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一个放弃过尊严的人说不出什么掷地有声的话,陆鹤飞不高兴了可以把他推到地上,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反过头来要跟陆鹤飞道歉。
他有多少的苦和眼泪啊,都只能硬生生的往回咽,就是因为同人不同命,他就得跟人家赔笑脸。
陆鹤飞听着游声噼里啪啦一顿讲,听完了之后冰冷又无奈的笑了一声,低声说:“你以为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活的难么?”
他对于游声讲的那些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因为游声在意的东西他不在意,他在意的东西游声也不会关注。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粉丝,有那么多爱他的人,可他一个都不想要,那些荣华富贵他也不想要,他就想要一个人,却难如登天。为此他疯过傻过,也送命过。
若说他与游声的共同点,也恰恰就是这种“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真得会让普通人变成因嫉妒眼红而发狂的疯子。
“我今天只是问你和王寅到底有没有过那么一段。”陆鹤飞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烦,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也未必再碰的到。不过我要警告你,离王寅远点,也不要让我看到你试图接近他。你哪只手摸他,我就砍了你哪只手,我陆鹤飞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你!”游声气的双眼通红可憋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有人敲了敲玻璃门,是高司玮。陆鹤飞转头看去觉得疑惑,问:“怎么是你?”
“你去找于总,肯定是要先到我这里的。”高司玮说,“于总下会了,你跟我来吧。”他又看了看游声,表情露出了一点诧异,像是在问游声怎么在这里一样。
游声说:“我回来办点事情,见到小飞了聊两句,你们忙,我先走了。”走时还撇了一眼陆鹤飞,不过再也没说什么了。
高司玮领着陆鹤飞出来,说:“陆总其实没必要亲自来的。”
“你也这么叫?”陆鹤飞说,“生分。”
高司玮难得笑一笑:“工作上还是要区分一下的。”他把陆鹤飞带到了于渃涵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推开一点,对陆鹤飞说:“到了,于总在里面等你。”
陆鹤飞颔首:“谢谢。”
于渃涵还满头工作呢,光听见有人进来,抬头再看是陆鹤飞,她打了个招呼说:“哟,陆总来了啊。”
陆鹤飞觉得在于渃涵面前没有必要装,就将手里的合同推到了她面前,说:“你之前说的合约的事情,我已经让人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也已经签字了,你看一下吧。”
于渃涵麻利儿的把信封拆开来看:“就这么个小事儿还得麻烦陆总亲自跑一趟也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了,抽出来面对她的是空白的纸背,上面手写了两个大字——休想。
落款签名是陆鹤飞。
于渃涵“啪”的一下把信封拍在桌子上,人都不带站起来的,笑着问陆鹤飞:“陆总这是什么意思呀?瞧不起我们小门小户?”
“哪儿的话。”陆鹤飞笑了笑,“这种事情于总其实没必要出马的,叫王寅来,他觉得我欠他多少钱我就还他多少钱。今儿我也是奔着王寅来的,没想到他不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眼神有些微的变化,眉毛向上一挑。于渃涵当即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也附和的干笑两声,说:“是,一群老爷们儿争风吃醋跟个女人一样,没意思。”她看向陆鹤飞,末了还补了一句:“我没说你啊陆总。”
陆鹤飞撇嘴冷笑。
“得了,王寅的事儿我可不管了。”于渃涵站了起来,“你也不想跟我这儿呆着吧?我送你出去?”
陆鹤飞说:“不麻烦了。”
于渃涵还是执意要送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轻飘飘地说:“小飞啊,听姐一句劝,大好人生别浪费,否则老了会后悔。最近缺不缺朋友,姐给你介绍?”
陆鹤飞歪着头说:“姐姐你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私人问题吧。”
于渃涵无奈的说:“真是不可爱的男孩子。”
陆鹤飞摆了摆手,当初听王寅的人生教育课就听的耳朵起茧子,现在不想听于渃涵再来一通人生教育课,赶紧走了。
在他心中,人到了这把岁数好像都很爱唠叨,一边说着“哎呀老了不想说话”,一边又在疯狂的输出观念。
王寅就爱这样,妄图把陆鹤飞教育的非常世故,给陆鹤飞施加所谓的成人道理。陆鹤飞不听,他还要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怎样怎样,陆鹤飞招谁惹谁了?
