军,一个叫冯文革。
叫“国嘉军”那个说,他小学的时候叫“国治中”,那时候他调皮捣蛋,而他爸他妈也是急脾气的x_ing情中人,常常拿着j-i毛掸子追到学校抽他。后来老师整理学生档案,发现他妈姓“姚”,他n_ain_ai姓“王”,他姥姥姓“张”,他那个倒c-h-a门的姑父姓“江”。那时候大家都特恨“四人帮”,尤其是知识分子和有知识分子。
老师就去他家动员,说:“你看看你全家这姓,不能治中国。尤其是不能拿着j-i毛掸子治中国。”他家改不了姓,就只好给他改了名。改完以后,连教导主任都夸好。
叫“文革”那个说他三声“革”的“文革”是他的名字,是他们家乡人的叫法,二声“革”的“文革”是左倾政治错误。
只有郑艺说,他的名字是他爸随便翻字典起的。
后来冯文革问他们知不知道海子。
郑艺以为是个日本人,国嘉军说自己没见过海。
于是冯文革问他们知不知道梁小斌。
郑艺说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国嘉军说他也不知道。
最后冯文革问他们知不知道北岛。
郑艺说是孤岛上杀妻然后自杀的那个吧,国嘉军附和说他也在报上看到了。
由此,冯文革与他们两个一直关系不亲近。只有周末批发一堆牛仔裤跑去黑大校门口卖的时候,冯文革才会跟着,说是想去看看漂亮姑娘。
平日里郑艺就不停的练习,除了绘画还有工程字。有的时候练得手指酸胀,就跑去同层的洗漱间里拿凉水狂冲。有的时候走神了,他就悄悄照着图书馆借的德比奇的那本西方美术史的c-h-a图临摹着人体,画着画着,那些线条就变成了王德权光溜溜的身体。
之前王德权答应他每个月都来看看他。那对于郑艺而言是寒暑假难以填补的相会。每每将到月末,郑艺就浮躁起来,像是有两支风筝扯着他的心在空中狂舞。
王德权每次来都会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旅店,夜里灯光晦暗得暧昧。王德权总是有些心虚,生怕会被老板发现他和郑艺间的猫腻,再后来,他就学精了一点,说要有两张床的房间。
郑艺常常背着书包急匆匆赶来,他总是有一大堆的话留给王德权,所有有意思的、使他开心的事他都会挑出来一一和王德权讲。王德权就安静听着他讲。只有一次,王德权越听眼神越沉,最后忍不住揪住他的领子,然后啃咬他柔软的下唇。
两个人也会做z_u_o爱。王德权摊开身体任由郑艺摆弄,情动时则双腿紧紧盘着郑艺紧实的细腰,高潮时便缺氧一般大声喘息。
等郑艺读大二的时候,王德权换了个驻点,先前旅店的老板委婉表示不太欢迎两个玻璃时不时来自己这里住房。王德权一直没和郑艺提这事儿。
又过了大半年,王德权说小城还是老样子,但是他最近都在搞些副业,时间被压榨得所剩无几。郑艺追问,他就苦涩笑笑。当天晚上王德权比平时主动许多,骑在郑艺身上不住摆腰索求。两人来来回回换了三四个姿势,结束的时候,王德权一反常态,扒开郑艺的大腿根,在最细嫩的部位吮出了一个小小的痕迹。
那双大手顺着郑艺的两条长腿摸下去,摸到脚踝,然后是脚背。王德权说:“还好当初没留疤。”
离开时,王德权突然说:“大艺,我以后不太可能一个月来一次了。”
郑艺正把裤子套上,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如今的穿着举止已经和小城格格不入了,而王德权还是王德权。
“哎,你怎么还跟过去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我说我来得次数会少点,又没说不来。”王德权手慌脚乱的过去抱他,郑艺一边哭一边就窝在他怀里冒着鼻涕泡。
王德权用粗糙的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花,忍不住问:“大艺,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跟我装可怜?”
别说,郑艺还真就只跟王德权一个人装可怜。
后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变成了两月一次,之后是三个月一次。那时候,郑艺上了大三。
一次事后,郑艺自顾自道:“最近大学生毕业去向特别严峻,之前几年包分配的毕业生的退生率都挺高的。说是现在单位压根儿装不了那么多人,之前看了个新闻,说是一个被分配到哪的大学生,自身条件都算得上优秀了,但是之前得了面瘫,因为 ‘形象差’被退回来了。最近身边同学都在传,这就业派遣的政策早晚得完。”
王德权听完之后忍不住低声发笑,他捏着郑艺的下巴左看右看,说道:“要是光看形象的话,你肯定不会被退货。”
郑艺剪了个圆寸,一张脸没了碎发遮掩,看起来精神不少,之前娇怯怯的气质弱化了许多。郑艺换了水土,正在急速生长。这个他俩都心知肚明。
郑艺身体向下滑了几分,用脸贴着王德权的胸口,静静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郑艺说:“我能感觉得到,你最近都不太开心。”
王德权摩挲着郑艺光裸的后背,他说:“没什么,就是近来工厂效益不大好。”
大艺读大四的时候,课业依旧繁重。王德权总共来看过他三次。
第一次的时候,王德权站在他们学校院儿内的一棵树下,吸着劣质烟,远远望去像是一尊安静的木雕。他这两年成熟了很多,时常皱着眉,肤色也深了许多。
郑艺下了课就朝着他的方向急急跑出来,一张脸热得通红。
王德权看到他,就露出笑容,想替郑艺拿东西却被隔开。
在小旅馆,郑艺说:“我们将来得自己找工作了。不过去年师兄师姐们的去向都还挺好的。”
王德权问:“去哪了?”
郑艺扒着手指,数挺认真的,他说:“有几个成绩好的出国了,有去美国的,有去德国的,还有去苏……俄罗斯的;有的是自己找的工作,还有几个考公务员的,还有一边当辅导员一边读研的。家里怎么样了?我妈写信说工厂还是不太景气。”
这是几乎所有旧工业城市都在经历的阵痛,国有工厂纷纷败落。
“食补大半年没发了,工资小三个月没发了。亏损,现在没哪个国有工厂不亏损,钢厂、糖厂、亚麻厂。就这么着吧,日子都得过,大家都在想着怎么自谋生路。老工人琢磨着买不买断,说是买断能给笔钱。我们这些工作没多久的小工人,就只能先干点儿别的。”王德权发了牢s_ao,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多了,于是闭紧嘴。
一直以来,王德权极少提及那些生活中的境遇,如今透露分毫,郑艺就忍不住担忧起来。
王德权透过郑艺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心跳又快了些许。王德权按住郑艺的后颈,对着那两瓣柔软的嘴唇又吸又舔。郑艺微微张着嘴,任由那条滑溜溜的舌头在自己口腔扫荡。
过了一会儿,王德权粗喘着靠墙坐着,他说:“我在小城也碰到几个咱们这样的人。”
“你怎么认出来的?”郑艺吃吃笑着,眼尾又浮现那抹淡红。他将一只手探到王德权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