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 作者:南北逐风(下)【完结】(13)

2019-07-03  作者|标签:南北逐风 娱乐圈 强强 相爱相杀 年下

  陆鹤飞心中一热,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说:“我饿了,中午吃什么?”

  王寅在周澜那里吃早茶从早上一直吃到将近中午,他现在还是撑的。可是陆鹤飞饿了,他去厨房看了一圈,想起来自己几乎不在家里开火,昨儿弄了点吃的也是吃完扔了。他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跟陆鹤飞说:“还是叫外卖吧,或者咱们出去吃?”

  陆鹤飞说:“我都行。”

  “哎,这大过节的。”王寅无端端感叹了一句,“出去吃吧,然后咱们下午去逛逛,别总是在屋子里憋着。”

  “行。”陆鹤飞说,“那你等我一下。”

  他迅速穿戴整齐,帽子口罩墨镜一个不落,王寅说:“你这都快赶上逃犯了。”

  “怕麻烦。”陆鹤飞说,“没人喜欢去哪儿都被围着。”

  “反正我出门儿别人都不认识我。体会不到你这烦恼。”王寅说,“当大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陆鹤飞无奈笑道:“累死我了。”

  王寅说:“年轻人啊,想比别人过得好,不付出更多是不可能的。就光这点,你比别人都幸运太多了。”

  陆鹤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们一整天都在外面,冬天大家穿的都多,陆鹤飞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也不突兀。王寅在外面就是买东西,他觉得好看的都买给陆鹤飞了,也不管陆鹤飞用不用的到。他们晚上回去的时候走到了三里屯那条路上,正是外面马路堵的时候,王寅烦躁地说:“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今天过节,哪儿都这么堵的。”陆鹤飞说话的时候往外面的街景上看,这条路上永远是热闹非凡,SOHO一整栋楼都是楼体广告,闪动着“I LOVE BEIJING”的字样。他指着外面说:“我记得上海的外滩上也有这么一栋楼。”

  “啊?”王寅撇了一眼,“城市夜景嘛,不过上海有黄浦江,景色可比这条万年堵车的窄路好看多了。”

  “我觉得都差不多。”陆鹤飞说,“我记得上海那个是会轮播的,为什么北京这个就只有一个内容?”

  王寅开玩笑地说:“你去买个广告它就动了啊。”

  陆鹤飞说:“我可买不起。”

  “你粉丝有钱。”王寅说,“我是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成天过生日就买过广告买这个那个的,可能给偶像花钱就会快乐吧。也是,他们不花钱,我们赚什么呢?”

  “我也不懂。”

  “哎,你们这一代人啊,说白了就是物质水平太好,然而又没什么精神信仰。”王寅解释,“我是说那种可以称之为理想的信仰,不是喜欢你们这种明星。”

  “你不要说他们了,我自己每天也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鹤飞说,“我有在创造价值么?我不知道。”

  “我们小飞的价值可大。”王寅说,“你知道么,老郭,对你特别上心,看见什么好戏都想给你弄进去。”

  陆鹤飞说:“郭导是个好人。”

  王寅趁着车开不动,伸手摸了一把陆鹤飞的脸:“老郭逢人就说你比电视上还好看,就差拉扯着他那帮兄弟组团来围观你了。小飞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哪儿有。”陆鹤飞脸上带着笑意,忽然问王寅,“那你喜欢我么?”

  “当然喜欢。”王寅接他这句话接的没有任何停顿,好似天衣无缝。这副嘴脸陆鹤飞最熟悉不过了,他歪了下头,笑意未散,不看王寅,却看窗外。

  “小飞。”王寅垂下眼睛,伸手过去,慢慢地盖在陆鹤飞的手上,他也不看陆鹤飞的脸,像是在自说自话,“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陆鹤飞回过头来,目光在王寅身上游移,随后低声说:“我知道。”他话里带着气音,说的没那么坚定。

  前面的车流终于疏通了,王寅把自己从凝固的意识中抽离出来,踩了一脚油门向前。

  三天的元旦假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短暂的,王寅就感觉跟没过一样,每天都那么多事儿忙的天昏地暗。年底陆鹤飞也很忙,忙着代言忙着出席各种活动忙着拍广告,还有开年之后的新戏。大家都想在《独觉》出来之前签他的戏,谁知道这种冲奖片子出来之后会给陆鹤飞提多少咖位,再加上有《飞光》这样的大戏加持,提前把事儿都定下来肯定是好的。