方才于渃涵那两句唠叨叫陆鹤飞品位了两秒,站在电梯里莫名其妙的想笑。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类似“愉悦”的心情了,连他自己也非常纳闷儿。
王寅隔天去公司的时候于渃涵把这件事儿给他讲了讲,他拿着那张写着“休想”两个大字的白纸端看一阵,说道:“来势汹汹的说要断我手脚,现在就弄了这么一出?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啊……”
“哟,他那么大能耐呢?”于渃涵y-in阳怪气地说,“还断你手脚呢?”
王寅也拿腔捏调地说:“可不么,没见我怕的最近都不敢出门?”
“哦,别拿犯懒当借口。”于渃涵说,“你们的烂账我真的不想算了,求求你想要钱自己去讨吧,实在不行打官司也可以。我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可爱的孩子,还反过来教育我处理好个人问题,我真的是好像打他哦。”
王寅“噗嗤”笑了出来,说:“嗯我觉得他虽然疯,但是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于总多大岁数了?工作上不要那么拼,真的要关心关心自己了。”
于渃涵面露凶光地说:“我觉得你和陆鹤飞挺般配的,什么锅配什么盖,要不你们赶紧放下前世孽障赶紧happy ending了吧,也省的互相折磨还殃及我们这些无辜的吃瓜群众。我——”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真的是欠你们老王家的啊……命苦。”
“得了得了。”王寅让于渃涵赶紧打住,“今年给于总包大红包出去玩,豪华游艇加十三四个极品男仆怎么样?姐妹一场我算是够意思吧?”
于渃涵问:“你哪儿来的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头上那仨仨瓜俩枣。”
“没事。”王寅大手一挥,弹了弹手里那张纸,“我去跟陆鹤飞讨债养你。”
于渃涵捂着脸说:“你省省吧……”
王寅骨子里就是好斗,特讨厌别人跟他抬杠。当初周澜就是太了解他所以用网络舆论来给他压力,王寅就演了一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次陆鹤飞也不例外,他知道陆鹤飞要干嘛,心里也有底。
于他而言,周澜和陆鹤飞都是对手,但他又隐隐感觉这两个人不是一国的。周澜是个老油条,不好对付,想打,就要打长线。而陆鹤飞就不同了,王寅是勉强把陆鹤飞放在“对手”这个位置上的,因为他觉得陆鹤飞还是太嫩,玩些商业手段背后没人给他支招的话,他三天就能把湛林玩垮了。这听上去有点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
王寅世俗的认为在现实社会中人与人的对抗就是资本的对抗,不论这个资本具体是指金钱还是才貌,抑或什么别的。他也理所应当的认为陆鹤飞要从这方面下手。
可惜陆鹤飞没有,他就是丧心病狂的想整王寅而已,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74章
王寅周末应张熙的邀请去他家做客,一同去的还有郭擎峰。
张熙最近酷爱养生,朋友圈里已经从当初各种夜场变成了一条又一条养生公众号文章。他在家里新换了茶海,巨大一个,王寅和郭擎峰到时候,他水都烧好了。
这是个温暖的午后,张熙笑嘻嘻的给郭王二人沏上茶水,说道:“上好的西湖龙井,水都是从虎跑泉带来的。来,尝尝。”
王寅对喝茶没什么研究,就能尝出来一个味道不错,郭擎峰更是常年在外面拍片风餐露宿习惯了,哪儿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听说,李明德那个电影是想请你去当编剧?”郭擎峰有一搭无一搭地聊,“怎么样啊?”
张熙说:“还在策划会呢,是个改编剧,还好吧,也没定死了就是我。”
郭擎峰碰了碰王寅:“老王,你没投点?”
“想投。”王寅笑道,“不过我现在就是万事随缘吧,手里闲钱不多,得省着点花。”
郭擎峰笑问:“还没翻身呢?”
“早呢。”王寅说,“凑合活着吧。”
三人正聊着天,忽然从楼上下来一个青年,他手里抱着个笔记本,看着这三个人有些惊异。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熙把那个青年叫了过来,“这是我的学生,叫毛京,戏剧学院刚刚毕业的。”他转手对毛京说:“这是择栖的董事长王寅,这是导演郭擎峰。”
毛京激动的说:“我当然知道!没想到能碰见,真是太荣幸了。”
郭擎峰笑着说:“嗯,不错不错,刚毕业就能到张老师这里来学习,年轻人有两把刷子呀!”
毛京不太好意思地说:“郭导过奖了。”
张熙问:“有什么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