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个星期里并是不只有好事,也发生了一些让人心情不愉快的事,比如陈正则又做梦了。
按理说做梦应该是一件好事,毕竟梦里梦到的可能就是大学时发生的事,但是陈正则并没有高兴,因为他发现梦里他梦到的那个人好像和自己关系有点不一般。
这次的梦境比以往要清晰得多,至少陈正则看清了他是在大学的宿舍,而且他还看清了肖钰的脸。
梦里依旧是上帝视角。
宿舍是典型的上床下桌四人寝,梦里的陈正则坐在进门左边靠窗那张床下,c-h-a着耳机,正在打联盟。电脑界面上的联盟是改版前的样子,皇子正在那个丑了吧唧的召唤师峡谷里大杀特杀。
梦里的陈正则游戏正要打到紧要关头,准备拿五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现实里的陈正则像是和梦里的陈正则有了心灵感应,莫名地知道那是水房里有人的热水壶炸了。
梦进行到这里,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梦里的陈正则突然离开了宿舍,回家去住了,而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男生。
那个人坐在后面,手搂着梦里陈正则的腰。而梦里的陈正则似乎特别满足,他时不时地回头和那个人说话,每次那个人回应他,他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和恋人说话,甚至可以说不是“好像”,是“就是”。
现实里的陈正则有些方,但就在他想要看清后座上那个人的脸的时候,就像是电影里给观众第一视角的镜头一样,当就快要看到重要人物的脸的时候,镜头消失了——陈正则醒了。
真是日了狗了!
陈正则恨恨地捶了一下床,然后发现自己最近日狗的频率好像与日俱增。
梦醒了,但是梦里带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没有消失——那个人是谁?难道说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交过男朋友?可是身边的人明明说他没谈过恋爱。
这么想着,陈正则更方了,他才刚和梁砚确定关系,结果现在可能要冒出来一个前男友,关键是他还不知道两个人开没开始,结没结束。万一以后他和梁砚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和那个人遇到了,虽然他已经不认识那个人了,但是那个人认识他,到时候那个人随口说一句“你不至于吧,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是同学啊”,这特么不就尴尬了吗。
陈正则被自己的脑洞给吓到了,他赶紧拿起手机想给肖钰打电话问清楚自己以前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cao曹cao就到,陈正则刚拿起手机,肖钰来电话了。
电话刚一接通,肖钰哭唧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则则,你能再陪我去趟医院吗?我牙疼。”
肖钰一示弱,陈正则也就忘了自己还有事想问他,想起之前肖钰把自己在梁砚家睡告诉自家母上,结果被叫回去会审的事,于是拿乔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一听陈正则这么说,电话里肖钰赶紧讨好道:“则则,二哥,祖宗,你就陪我去吧,我真疼得不行了。”
玩笑归玩笑,陈正则不是拎不清的人,闹够了之后就答应了肖钰。
两个人又在牙科医院见了面,肖钰小脸惨白,见了陈正则赶紧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壮士,祖宗,你得陪我进去,不然这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进了医院,挂了号,陈正则和肖钰又在诊室门口等着。诊室里时不时传来病人的哀叫声,肖钰的脸变得更白了,陈正则看他可怜,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肖钰见陈正则搭理自己,连忙抓住了陈正则的衣角。
自从同x_ing婚姻合法之后,不少同x_ing恋人开始大胆地显露出彼此亲密的关系,陈正则和肖钰作为诊室外面唯一一对两个男生一起来看牙的组合,加上举止有些亲昵,而且肖钰长得唇红齿白,个子又不高,一副弱受的样,于是周围的人就全都误会了,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他俩。
陈正则对这种目光已经免疫了,自从同x_ing婚姻合法以后,他每次和肖钰出去都会被人误会,时间长了也就不在乎了。但是他不在乎那种暧昧的目光,不代表他不在乎有人用那种“这两个狗男男”的目光看自己。
当有一个医生经过诊室门口的时候,陈正则明显感觉到那个医生以一种“自己老婆出轨了,而j-ian夫就是他”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正则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脾气,但是他也有东北人的某些脾x_ing,比如他觉得这个医生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想找茬。
但是就在陈正则准备过去问问那个医生的时候,轮到肖钰进诊室了,而且刚好,肖钰挂号的医生就是那个目光奇怪的医生。
本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的想法,陈正则收了脾气,跟着肖钰进了诊室。
诊室里飘满了氧化锌丁香油的味道,肖钰一进去腿就软了,童年的y-in影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陈正则的手。
陈正则看肖钰这么害怕,只好跟着他走到牙医床那,任他握着自己的手。
那个医生的眼神更怪了,陈正则心里觉得不爽,下意识地看了眼牙医胸前的牌子。
宋连城,这名字也太娘炮了!