  主要是陆鹤飞的条件真的好,这种人在娱乐圈中鲜少遇到,几年未必有一个。他就是这一张脸足以吃一辈子,长的漂亮,长的高级,男女通吃不说,大导演也爱他。当花瓶又如何呢?在最美的年华里最美的绽放,也好过籍籍无名,虚度青春。

  王寅抽时间回了趟择栖,于渃涵问他跟周澜谈的怎么样,王寅说年前未必谈的下来,年后再详细说。于渃涵问他是什么地方没谈拢么?王寅思考片刻,告诉于渃涵,利益纷争。

  “对了。”于渃涵说,“花枕流什么时候回来?钱给他打过去了,他不是说圣诞节前后回来么?怎么元旦都过完了还不见影子,不会是想卷款潜逃吧?”

  “他跟我说明天的飞机。”王寅说,“对了,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什么事儿?”

  王寅说:“你帮我去买块广告位。”

  “啊?”于渃涵纳闷儿,“你去找广告投放部啊,你找我干嘛?”

  “我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走我的私账比较好。”王寅说,“小飞不该过生日了么,我想给他买。”

  于渃涵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冷嘲热讽y-in阳怪气地说:“王董最近是学了什么恋爱的新招式?不送车子房子了,改玩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戏路了?”

  王寅一板一眼地说:“你这个比喻可不对。”

  “我管呢?”于渃涵说,“你买一块够不够?要不要给你买一整条地铁线,繁华地区的公交线,线上再把所有热门APP开屏给你买了?世贸天阶那块天幕要不要?”

  “听上去不错。”

  “疯了吧你!”于渃涵骂道,“没钱!王寅你给我听清楚,老娘没钱!花枕流要是那边儿吐不出钱来,银行贷款都他妈要还不上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卖屁股还账吧!”

  “别了别了,还没那么惨呢吧。”王寅说,“我都说了,走我的私账,不过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儿,请你帮忙而已。渃渃……”他软下态度来跟于渃涵说话也没用,于渃涵不理他,踩着高跟鞋就走了。王寅没办法,只得去叫自己的助理去办事儿。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有两家公司有什么用呢?很多事儿其实他都办不成,他也觉得特别羞耻,所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天他看着陆鹤飞的侧脸,就是那么突然的一瞬间,觉得他真好,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鹤飞属于他,叫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他。

  王寅风流,可是正正经经坐下来谈恋爱的经验少之又少。他始终认为谈感情是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人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身体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感情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是人区别于动物最根本的一点。

  他也曾动过心,不过后来他觉得,代价太大了。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反而小肚j-i肠。别人很容易过去的事儿在他这里就很那过去,他会反反复复记得,说不上是折磨自己还是什么。

  可他在外人面前,确实风轻云淡的可以,连于渃涵也能骗过。

  花枕流去往机场的路上手头就没停下来过,他到了机场已经是傍晚了,过了安检等飞机的功夫又敲了会儿键盘,然后给王寅打电话。

  北京是清晨,王寅被电话吵醒,陆鹤飞睡的死没动静儿,王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是花枕流,“啧”了一声儿,张口就问:“你知道现在国内几点么?”

  “是你有求于我,怎么,还叫我自己算时差?”

  “有事儿快说。”

  花枕流没有跟王寅废话,直入主题:“我帮你查了陆鹤飞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啊,档案跟你之前说的一模一样,经历也很干净。你疑心病还真是重。”

  听到花枕流这样说,王寅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花枕流忽然说,“我入侵过他的私人电脑,他几乎不怎么使用网络和社交账号,电脑里也干干净净除了游戏没什么。不过有一份被删除的文件,我找回来了,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说。”

  花枕流笑道:“是关于你的事情呀,连身高体重出生日期都写进去了,看来他还挺在意你的。”

  “是……是么。”王寅说,“怪不得他知道我的生日。”

  “好了。”花枕流说,“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准备上飞机了,落地见。”

  “好。”

  天还没完全亮,王寅回到了卧室里,悄悄的钻进被窝,把陆鹤飞搂在怀里,默默凝视他的脸。陆鹤飞动了下,脸贴着王寅的胸口,也搂着王寅。

  这个动作重复了千百遍,他在梦里都能做的如此流畅。

  王寅想,是不是人和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可以跨过许多不重要的恋爱步骤,直接跳到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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