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这才满意了一点,接受着他对自己的s_ao扰。他也很希望李嘉树只是他一个人的,但他比任何人都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他和每个人一样有父母、有朋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粉丝。他会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星,而自己只是一束随时会泯灭的光。
这颗星太耀眼了,所以即使是被他身边的黑暗吞噬白夏也觉得心甘情愿。
“那个......这手机很贵吧。”白夏弱弱地问李嘉树。电子产品他一点都不懂,不过光看外表就觉得很漂亮,他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收下却十分难为情。
其实手机没有多贵,不过李嘉树有心逗他,便皱着眉头道:“是啊,可贵了,哥都倾家荡产了,你得养我。”
白夏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不理他了,低头翻弄着手机。这个手机跟之前的那个很不一样,许多功能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上面还有两个自带的游戏。
李嘉树看他半天不跟自己说话,只顾着玩手机,心想新手机上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玩的,凑近一看白夏已经在自顾自玩起游戏了。
“夏夏。”
“恩?”
“你还记得刚才跟哥说的话吗?”
“恩,哪一句?”
“每天都要给我发短信。”李嘉树看他玩的出神,都不抬头看一眼自己。
他这么强调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白夏有前科。可能是因为年龄还小的原因,白夏对一切新事物都很好奇,以前两人还在李家坪的时候,李嘉树有时会把自己的游戏机给白夏玩。每次白夏玩起来都会忘了正事,有次说好晚上去李家吃饭,一玩就忘了,李嘉树等了一个多小时,菜都凉透了,去叫白夏时一看他正玩的不亦乐乎。
其实白夏也不是贪玩,他只是想体验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所以李嘉树每次都下不了狠心不给他玩,只能吓唬吓唬他。
白夏一手钻研着新游戏,一手制止住李嘉树挠他痒痒的手,“那明明是你说的,我可没有。”
李嘉树张着嘴愣在原地,瞬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谁让我每天都得想他的?”
白夏终于缓缓抬眼看了眼他,目光马上又回到屏幕上,“让你想我,又没说我要想你。”
“.......”
“啊......”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搂住他的细腰,一把把他捞到怀里,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压下来。
“胆肥了?”李嘉树马上抓住机会把手机没收了,白夏再看的时候一个大大的GAME OVER显示在上面。
白夏毫不惧怕他,不舍得用力装模作样地打他,“又死了...”
李嘉树不说话只是笑着让他捶打。
“还笑,哥哥真是坏死了!”白夏不满的瞪着他。
李嘉树也不恼,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说笑道:“还知道叫我哥哥啊,我以为你要认游戏当哥了。”
白夏暗暗戳着他的胳膊,用自己柔软的脸颊去蹭李嘉树厚实的胸膛,“到学校就不能玩了......”
“到学校还看不着我了呢,不想再多看两眼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夏就难过的不行,可怜兮兮地望着李嘉树,望得他心都化了。
“一点都不好玩,我就是太难过才想转移注意力的......”说着话里都带上了哭腔。
“......好好好别哭,咱玩,不就是游戏吗,用不用哥哥再给你下一个?”
