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疼痛终于散去。
等我的身体不再颤抖。
楚辞才离开我的唇。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恍惚间,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想起来。
“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无论何时何地。”
“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无论是你的身体,你的情感,你的情绪,你一切的一切。”
“都只能是我的。”
“你恨我也好,爱我也罢。”
“你所有情绪的宣泄对象,都只能是我一人。”
“所以,这戴了别人戒指的手,不要也罢。”
他说完,又俯下身。
撕扯我的衣物。
我想挣扎,却只是安静的,任由他动作。
衣物尽毁之后,他猛地贯穿了我的身体。
比断手还要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的眼前一黑,恍惚间坠入无边地狱。
泪水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顺着脸颊打s-hi身下的枕巾。
我开口,声音冷静的不像自己的。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会不顾一切为你达成。你要我身处地狱,我听了。”
“现在我就在地狱,无边黑暗。”
“所以,你满意了吗?楚辞。”
“你满意了吗?”
楚辞没有回应,撞击的力度又打了许多。
我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身体似乎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肆意的侵占。
他不满我的不配合,动作愈大。
身体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似乎想要逼我呻||吟出声。
而我只是冷着脸,不发一言。
楚辞终于感到无趣。
动作渐渐慢下来,最后伏在我身上,低吼一声s_h_è ||出精华无数。
可他依旧不肯退出我的身体,低哑的嗓音似乎充满了无奈。
“你叫我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
“你我之间,注定是相互纠缠,直到死去。”
“所以哥哥,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吧,哪里都不要去。”
“你曾说过,你总会达成我的愿望,不顾一切。”
“而我这一生的愿望就是,跟在我身边,永远。”
“我无所谓天堂与地狱,我要的,只有你一个。”
我突然觉得累。
很累很累。
这些话终究是,来的太晚太晚。
于是,我保持沉默。
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无论说什么,对于楚辞,都毫无意义。
我太清楚。
我与楚辞,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使身体相隔再近。
第3章 阁楼
我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
房间没有通电,屋子里燃了一世的烛火。
浅灰色的火光摇曳,整个房间安静的只有我的呼吸声。
我坐起来,掰着手指开始数。
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
……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三十四天。
楚辞已经有三十四天没有来了。
那天走之前,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说:“等我回来。”
这一走,就是三十四天。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也许,直到下一个四年结束之后,
他才会回来。
又也许,他已经不会再来了。
但这些已经与我无关。
我脚踩在地上,凉凉的,有些冷。
脚踝上拴着细细的锁链,叮铃叮铃地响。
我拖着它走到门前,打开了木制的大门。
吱呀吱呀,门开了,阳光倾泻而进。
我眯了眯眼,伸手挡在眼前,却是不由自主地张开指缝,迎接太阳的洗礼。
温暖的太阳,让全身上下都暖融融的太阳。
适应好光线,我将手放下,踏出房门。
锁链的长度刚好够我在走到前的木制的栏栅。
这是独立在原野上的一处木质阁楼,它的四周是无尽的花海。
风吹过,带来沁鼻的花香。
我盘腿坐在地上,隔着栏杆的间隙望着一望无垠的花园。
但这里的一切,一Cao一木,一花一叶,一尘一砂,都是自由的。
除了……我。
可是我却感到安心。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没有人能让我困扰。
包括楚辞。
唯一的遗憾是,我眼中的世界,黑白一片。
我渴望看到色彩。
浓烈而张扬的色彩。
哪怕下一刻我会死去。
我也希望,看到浓烈的、能将我灼烧的色彩。
视线里出现了一匹马。
哒哒地朝着原野上的阁楼跑来。
马上坐着一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子,正是楚辞。
他隔着天幕,摇摇朝我挥手。
我垂眼,视线绕过他,凝在远处不知名的灰白色花上,猜测着它花瓣的颜色。
余光看见他牵着马栓到了阁楼旁。
我能听见他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蹬蹬的声响。
我闭眼,想象着台阶上的灰尘伴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
脚步声近了,一步一步,停在我身后。
他坐下来,双手伸到我的腋下将我抱到他的腿上。
“地上凉,哥哥。”
他笔直的小腿搭在半空,双手交叉在我的小腹上,亲昵地吻着我的后颈,
“我想你了,哥哥。”
我垂目。
那日左手中指指骨的断裂声尤在耳侧。
我不敢回头,窝在他怀里,像一个安静的玩偶。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不安,自下而上,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衫上的纽扣。
他的指腹沿着我的肋骨,流连不去。
身体猛的被一阵大力翻转。
他的腿不知何时从栏杆外抽回,将我压在阁楼的走廊上。
他的手解开我的皮带,拉开西裤的拉链,望着我的眼睛柔情似水。
“四下无人,哥哥给我吧。”
我闭上眼睛,任他胡作非为,直到夜幕四合。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他拦腰将我抱起来,踏进盛满热水的木桶内。
我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垂着。
他轻笑一声,语气宠溺:“困便睡吧,哥哥。”
我没有回应,却依言陷入黑暗。
睁开眼时,楚辞还在,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翻动手里的画册。
我依旧窝在他怀里,视线随着他翻动的手指凝在画上。
画上的人,是楚辞。
作画的人,是我。
他见我醒了,叹息一声。
“真可惜呢,哥哥,那张画我没能保住,叫火焰吞噬了。”
“不过没关系,我准备了画布和画笔。”
“往后的日日夜夜,继续给我画画吧。”
“不过,画上要加上一个你。”
他指指他站在梧桐树下远眺的那一幅画。
“你瞧他,没有哥哥陪着,太孤单了。”
我想我应该嘲笑他的无知。
谁会要一个色盲为他作画。
从在此睁开眼睛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失去了绘画的能力。
不对,不对。
我失去的不是绘画的能力。
我失去的,是画楚辞的能力。
因为楚辞的一句话,我开始学画。
而我画中永恒的对象,只有一个楚辞。
曾经我自欺欺人,说楚辞是我的。
于是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描绘各种各样的楚辞。
可现在我看清了。
楚辞不是我的。
所以我没有资格在将他锁在我的画里。
我的画本就为楚辞而生。
无法画他,画画还有什么意义?
视线再次凝到画册上。
画上的楚辞望着望着西方。
那是我所在的国家的方向,眼神满是思念。
我还记得动笔描绘他眼神时的心情。
那时我在国外待了好久好久。
所有寄给楚辞的信无一例外地石沉大海,我发疯似的想他。
所以我想,楚辞该也如我这般思念,病态的以为他同我爱他一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