陈正则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然后猛然想起之前给肖钰看牙的那个医生好像也是他,而且之前他也这么看过自己,难道说他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这么一想,他决定等一会儿出了医院问问肖钰,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肖钰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躺在牙医床上,闭着眼睛,任凭牙医拿着各种器具在他嘴里戳过来戳过去,有时候被戳疼了就叫唤几声,不过就是叫唤得有点浪,听起来不是正经的“叫唤”。
在给肖钰检查牙齿的时候,那个牙医一改之前恶狠狠的模样,整个人温柔的不得了,时不时地和肖钰说几句话,有时看肖钰紧张了还给他讲个笑话。
只不过他的笑话对于肖钰来说有些小儿科,对于肖钰这种在成年人的世界中驰骋多年的老司机来说,他讲的那些笑话还不如听一听魔幻现实主义的喜羊羊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来得刺激。
检查完毕,肖钰只是有些发炎,现在牙齿还没有长出来,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决定这颗牙是去是留。
到楼下取了药,肖钰像火烧屁股似的,赶紧领着陈正则出了医院的大门。
陈正则和肖钰并肩在医院门口走着,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牙医居然从窗户在看他和肖钰,一脸怨夫样子看着肖钰,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想起之前那个牙医看自己的眼神,向来小心眼的陈正则一把搂住了肖钰的肩膀,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肖钰十分捧场地说。
“青蛙在井底洗澡,一只乌龟想嘲笑他是井底之蛙,伸出脑袋刚想说话,青蛙没看清楚,赶紧喊道:‘上面的,你要是敢往下尿尿,老子阉了你!’”
陈正则话音刚落,肖钰瞬间就笑出了鹅叫。陈正则出了气,回头挑衅地对那个医生笑了一下。
等两个人走出医院的范围之后,陈正则放下了放在肖钰肩膀上的手,问:“小玉,你认识刚才给你看牙的那个医生吗?”
“不认识啊。”肖钰茫然地说:“就是第一次看牙是他给看的。”
陈正则“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不认识就算了,他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肖钰的x_ing格可能会回去问问那个医生,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这件事问完了,陈正则还有另一件事想要问肖钰。
“小玉,我和你说,我最近总会做梦,而且梦见的好像都是咱们大学时候的事。”陈正则故作自然地说:“咱们宿舍是四人寝吧,上床下桌,我住在一进门左边靠窗的那个床。”
“卧槽!”肖钰惊呼了一声,又说:“则则,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陈正则笑说:“我说的是真的吗?”
肖钰点了点头。
陈正则又说:“我昨晚又做梦了,但是这次我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回家住了,但是好像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家住,还有一个人跟着我去我家住了,我天天骑着自行车带着他上学。小玉,以前是有这么回事吗?”
“吗”字说完的那一瞬间,肖钰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被一只劲瘦的胳膊一拳打破的沙袋,然后瞬间做出了回应:“你看看你,越说越不靠谱,之前说的我还挺高兴的,以为你真记起来了呢。你这就是耽美小说写多了,大脑不休息,臆想出来这么一个情节,你大学就和我一样,啥都没有,可无聊了。”
“真的是这样吗?”陈正则问。
“对,就是这样。”肖钰连连点头。
“哦,那是我想多了。”陈正则说,但是他心里一点都不相信肖钰的话。
对于肖钰这样的反应,陈正则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肖钰肯定是在说谎,他大学是肯定是和某个人有了不一般的关系,但是肖钰现在宁愿选择说谎也不告诉他实情,大概是因为这段关系的结果不好吧,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感,更何况如今他还什么都不记得。
这么一想,陈正则心里舒服多了,他推了推肖钰,说:“走,去我家,我下面给你吃。”
听着这么歧义的这句话,肖钰笑着推了一下陈正则,说:“去你大爷的。”
肖钰爱吃面条,陈正则为了他特意学过几种面条的做法,今天他把肖钰领回家,决定给他做炸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