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抒郁:“我不喜欢麻烦的人,你应该知道。”
傅航怒极反笑:“好,好!我麻烦,我自作多情,我他妈的贱!齐抒郁,这可是你说的!”吼完便甩头跑了。
齐抒郁死死皱着眉,脸色差得叫人害怕。
“少爷,傅少来是想告诉您,他进校篮球队了。”管家走过来。
齐抒郁默然,傅航喜欢打篮球他知道,这孩子只要有什么喜事儿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派人跟着他,别让他出事。”
“是。”
齐抒郁没能再睡着,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傅航已经到家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云层中泄露出的熹微天光,抽着烟。
这是齐抒郁和傅航之间第一次冷战,也是最长的一次,有两年那么长。
这期间,齐抒郁过了成年礼,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他那阴冷古怪、喜怒无常的脾气越发严重,但齐家的事业却从不曾有半点疏忽,甚至还有些工作狂的样子。感情上从未听过他身边的各色美丽情人有超过三个月的,他是个心冷薄情的贵公子。
而傅航,在和齐抒郁绝交后最初的一段日子里,性情曾大变,跟人打架斗殴叫了家长,跟师长顶嘴……不过他骨子里终究还是个正统的人,不到半年就恢复原样,成了以前那个全身笼罩在光环之下的傅家少爷。他进校篮球队打出了全国第一的成绩,再后来,他报名要参军……
关于齐抒郁,傅航只是偶然从家里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当年那口气从来没被释怀过,他绝不主动打听有关齐抒郁的事情。而他的消息,齐抒郁则全部知道,事无巨细。
齐抒郁觉得自己都快魔障了。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傅航,这个少年饱满的额头英俊的五官,闪闪发亮的皮肤,修长的手脚。他的笑荣他的声音,甚至是他总萦绕于身的那股淡淡麝香味道,都让他思念入骨。
他的烟瘾越来越重,即便是家里人劝说也没用。
齐家大少出车祸了,人已经送往医院。
这条爆炸性新闻出现在电视中时,傅航刚和朋友打球回来。他刚交了个小女朋友,两人手挽着手进了家门。
“爸、妈,我回来了。”傅航喊道,却没得到回应,“你们怎么了?”
傅妈妈深色消沉,表情中满是担忧。
他父亲傅赫之开口道:“小航,齐家少爷出车祸了。”
傅航一愣:“什么?”
“齐抒郁,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傅赫之的话音未落,傅航已经跑出了家门。被他丢下的女朋友一脸莫名站在那里,很是不知所措。
傅航跑到大街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齐抒郁在哪家医院,他打电话到齐家,接电话的佣人告诉了他。
傅航赶到医院里,见到了齐家的管家。
“傅少?”管家惊讶,可有阵子没见了。
“抒郁呢?他怎么样?”傅航急慌慌问。
“少爷的腿骨折了,头也受了些伤,不过医生说不太严重,正在……”
“都骨折了还不严重!司机是怎么开车的!”傅航大吼一声,满脸煞气。
“是有人要害少爷,”司机战战兢兢,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糊了一大片,“那辆大车就是故意冲着我们来的……”
“是谁!”
管家从没见过这样的傅航,简直可怕,连忙安慰,“傅少别急,已经让人去查了,决不让凶手得逞。”
“如果抒郁有什么事,我一定让害他的人生不如死!”傅航一拳砸到墙上,瓷砖发出一声脆吟,竟然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管家心里不住叹息,两人根本没法决裂,何必别扭到现在,非得出事了才肯露面。
齐抒郁在一片昏昏沉沉的黑暗中飘荡了很久,忽然隐隐听见了一点声音,似乎有谁在他耳边讲话。这声音断断续续可从没停过,让齐抒郁好生烦躁。
“你连昏迷中都嫌我烦,”傅航苦笑一声,手指轻轻按在齐抒郁眉头上,“还皱眉。”
出了手术室后,齐抒郁进了加护病房。他的身体其实一直不算太好,此番车祸让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傅航不肯走,一直守在他身边。
然而在齐抒郁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傅航却不在他身边。
管家喜极而泣:“少爷,您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去九泉下亲自跟夫人谢罪!”
齐抒郁的表情在大片灿烂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冷淡,眼珠透出凉凉的光泽。
“行了,没事了。成叔你不用这么自责。”
管家抬起袖子擦眼泪。
“我的腿很疼。”齐抒郁说,目光所及处是厚重的白石膏。
“您的腿骨折了,得好好养着。”管家回答。
齐抒郁回忆起车祸的瞬间,他能看见那辆大车里司机疯狂的表情,是要只他于死地不可的表情。
“幕后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庆大的老总……”