真是拿他没办法。
别人眼中的白夏是懂事的、安静的、很听话的,只有李嘉树知道白夏是会生气会撒娇的,而且每一次撒娇就像小猫的爪子挠在自己心上,让自己招架不住,最后总要向他投降。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被自己惯出来的。
晚上睡觉前李嘉树给他唱歌,是新写的一首,名字还没想好。白夏让他教自己,李嘉树一句一句教了他,白夏又觉得不好意思死活不开口唱。
李嘉树用大腿暖他的脚丫,白夏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最后李嘉树实在没办法了,夹住他的双脚让他不许乱动,白夏下面是不动了,上面又仰着头索吻,李嘉树知道他这是舍不得自己。
白夏感觉到软软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嘴角才肯睡觉。
第二天去送李嘉树的时候涵子也来了,白夏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睛,全然没了昨天说笑的情绪,不停说着哥哥要记得想我啊。别说李嘉树了,涵子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李嘉树用大手摸着他被冻红的小脸,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他生命中最孤独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这天的白夏,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整个车站的灯光,像满天繁星,仿佛在说,哥哥不能放弃啊,还有夏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一章糖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房子退了。他们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多是房东的,李嘉树能带的都带走了,白夏除了洗漱用品和几件衣服也没什么。他最舍不得的还是那刚收拾好的小阳台。
尽管是冬天了,那盆绿萝还是在疯狂生长,他和李嘉树一起挑的。可惜今天是y-in天,没太阳,不然他肯定会再在那老旧的竹椅上躺上一会儿。
走前他用新手机拍了照片,角角落落都拍了,他想以后等他有了自己的家还要这么布置。
白夏没想到涵子会来找他,是在他学校门口,白夏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一抬头涵子正一手揣着兜一手跟他招手。她带着个时下流行的八角帽,穿着杏色的毛呢大衣,形象有点颠覆白夏对她的认知。
“涵子姐。”白夏走过去叫她。
涵子笑着,眼睛弯的像月亮,“我来看看你。”
白夏对涵子的印象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很好了,对成子和阿康也是,只是碍于季青才渐渐和他们疏远了。
“嘉树让我们多照顾你。”她没有要隐瞒白夏的意思,不过这点白夏也早就想到了,哥哥还是不放心他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哪会关心人哪,还是我来吧。”
话是这么说,但白夏知道他们平时忙得很,尤其是节假日的时候,别人下班他们上班,一点都不轻松。白夏也不好意思让她常抽时间来看自己。班上好多人都和他一样不是本地人,别人能照顾好自己他也能的。
白夏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李嘉树的离开打破了他的所有计划,让他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除了高考。
“你会责怪嘉树吗?”
白夏一愣,他怎么会?
涵子看到他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中午还没吃饭吧?”涵子像是再问他,又像是在给自己饿了找借口,随手指了旁边的一家,“这家看起来不错。”
虽然白夏在这里上学已经一年多了,但他却从未注意过这家店,他倒是不饿,不过天冷是真的。
其实涵子来不是因为李嘉树,是因为季青。
涵子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小夏,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季青的问题,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要是他还想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夏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恍然抬眼看她,是季青跟她说了吗?那李嘉树是不是也知道了?
涵子看他蹙在一起的眉头,心里不是滋味。
初次遇见李嘉树和白夏的那天涵子正好和季青在一起,是在一条很拥挤的街上,满大街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是两个人都怔住了。
是年年吗。季青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道,他眼睛里有泪光,但马上拿手去擦,害怕这是个幻觉,一眨眼就不见了。
涵子也愣了,她知道那不可能是季年,但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移开眼睛,太像了。
她和季青像两个跟踪狂一样盯着白夏,她甚至感觉到季青几次想上前拦住他们,涵子不得不阻止他,在距离十几米的地方默默跟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某个小区里。
“他的精神出现了很大问题。”涵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跟他弟弟季年的事有关。”
白夏记得,他不可能会忘了的,那天季青把他压在身下喊的就是那个名字。
季年去世那年比白夏现在还要小一岁,十五。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就开始弹钢琴,十岁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国际大赛少儿组的冠军。他是全家的宠儿,每个人都把他放在手心上捧,包括季青。可是小小的季年一点都不骄傲,反而比其他同龄人懂事得多。涵子和季青算是发小,季年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她后面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人欢喜得不得了,任谁都想在他脸上亲两口。
季青的父亲早年经营一家娱乐公司,母亲是个歌剧演员,标准的音乐世家,两个儿子自然遗传了他们的优秀基因,在音乐方面表现出超常的天赋。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说着涵子眼睛已经是含泪了,她说的是季年。白夏默不作声地把纸巾递给她。
出事那天季父和季母都出了远门,季青下午有聚会,早早就走了,走的时候季年还躺在床上睡午觉。下午季年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季青听到他那头有钢琴的声音,说晚点回去。
可是当他晚上回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灯是暗着的,房间是凌乱的,他的小王子躺在血泊中,白皙的身躯不着一丝一缕,身上只有大块大块紫青的痕迹。
季青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他害怕自己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救回来的是r_ou_体,走了的是灵魂。季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会笑的季年了。他有时候脾气暴躁到整个屋子都要遭殃,什么都砸;有时候又把自己锁到屋子里好几天不出来,不吃饭不说话,那天以后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包括季青。一有人靠近他他就会伤害自己,没人敢再接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