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望 作者:分头士【完结】(38)

2019-07-04  作者|标签:分头士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两千多块了。

  朴树特别喜欢看他还有多少钱,如果一直没增加他就很失落,但是增加了那就非常高兴了。还会小小庆祝一下,买块蛋糕然后休息一天。

  一边儿吃蛋糕一边儿给足自己高兴的空闲时间,这滋味简直和蛋糕一样甜甜哒。

  初夏,关成还放在朴树这的些衣服要重新去去霉味儿,水还有些凉,朴树洗的晕头转向,实在太多,用了大半袋儿洗衣粉,一截好长的晾衣绳都得倒两批。

  晾干以后再叠好码进柜子。

  天已经很暖的时候,朴树隔两天就会给关苗苗洗个澡,夹着兔耳朵给晾在院子里,笑的呲出了兔牙。

  顶上是大大的太阳。

  天冷时关苗苗身上都还是被晒了一夏的温暖,朴树有时懒得不想烧炕,抱着关苗苗睡一宿也不会觉得很冷。

  关苗苗和关成身上感觉很像,朴树觉得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是无药可救了。又除了沉溺其中没有别的办法。

  有时候朴树会很长一段时间翻来覆去的想他和关成在一起时的事儿,小到一些细节,不可自拔。

  有时朴树又会好久都不想他,睡不着就想想自己这几年的事儿,想以后怎么办,总想规划一下,不过全也没有章法。

  会幻想见到关成后的情景,咬他,打他,不理他……全都在用想的演绎了遍。

  22的尾巴,朴树23岁生日。

  关成每年都提醒他,“树,四年了”

  “树,五年了”

  这个混蛋。

  过的蒙呆儿的,日子似流水,不察觉间就流逝出去了。

  已经过去几年了朴树总要想一想才能确定。刚开始那两年他掰着指头数日子,后来不数了。就算关成每年都提醒着,到现在朴树也要好好想一想。

  短信全在手机里攒着。都是陌生号码,甚至每一年关成发来短信的手机号都不一样。

  五年了,五年。。

  朴树每年两个日子都买蛋糕,七月他生日,九月关成生日。

  关成生日前夕,一场事故要了朴树半条命。

  他哪也没去,早上出摊儿,中午锁了摊儿回家吃饭,回来下午一点到天黑收摊儿。

  朴树顶着入秋的凉在他家和出摊的路上找了半宿,可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可能是修鞋时没注意被人拿走的,或许他晚上推车回家时被小偷掏去了……朴树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他弄丢了那个已经用八年的手机。

  哭都没力气。

  病了一场,没发热没感冒,朴树一股火儿烧出满嘴大炮,浑身虚脱,再也摸不到那个外漆都掉差不多的车型机身,朴树窝的想一同殉葬去陪他的手机。

  去手机店懵懵懂懂的问,朴树也不太懂。但是听明白是找不回来了,不管是手机还是手机号码。

  那年头手机号花十块钱都能买到,满大街都是,手机连号都是关成买的,关成还特意挑的和他自己号像情侣的号码。

  之后也是关成缴费,关成走了以后朴树就自己每月按时交,从来没有过多余的事情。

  现在的手机号都要身份证。

  什么挂失,什么证明,什么开户,他都不懂。

  朴树不知道要去找谁的身份证才能要回自己的手机号。

  关成生日的晚上朴树去订块小蛋糕,蛋糕全是白n_ai油,红果酱点缀出24的字样。

  蜡烛燃尽蜡油在蛋糕上凝住,然后在桌子上晾了一宿。

  朴树趴在炕上搁被子下面缩成个团儿,小小抽噎,嘴里疼,脑袋疼,心口疼,哭的s-hi了半个枕头。

  过了掰手指头数日子的两年,又度过第三年心情起伏好大波动的过渡期,这两年朴树很少哭了,今天他实在受不了这股疼了,

  朴树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可能活不过明天第二早儿了,太要命了这。

  但事实上第二天太阳出来,朴树还是睁开了眼睛,肿的像核桃,鼻子严重塞住,喉咙也痛,上不得气来。

  嘴里烧了快半月的泡让昨天给哭破了好几个,醒了一嘴苦。

  朴树过了几个月哑巴生活,不想说话,谁跟他说话他就装哑巴。

  瓜子大爷都好久没再逗朴树了。

  小白进冬又来了一次,带个消息,关成学校那边儿毕业了,准备考研,放假那会儿出国玩儿了圈儿,回来就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任的黄了。

  关海把人脉圈搭到了首都,近几年总往北京跑,尤其今年,人似乎要把工作重心挪到那去了。

  小白听关成说,关海想把关成工作以后也安排在北京。

  这事儿小白都没瞒着朴树。

  说着说着,小白发现朴树好像打他来就没说过话。

  再往后朴树还是不说话小白就不高兴了,说:“诶,老弟你现在跟我装哑巴是不晚点儿了啊。”

  冬个儿第一次场雪,趁着夜幕已经飘下薄薄的一层,这会儿还在下。

  朴树早起穿了羊毛袜子把脚使劲儿塞进棉靴里,天是乌青色,朴树把修鞋的小车从院儿墙根拽着到院门口,走的一步一个出溜滑儿。

  放下车他去开门,拉开铁阀门却被从外头给拉了开、

  朴树还没看清,就瞅着他家门口站着个大高个儿,y-in气深深的吓的他瞬间就毛了。

  待他看清人,

  呦,这不咱考研以后工作在首都那小伙儿嘛。

第46章 第 46 章

  关成在家躺了两天,也可能是三天?

