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五十六,梁砚醒了,这是他第一次睡到这么晚。他撑起身体看着枕边还在睡的陈正则,忍不住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灿烂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s_h_è 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光影,梁砚趁着陈正则没有醒,慢慢地下了床,好好地打量了一下陈正则的家。
很普通的一室一厅,家具是米白色的,沙发是浅棕色的,地板是原木色的,小阳台上还养了几盆花,在阳光下迸发着生机勃勃的绿。
和某人之前说过的理想中的家一模一样。
不过,梁砚四处看了看,好像还差了点······
听着沙发上的大猫叫了一声,梁砚笑了一下,不,什么都不差了。
陈正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结果只摸到了床。他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刚想喊梁砚的名字,就看见他站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正则以为梁砚这是因为所处的空间有些小,心里开始不舒服了,他吓得一下子跳到地上,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跑到梁砚的身边,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梁砚被陈正则吓了一跳,他连忙把陈正则推到沙发上坐好,说:“你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这地上凉。”
看着梁砚没什么不适的表情,陈正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梁砚笑了,说:“没有,你家很好,我很喜欢,没什么不舒服的。”
虚惊一场,陈正则看梁砚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度担心梁砚,特别是在昨天梁砚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之后,他虽然没有再问梁砚什么,梁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那些,但是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总是时不时地扎他几下,让他心里酸疼酸疼的。
对于有爱人陪在身边的人来说,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每一个早上都是美好的。
陈正则和梁砚腻腻歪歪地吃了顿早饭,虽然大多数都是陈正则在腻歪,但是梁砚也配合他腻歪。
所以最后腻歪到原本沉默着吃罐头的大猫都受不了了,干脆放弃了罐头,决定去沙发下面,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在把自己往沙发下面塞的时候,大猫发现了一个令人心酸的现实——陈正则家的沙发离地面太矮了,而他太胖,根本钻不进去。
大猫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拔出脑袋,看了一眼沙发下面,又把脑袋伸了进去,然后试图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再塞进去。
这个过程太艰难,太心酸了,以至于陈正则和梁砚都放弃了腻歪,开始看着大猫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塞进去。
最后,虽然过程艰难心酸,但是可乐还是成功地把自己塞到了沙发下面,证明了自己不是虚胖,只是毛多,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出不来了,只能侧躺着伸出一只爪子在地板上横着挠来挠去。
一只盯着可乐看的陈正则:“······”我觉得我可能是养了一只假猫。
吃过早饭,陈正则一边笑着回想刚才可乐的蠢样,一边拆梁砚腿上的纱布——因为离江南的诊所有些远,这次换药他们决定自己在家换。
纱布拆完了,陈正则看着梁砚有些结痂的腿,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在上药上到一半的时候,陈正则突然发现梁砚的膝盖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但是现在近距离一看这些疤痕十分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陈正则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马上就问梁砚,而是又看了看梁砚的左腿,发现左面的膝盖上也有很多疤痕。
陈正则有些想不透,他犹豫了一下,问:“我看见你膝盖上有好多疤,这是怎么弄的?”
问过之后陈正则就后悔了,自己闲着没事乱问什么,万一又引起梁砚什么不好的回忆呢。
但出乎陈正则意料的是,梁砚丝毫没有避讳地说:“这是我去西藏磕长头磕的。”
磕长头?
陈正则知道磕长头是什么,这是西藏佛教徒的一种礼佛方式,也用来祈福或者还愿。人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次数多了之后,人的手掌和膝盖就会变得鲜血淋漓。
可是梁砚为什么去西藏磕长头呢?为谁磕?
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可是这都是梁砚的隐私,陈正则知道,要是作为一个识趣的人,最好不要追问。
把心里那些问号全都放到了一边,陈正则有些羡慕地说:“你还去过西藏啊,我也一直想去那里,但是总怕长途坐车受不了。”
接着,他伸出右手说:“不过,我手上这个护身符是家里去西藏给我求的,据说特别灵验,我刚戴上不久就醒了。”
“是吗?”梁砚笑了一下,说:“那真的是很灵验。”
不知道为什么,陈正则总觉得梁砚的笑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到了现在,陈正则发现梁砚身上有太多让人感到不解的地方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可是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要怎么问。于是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想过,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可不,要是没有它,你现在可没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说笑过后,这个问号又被陈正则放到了脑后,毕竟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杀了那只甲鱼给梁砚炖汤。
梁砚到底是没能阻止陈正则杀那只甲鱼,他瘫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飞过的燕子,在心里暗暗考虑今晚该怎么过。
毕竟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喜欢的人躺在怀里乱摸而保持圣人状态就已经很耗费心神了,如果再来点大补的东西,那要是再忍下去,这个人估计真的要废了。
或许可以再进一步了?