  外面黑了亮,亮了又黑……

  刚开始很安静,然后他妈韩芯梅的哭叫。

  cao,关成想起来,

  韩芯梅是个泪窝子深的女人,关成还小那会儿,他爸的一排红粉知己往他家闹的最凶时都要一争女主人地位,关成都从不见韩芯梅掉过一滴眼泪。

  摔东西声儿,一连串儿。

  醒来又很安静,关成隐约分不清是不是他做梦了。

  这种感觉很像他小的时候自己在家,四五点钟睡的吧,醒了钟指在七点过一点儿,外面的天儿头顶上青灰色,远处是橘红。不知是晨间还是傍晚。

  他睡的蒙登,一时半会儿居然还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身上疼啊,刚被打时不觉得,隔夜就找着他了。翻个身都筋骨错位的一样。关成捂着小腹从床上起来走到他卧室门口,疼也得起来,太他妈饿了。

  屋外一地狼藉,烟灰缸,关海宝贝的塑雕,方厅他家的玻璃餐桌也掉了一大块角,一地碎玻璃渣子和瓷片。

  他家依然是那晚残留下的景象,

  但关成还是不知道睡着听到的韩芯梅哭了是不是自己做梦?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关成没见过关海发这么大的脾气过,把他打个半死,韩芯梅止不住的哭声也一直在他脑里挥散不去。

  让他很心酸。

  关成是孝的,他现在很慌。

  客厅没人,卫生间也没人,关海和韩芯梅那屋儿卧室的门关着,关成没敢去看。

  绕开一地陷阱去厨房想吃点东西,熟食什么都没有,还没等关成去开冰箱,砰一声儿韩芯梅就进来了。

  韩芯梅不是平日出门或者在家都干净精致的模样,n_ai白的丝绸衬衫沾上好些脏,皱巴巴的套在他妈背脊直直的身上。

  头发也只是松松的一网,双目全红血丝,满是疲态。

  韩芯梅进来关成就下意思向后一退,这些天他上厕所都尽量避开关海和韩芯梅。从那晚被关海拖回来他家闹了一夜以后关成这几天没吃过东西,也没看着过他爸妈,但关成知道他们都在家。

  韩芯梅开冰箱拿出两样食材一纸挂面,关成喊了一句:“妈、”

  没说话,韩芯梅继续洗西红柿,关成又喊一声儿。尾音儿拖了半调儿,听起来有些儿讨好。

  “出去。”韩芯梅声音又冷又硬。

  关成就出去了……

  坐去餐桌那等着。

  韩芯梅咕噜出一碗西红柿葱花蛋面条,做好时满屋子都还是油爆葱花儿的香味儿。

  关成早就饿的绿了眼睛,踩去客厅翻半天才找出半袋儿梅子吃,韩芯梅端碗出来关成这边儿也梅子吃的已经酸倒满口牙。

  动作甚是粗暴,韩芯梅把碗放桌儿上一推划去了关成那边儿,满满的汤水洒了一桌面。

  关成顾不上那个,埋头开始吃。

  韩芯梅坐在关成对面儿,看着儿子吃。心里想把关成掐死,又舍不得。

  红了眼圈儿,眼角几丝细细的纹路,慢慢掉下两滴泪来。

  韩芯梅甚是疲惫,淡淡的说:“关成啊,你太给妈长出息了。”说完韩芯梅点点头,起身就回屋里去了。

  关成没敢抬去去看韩芯梅说这话时的表情。倒是宁可希望韩芯梅像以前一样瘪犊子,败家子的骂他一顿。

  他也很难受,听韩芯梅脚步声都是沉重,关成一边儿吃碗里还剩两口的面,嚼唾韩芯梅这短短一句话。

  碗里热气把关成眼睛熏花,他觉得自己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重躺回去床上,舒缓酸疼的筋骨,睡着以后脑子里还是这几天重复的那些片段。

  他一脑袋血被他爸拖着回家,几个小区门卫的大爷都出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他在南阳台家里供奉的老祖宗牌位前跪到第二天中午、

  他妈和他爸干仗声儿,争吵,摔东西,他爸的铜鲤鱼烟灰缸把他家餐桌砸掉一大角……

  半夜被吵醒的邻居敲门声,不久他大爷过来砸门,关成大爷照关海这个最小的弟弟大十几岁,叫人都是兔崽子,兔崽子给老子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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