梁砚难得有些孩子气地搓了搓下巴,他一直害怕进度太快吓到陈正则,但是现在看来,陈正则好像并没有体晾他的苦心,反而还想加一点速度。
这甲鱼汤一炖就从上午炖到了中午两个人吃完饭。
可能最近真的是晚上睡不好觉,梁砚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个小时,陈正则不喜欢睡午觉,他就趁着这个时间码会儿字,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他还要养活老婆孩子,虽然他没有孩子,只有一只猫。
最近一段时间陈正则的收益有些下滑,因为那个叫“以身做则”的读者爸爸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陈正则虽然一直都是平常心写文,但是难免会在心里猜测那个读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因为不喜欢他最近写的某个情节,从此粉转路人了。
不过猜归猜,该更新还得更新,陈正则依旧保持着每天六千的更新速度,有时候还会再多加一点,生怕其他读者也一声不吭地走了。
陈正则正坐在小阳台上噼里啪啦地打字,忽然听见有人敲自家的门,他害怕梁砚被吵醒了,连忙跑到门口开了门,然后发现门口站的居然是肖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把十九章补完了 一会更二十 今晚可能会有二十一 这个需要看手残的我能不能有时间
和各位妹子解释一下前天的事
我前天就知道昨天可能没空码字 所以前天晚上奋发图强想要码两章 但是天不遂人愿 我在码十九的时候眼睛突然花了 啥都看不清 所以只好摸索着把码好的那些贴上来 然后在作话里请个假 最后一路像一个瞎子一样回了实习单位的宿舍 躺尸了一晚上
其实今天唠叨这么多也是想和各位妹子说一句 一定 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其它不管什么 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 所以一定要早睡 不要熬夜 而且玩手机的时候一定要在有光的地方玩 还有不要侧躺着玩 这都是我从血与泪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
最后 谢谢各位妹子的支持 鞠躬!
第20章 第 20 章
门口的肖钰脸色惨白,眼下青黑,一手扶着腰,一手拎着包,做贼一般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然后嗓音有些沙哑地对陈正则说:“则则,快让我进去!”
陈正则被肖钰的样子下了一跳,赶紧问:“小玉,你这是怎么了?”
肖钰没有立马回答陈正则的话,他拎着包进了屋子里,走到沙发边上,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沙发的靠背,缓缓地挪到沙发边上,拿了一个抱枕放到屁股要坐下的位置,又拿了一个抱枕放到腰靠着的位置,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看肖钰这个样子,陈正则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怎么看你这幅样子,就像是在山西遇到了面条姑娘,然后春风好几度,最后度到纵欲过度,而且还把腰扭了呢。”
其实陈正则本来就是想开了个玩笑,谁知他刚说完,肖钰原本惨白的小脸上突然就有了点血色。
陈正则:“!!!”什么情况!他瞎猫碰见死耗子,猜对了?
肖钰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随即整张脸皱到了一起,然后眼圈也红了,过了一会儿,他抽抽噎噎地说:“则则,我该怎么办啊?”
陈正则这次是真的被肖钰给吓到了,都哭了,肯定是受委屈了,他也急了,说:“什么怎么办啊?你倒是赶紧说啊!”
肖钰看陈正则真的急了,于是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我不是去山西见那个读者了吗,可谁知道那个读者就是医院给我看牙的那个牙医。我一看见是他,当时就想赶紧跑回来,开玩笑嘛,这他妈牙医和我就不是一个品种,怎么在一起玩耍啊。”
陈正则哼了一声,还不是一个品种,这一个星期朋友圈都被他给刷屏了,天天就是各种晒吃的和玩的。不过陈正则着急想听“山西面条姑娘”的事,也就没有说话,等着肖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